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溱坐上去巴蜀的马车时,头还是晕晕乎乎的,看着面前的陆行之兴致勃勃的给她递了一颗樱桃,虞溱接过,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真的要出远门了。
“王兄呢?”这马车上只有陆行之和虞溱,她很好奇君子誉去哪了。
陆行之自己吃了一颗樱桃,随后道:“他骑马比我们先行了半个时辰,应该是有要事,于是把你托付给我,要我和你一起前行,并且照顾好你。”
虞溱点点头,轻轻咬了樱桃一口,樱桃的果汁滴下来,落在了她的衣襟上。
她连忙拿手绢去擦,可是那红色的汁水沾上了哪是那么容易擦干净的,虞溱看着浅色的衣服染的这一点,简直欲哭无泪。
陆行之道:“等到了驿站去换一件衣服,反正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没事的。”
虞溱咬着唇,手上的樱桃被她放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怎么连吃东西都会这样。”她有些委屈难过,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陆行之坐到她身边,他们俩离得很近,他拿起一枚樱桃,又拿樱桃果盘旁备着的小刀把果核去了,然后喂到她嘴里。
虞溱睁大眼睛看着他,抿了抿嘴中的绵软,汁水四溢,触感香甜,她脸慢慢红起来。
“以后我就这样喂你,你也不用担心会弄脏衣服了。”陆行之就这样一颗一颗把樱桃去核,然后喂到虞溱嘴里。
虞溱吃够了就摇头道:“我不要了。”
陆行之抬手,温柔的擦去她唇角残留的果汁,他以前其实很少这样对凉风,现在这样回想起来可能真的是他当初对她不够在意。
只是一味的告诉她,她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她,而忘了其实她可能最需要的只是一份他主动的细致关怀而已。
其实陆行之这样对虞溱她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要她一接近他就会脸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陆行之把小刀放下,拿手帕擦了擦手。
“昨天你送了我一方手帕,今天我要回礼。”说罢,陆行之拿出了一枚环玉,举到虞溱面前,“这块玉不知道你还是否记得。”
这是他以前送给她的,虞溱的那一块是白玉,边缘透着一丝红。
而陆行之随身带着的则是一块红玉,这两块玉都是半环形,凑在一起就变成了一块整玉。
陆行之现在举着的是曾经虞溱一直带着的那一块白玉,当年西楼作乱,她趁乱离开,并没有带上这块玉,而陆行之却是一直都带着。
“这算什么回礼,以前你不是送给我了吗?”这块玉虞溱居然有记忆,陆行之欣喜若狂。
他把手上的白玉放下,挂在腰间,又把红玉取下,放到虞溱手里:“我的手下都认识你,也知道我这些年都带着这块红玉,如今我们做交换,这块红玉你好好收着,见玉如同见我。”
虞溱触着这块红玉,唇角缓缓扬起笑意,“好,我不会把它弄丢的。”
晚上到了驿站,虞溱去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就看见陆行之敲了敲门,晓鸢打开门见是陆行之,轻笑道:“小姐还在换衣服,陆庄主是有什么要事?”
由于行走在外,不能暴露身份,他们都不会叫虞溱公主,而是改口叫了小姐。
“等她换好衣服之后你领她来一号包厢吃饭,我在那里等她。”
晓鸢点头,刚想关上门虞溱就走了出来,她换了一件浅青色,沿边还绣着荷花的裙子,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一举一动都及其优雅。
看见虞溱出来,晓鸢又重新打开门,侧过身子为虞溱让路,虞溱看着站在门外的陆行之,笑道:“还请陆庄主亲自领我前去吧?”
“乐意之至。”陆行之抬起手腕,虞溱搭上。
到了包厢后,虞溱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轻轻摇了摇头,“浪费。”
晓鸢取出银针给每一道菜试毒,然后开始为虞溱布菜。
陆行之在她身边坐下,浅笑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认错速度很快,虞溱突然就想起了茯苓,但是也没有问出口,吃完饭之后就会了自己的客房。
夜晚,灯笼逐渐燃起,晓鸢点上蜡,绿葶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
晓鸢前去开门,虞溱见是她连忙要她进来,还让晓鸢不要伺候了,早些睡觉。
“我还要服侍您吃药的。”晓鸢答道,显然是时刻准备着。
绿葶摆摆手道:“我和她也说不了多久的话,要不你先让她把药吃了,这样你也好休息。”
虞溱看着晓鸢,点点头,显然是同意绿葶所说的。
晓鸢去准备东西,把酒和药备好看虞溱服下了才放心离开,绿葶看着晓鸢,道:“你身边这么多年各个都是忠仆。”
“寒儿还好吗?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她好像不在我身边。”
“醒来了,如果不是寒儿,庄主估计要误会你和那个南邵齐一辈子。”想到这个绿葶就对那个小昭恨得是咬牙切齿,当年她忙着制药,都没有功夫多留意庄中之事了。
这下虞溱又犯糊涂了,“南邵齐是谁?”
绿葶挠挠头,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她问虞溱,“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都想起了些什么?”
这让虞溱有些为难,“有的东西可能和我说了我会有印象,可是有的我又会怎么都想不起,我脑子好像从三年前醒来之后就变得很迟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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