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一队护卫借月色,依稀瞧见谢大人怀里似乎有个人,但这不是他们可以看,可以知晓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看,应声退下。
凌致挣扎了一下,想摆脱他的束缚,谢然贴着他耳边道你知不知道,这群人里有多少皇宫里布下的耳目?别给我找麻烦。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边,也许是为他身上的淡香迷惑了,凌致就愣愣的任由他搂在怀里,再没有挣扎。
谢然把他拽回房间里,关好了门后才缓缓道第一,作为凌家的最后子嗣,你这么莽撞的来行刺,是想让你们凌家断子绝孙吗?
凌致不得出声,只得在心里怒吼道:这狗皇帝无德,鸟尽弓藏,血海深仇岂能不报?
手握重兵,即使他们凌家忠心耿耿屡立奇功,也同样还是惹来了猜忌和灭门之灾。凌家已经没了,有没有他这个子嗣,血脉断不断都已经不重要了,门楣也不可能再光耀,死去的人也不能再复生了。
但他被点了哑穴,谢然也没有给他解开的意思,他憋了一肚子话没法说。
第二,凌老将军的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杀我有什么用?
杀你来警告那个昏君,反正你也不是好东西,只是恰好没沾我们凌家的事罢了。再说我现在是一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有人雇我,我就要动手呐。
你没能力行刺皇上,便想挑个软柿子捏。凌公子,谁不知道我活不久,你刺杀一个将死之人,难道就是报仇?折断了仇人手里的刀,就宣称自己报了仇,有道理吗?何况,我不是捅了你们凌家的那把刀。
被人一针见血的点出,凌致的脸立即涨得通红,谢然又恰好在这时候解开了他的穴位,他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第三,扰人清梦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尤其是一个病入膏肓,需要休息的人。
凌致终于找到话说你病入膏肓?你怎么不说你空手折断了我的剑的?怎么不说
话未说完,谢然已经捂着嘴咳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要将肺也一起咳出来,和刚才那个武功卓绝的谢然判若两人。
凌致想说,你别装了,反正我已经看到你扮猪吃老虎了。
话还没说出,谢然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口血,脸色更加惨白。
凌致被惊的半张着嘴,许久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好端端的人说吐血就吐血。谢然却只是随意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一抹殷红,哑声道你老老实实的,莫给我添麻烦。说着,拨动墙上的浮雕,随即有一扇门从出现在谢然床下,谢然把凌致塞进去就关上了。
凌致稀里糊涂的被关进了密室里,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似乎它的主人经常光顾这里,桌椅摆设一应俱全,蜡烛旁还有一只火折子,通往不知何处的通道被一身厚重的铁门锁上,再挡上一个屏风,挡住这黑洞洞的门,让主人看着赏心悦目些。
但凌致这时候并无关注这个密室的心思。
今天晚上这个大奸臣的表现确实让他难以置信,无论是卓绝的武功,还是并没有对他下杀手的宽容。关上这密室门的那一瞬间,凌致还看见他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一下。
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奸佞吗?这不是没杀我吗?
谢然关上密室门,再也撑不住,缓缓坐在地上。这不是系统的手笔,自然也不能关上开关,老皇帝给谢然下的毒,当真没有半分作假的成分,此时胸口炸裂般的痛,随着的每一次呼吸加剧,谢然闭上眼睛,努力摒弃脑海中疼到想要咬舌自尽的冲动,努力挨过这一阵毒发。皇帝送来的解药他并没有喝,那治标不治本,只会继续摧毁他的身体,直到他真的扛不住了才会喝一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少女焦急的声音大人,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是那个叫小蝶的机灵小丫头。
谢然想睁开眼睛,却发觉眼皮沉的睁不开,小蝶也顾不上礼节和规矩了,伸手摸了摸谢然的额头,接着惊呼道:好烫!大人您发烧了!奴婢给您叫张御医来。
不用去抓一副退烧药就行。谢然喉咙发干,火烧火燎的疼,声音也很沙哑。
还是让御医瞧瞧比较稳妥。小蝶终于想起自己是急得傻了,他家大人还坐在地上呢,这么凉的地啊,想到这里,连忙把他搀扶起来。
谢然垂下头,思忖着这身体实在太差了,只是在地上坐了半宿,竟就发起烧来。
又看了看小蝶这丫头片子,直言快语的,又是他身边最近的人,到时候肯定在能起到神助攻的作用。
没事,你先去准备早膳吧,按照先前的规格做。
可是,太医说您要吃养胃易消化的。
谢然可以喝粥,不能让凌致陪他喝白粥啊。
本官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谢中书面无表情的看了小蝶一眼,那股气场立即让小蝶胆怯了几分,连跑带跳的去吩咐他们准备早膳了。
第28章 第三世界第四章
早膳很快端上桌来,谢然挥手让下人们不用伺候他了,都哪凉快哪待着去。等众人退下了,他才再次打开床下的密室门。
凌致睡觉本是很认床的,可不知为什么,在这里竟睡得极好,此时正神清气爽的翻看谢然放在书案上的书,无非是一本普通的史书,看的凌致更感无聊。又觉有些饿了,突然就有个悚然的想法:难道他想把我饿死在这里,或者慢慢折磨死我?这是他没立刻杀我的理由?
但毕竟是将门之后,凌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自己的命自昨晚起一直被捏在这奸臣走狗手里了,只可惜凌家要绝后了。
却见上面的门被人打开,谢然亲自端着饭菜,从石阶上走下来。
凌致挑衅道:呦,中书大人给一个通缉犯端菜呐,简直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谢然没有理会他,把饭菜放在他面前,因为只有一个椅子,谢然只好坐在床上,看凌致拿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不怕我毒死你?谢然微微扬起嘴角。
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只能悉听尊便了。
死也不做饿死鬼,凌致心里念叨。
我看起来这么粗鲁吗,又是杀又是剐的?高烧未退,浑身烧的发软,有些慵懒地斜倚在床上,眯着眼睛看向凌致。
党同伐异的时候也没见你手软,哎你说,你就不怕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吗?你手上的究竟有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凌致早就想当着他的面使劲骂他,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生气就生吧,反正生不生气凌致这条小命估计都一样要交代在这里。
凌致瞪着他,却突然觉得谢然脸色好像不太好,脸色唇色皆惨白一片,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又联想起自己昨天亲眼看见他吐了血,现在这么气一个病人,凌致心里隐约有一点过意不去。但过意不去也就那么一丝丝,他还是想继续气他。
谢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道要下到十几层地狱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如果你再废话,你现在就可以下去看看,地狱有几层了。谢然语气淡淡的,但却立即让人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凌致却不肯消停,瞪了他一眼之后,想要继续他慷慨激昂的指责批判,谢然开口打断他寝不言,食不语,怎么这么没规矩。
那你杀了我啊,既然昨天没杀我,肯定是有原因的吧,说吧,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这个确实很难解释,大奸臣突然发善心了?或者嫌命长想找个人气死自己?还是说因为你是我的小宝贝啊我怎么舍得杀你?
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可以想办法不回答。
谢然端着碗筷,默默打开系统的病症板面的高热晕厥。
凌致见谢然不吭声,正想再补上两句,却突然看见谢然毫无征兆的栽倒下去。凌致动作比脑子快,想都不想的一手接住谢然,一手托住差点被摔烂的饭碗。
这可是用美玉做的碗呐,真是奢侈非常,摔坏了多可惜。
碗当然是重新搁在几案上,至于谢然,凌致本想松开手任由他摔在地上不管好了,但触碰到他烧的滚烫的肌肤,再看着高热之下仍然惨白的脸色后,凌致还是轻轻把他放到了床上,摸了摸他的额头后又飞快的抽回手,好烫。
好在没过多久谢然就醒过来,茫然地看着凌致怔愣了几秒,头脑似乎还不太清醒,过了一会眼神才清明起来。
他又重新斜倚在床上,等着凌致和他不友好的聊天,至于烧晕过去,就好像这是凌致的错觉,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哎,你,那个你发烧了啊。凌致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多嘴,他这么大的人了,发烧了,自己能不知道吗?
嗯,先给你送了饭,就回去吃药。谢然站起来,仍有些踉跄,一手扶着旁边的石壁走上台阶出去了。
什么?是怕我饿着吗?凌致表情微动,张了张嘴,却只是无声目送他离开。
人还挺好的。
【叮,好感度上涨。】
进度条再次前进了一点。
谢然无奈,差点烧傻了自己,折腾这么半天,好感度才有了这么一点点起色。
不过也无所谓,慢工出细活。好感度涨的慢一点,也不容易掉下去。
中午仍是谢然亲自来送饭,中书府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凌致自府上遭了祸事,也吃不上这么精细的饭菜,此刻吃的津津有味,一粒粮食也不浪费。
谢然坐在旁边,端起一碗粥慢慢的喝,精美的冰裂纹瓷碗里,只盛着不起眼的小菜。
多我一双筷子,中书大人都吃不起饭了?俸禄那么多就吃这个?
没办法,没有享受山珍海味的命。谢然修长的手指捏着勺子,矜贵不经意间流露,一碗普通的白粥在他手里也像是燕窝。
哎,你烧退了吗?
谢然慢慢摇了摇头病入膏肓了,这点小病倒也不是事了。
作恶太多遭报应了?谢中书呀,你不怕死吗?
比死可怕的事情太多了,哪里怕的过来。
谢然觉得这个目标是气死自己的话题,没有必要进行下去,索性换个话题,你叫我谢然就可以。
随便,看在饭不错的份上,而且咱俩确实年纪差不多,谢然就谢然吧。凌致不甚在意,又夹了一个虾仁放进嘴里。
我比你大,就不用你叫哥了。
反正我本来也不可能叫。
你收了多少钱来取我的命?
五百万两呢,嘿你这头真值钱。还是他们几家东拼西凑的呢,凌致毫不避讳,随口夸赞了一下大奸臣的狗命,随即又警惕到我不会出卖他们的!
都是被谢然迫害忠臣良将,不然凌致也不会接这悬赏。
随你,我没兴趣知道。谢然摇了摇头,十分平静。
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找出来,然后非常血腥的杀人家满门吗?这大奸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然这次并没有急着收拾碗筷走人,就是坐没坐相的斜倚在床上,摆明了要赖在这里。
凌致一开始还有些耐心,但才一会就有些不耐烦了,无奈自己作为阶下囚,他的话说出来也没法撵走这里的主人,只好死死盯着谢然,仿佛这样就能把他盯走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花园。
谢然不仅自己走,还把凌致也一起带出密室。
但自由只是相对的,他还是被死死控制着在谢然五步远之内。
不走就不走,下次谢然残害忠良的时候,就算不能阻止他,至少可以通风报信,能活一个是一个。凌致心里想着,他本就是一个可以很快认清现状的人,就是因为很快认清了凌家已经满门抄斩,他的亲戚朋友真的已经死的透了活不过来了,他才能很快转变思想好好活下去。
谢然清洗了几次府上的各路眼线,仍不放心,又给凌致找了一个半脸面具,挡住上半张脸。
小蝶这丫头对于这个神秘人物,虽然惊讶,但主要还是担心,怕这种不知道哪来的人会对他家大人图谋不轨。谢然早就想过了,小蝶得知道这件事的始末,这丫头嘴严又对他忠心耿耿,原主也确实很信任她,而且是谢然看好的神助攻。
这是凌致。
出凌致的意料,小蝶的表情非常复杂,一副原来就是你啊的样子,又隐约一副谴责他的表情。
而当她听完他是个杀手,接了五百万两的单子来行刺她家大人之后,更加具有敌意,十二分谨慎的看着凌致,生怕他为了五百万两银子对他家大人不利。
切,你家大人武功那么高,我倒是想杀他,打不过啊。
什么,你知道大人会武功?!不对,重点是你居然和大人动手了?那如果不是大人武功高,你打不过他的话,大人就被你害你这个
忘恩负义的家伙!
这句话没说出来,谢然就道够了,小蝶你先退下吧。
不要急着说出来,有冲击力的牌总要留到最后再翻开。
第29章 第三世界第五章
当天晚上,凌致满心以为自己可以住在白天就看上了的那间客房,毕竟他在谢然面前提了好几句,谢然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一笑,不置可否。
谁知道,这人居然这时候告诉他,不好意思,没有你的房间,来我这里和我一起睡。
开什么玩笑?就这一张睡榻,总不能两个人同床共枕吧?谢然既是这里的主人,又是病人,打地铺的话肯定得凌致啊。
明明可以收拾出一间客房,这人怎么想的?
一定是怕自己逃走。
也罢,睡地上就睡地上呗,别说中书府里最奢华的这间屋子,地面是平整而干燥的了,那时凌府落难,他被迫逃亡,就是湿漉漉坑坑洼洼的地面他也一样睡怎么突然觉得,那段艰辛的记忆,以及曾经在将军府的生活,都不太真切?
怎么回事?凌致疑惑了片刻,也罢,不想这些没用的还是先睡觉吧。
谢然看他打地铺,也不和他客气,自顾自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凌致想去把蜡烛熄灭,谢然却突然道别熄蜡烛,这样就可以。
汉白玉雕成的树形烛台比人还高,树梢都是花苞形状的蜡烛,能有二十多盏,明亮的火焰跃动着,把屋子渲染成暖融的橙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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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有病(穿越)——古渡酌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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