但不管怎样,成绩提高了是事实,对她来说也值得庆祝,所以当期中假期结束回到学校,得到成绩时,她很是开心地打电话给夏胜南报告,为了表现自己的优越,还顺便说了一嘴,第一名是留级插班生。
然而,依旧没得到夏胜南的表扬,甚至还被她冷嘲热讽一顿,说知道的是期中考试考了第二,不知道的还以为考上北大清华。
为此,母女俩在电话里又是大吵一架。
电话是晚自习前跑到天台打的。
通往天台的门,原本上了锁,以防学生跑上来做傻事。只不过这锁年久失修,一拉就坏,她前段时间发现这个秘密,时不时就往上面跑。此时天台空无一人,暮色沉沉之下,一股不可名状的忧伤涌上心头。
此情此景之下,她要不流几滴鳄鱼泪,似乎都对不起自己这十七岁的雨季。
挂上电话,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仗着旁边无人,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然而这悠长的一嗓子痛苦还未持续多久,她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猛得收声转头,然后便看到身后围栏下,坐着个男生,正神色莫测地望着她。
想到刚刚自己愚蠢的举动,全被人尽收眼底,夏昕登时恼羞成怒,抬手将鳄鱼泪一抹,迈开长腿蹭蹭走过去,怒道:“你干吗偷听我?”
许孟阳说:“我一直在这里,不是故意偷听。”
夏昕指着他,恶狠狠道:“我跟你说,你别惹我!”
“我没惹你。”许孟阳一直是平静淡漠的,但此刻面对这个濒临爆炸的女孩,他的平静变成了小心翼翼。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话稍有不慎,她的拳头就会朝自己招呼上来。虽然他并不觉得她的拳头有多大的杀伤力,但也不想被女孩打。
于是在夏昕再次恶言相向前,他示好般伸出手:“你要这个吗?”
他的动作,成功中断了夏昕接下来的炮火。
她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微微一愣。那是一个竹雕笔筒,筒身镂空雕刻着一栋古色古香的小楼,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夏昕瞬间就被吸引。
她很快又看到他指间夹着的一枚小刻刀,以及身侧地上的点点竹屑,猜到这是他的杰作,想了想,清了下喉咙,硬邦邦问:“你自己做的?”
许孟阳点头:“刚刚才雕完,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就当是对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你打电话的道歉。”
夏昕假装考虑片刻,眼睛朝他手上的竹雕笔筒瞟了又瞟,然后叹了口气,伸手接过来,斜乜着眼睛道:“行吧,那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自习的铃声响起,夏昕抱着打劫而来的笔筒,扬长离去。
为了防止许孟阳反悔,回到教室后,她赶紧将笔筒塞进了课桌,好在随后进来的男生,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任何后悔的迹象。
虽然夏昕不懂雕刻,但也知道那样精巧的竹雕,应该要花费不少的功夫,她到底有点心虚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欺负人。
为了表达友好,她想起刚刚发下来的期中数学卷子,于是用笔头戳了戳前面男生的脊背,干巴巴小声道:“你能给我看看你的数学卷子吗?”
“嗯。”许孟阳对她不礼貌的戳背行为毫无微词,立刻从桌洞里拿出数学卷子,转身交给她,“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他声音礼貌温和,然而夏昕实在是个别扭的少女,本是秉着表达友好才问他要卷子,听他这样说,立刻觉得这是来自年级第一对她这个班级第二的蔑视。于是她冷哼一声,傲慢道:“我有什么不懂的,只是看看你的卷子而已。”
许孟阳轻笑了笑:“嗯,那你看吧。”
卷子刚发下来,老师还没来得及讲解。这次期中试题很难,夏昕错了两道选择题,还有两道大题没做出来,只考了一百出头。虽然她数学向来不算强项,但这次其实已经很不错,以至于总排名还上升了几个位置。
她只知道许孟阳这次又是年级第一,还不知道他的单科分数,所以摊开卷子,看到那鲜红的一百四十分,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飞快扫了眼试卷,错的是一道选择题,而且已经改正过来,最后几道大题,除了一道扣了几分步骤分,全部正确。
嚣张傲慢的气焰在看完卷子后,消下去了七八分。
她抬头看向前方那个笔挺的背影,忽然就想起贺启明,明明是相似的背影,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那么大?于是再次为自己的喜欢感到羞耻。
她叹了口气,复又低下头去对错题。大题有步骤,许孟阳解题思路又清晰明了,以她的水平,看一眼就茅塞顿开。
愉悦地对完大题,又去对选择题,然而因为没有步骤,光对着答案倒推半天也没推出来。最终有些郁闷地扔下手中的笔,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前方那个黑漆漆的后脑勺,犹疑片刻,咬咬牙,拿起笔再次戳了戳他清瘦单薄的脊背。
只不过,这次下手轻了七八分。
许孟阳转过头,看着她,等她开口。
夏昕嚅嗫了下唇,将试卷往前挪去,指着自己错的两道选择题,别别扭扭道:“这两道题答案怎么来的?”
许孟阳没说话,只是拿起笔,默默在试题旁边飞快写下步骤,写完后又抬头看向她,全程一言未发。
两个人隔得很近,教室的灯光打了下来,看到他黑沉沉的眼睛闪着寒星般的光芒。夏昕有点不自在地收回目光,挪回卷子,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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