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什么呢,你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揭了。”舒雨轻抚他的衣领,“你看着吧,国内的领导只要不傻,肯定会抱团去海外找机会,拉代工到国内。”
路晁手一摊,“那不是正好嘛,这么大的市场,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做的过来。我就是做的再多,仍然有大量的硬骨头啃不动。”
现在有人抱着团去啃,比他一个人,一家公司的力量可就大多了。
“换了别人,肯定不会把这么赚钱的生意窍门说出去。”
“贸易可以做的范围大了,国内的廉价商品运到国外的利润极大,而且相当有市场。别看欧美收入高,但人性是一样的,一个便宜三个爱。”路晁早就在考虑下一步了,正好趁着机会转型。
“工业机械这一块,硬骨头多,摊子也大,行业标准也复杂。我们能做的有限,不如让有能力的人都参与进来,也许下岗的工人就能再少一些吧。”路晁叹了口气。
舒雨也跟着叹了口气,下岗源于八十年代末,但远远未到顶峰,顶峰是在九十年中后期。这日子,还没到头呢。
“咦,我有个主意。”舒雨想,她帮不上大忙,但可以让哈里定期收集一些欧美那边工厂的情况,发布在生活杂志上,给想去的人指条明路。
“这个主意不错,我跟主编聊聊去。”路晁兴冲冲就往主编办公室走,被舒雨一把拖住。
“怎么了?”路晁一脸疑惑。
“吃饭,看看都几点了。”舒雨大声吼道。
老管和生活杂志的主编通个了电话,交流的很愉快,并决定改天一起吃个饭,好好认识认识。
而小报的律师回去,主编的脸已经黑的像锅底一般,律师是不好得罪的,还得客气的将人送走。扭头就将助理和写稿记者,还有两个实习生,骂的狗血淋头。
写稿记者很委屈,第一稿他根本就没提舒雨的名字,第二稿是主编自己写的。
主编被老管在报纸上的一顿喷,给弄得头脑发热,硬顶着要干一架,特意写上舒雨的名字。原以为,有老太太那边的委托书,舒雨肯定会忌惮,没想到这个大招对人家压根没用。
“官司还打不打?”说的是委托书的事。
主编烦躁的一挥手,“打什么打?”
明摆着法官不可能支持十万的赡养费,这不叫赡养,这叫讹诈。
“发个道歉申明,在夹缝的位置找一个。”这也是道歉惯用的手段,不就是输了官司要道歉吗?我在犄角旮旯里给你弄一个,我倒要看看读者翻不翻得到。
助理苦笑,“人家要求了,必须在我们写稿的位置,同样大小的尺寸,刊登道歉申明,否则他们要求追诉对她个人和对公司带来的名誉损失费。”
“名誉损失费才几个钱。”主编宁愿给他们百八十块的,也不想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登道歉广告。
助理噎了一下,但这种时候只能实话实说,“舒雨是外资企业的总经理,这家外资企业在深城有个几千人的工厂。”
主编一下子大怒,“你们怎么不早说。”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你说进外资企业当个会计或是出纳,那是没问题,但总经理是怎么当上的,这怎么可能。
“是,是真的。”助理也不敢相信呢,但人家公司盖着公章的文件都拿出来了,这么大一家外资企业,他说名誉受损,那得多少钱?反正助理是不敢想的。
“你们不是去过他们公司吗?怎么连基本情况都没搞清楚。”主编又将气撒到两个实习生头上,实习生瑟瑟发抖装鹌鹑,这几天装的多,技能越发熟练。
“老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先想办法解决问题,这笔帐以后再跟她算。”有人从外头信步而入,大家抬头一看,正是这家报社的老板,其实主编也占有股份,这家报社算是两人合伙的。
眼前这个不管具体事情,主编则是坐镇报社管具体事务。
有人递过来台阶,主编也就顺着滚下来,“还不赶紧去办,养你们一帮废物,真是头痛。”
小报的道歉申明就登在诬蔑舒雨那篇文章同样的位置,虽然主编几易其稿,力图显得自己不那么失败,但道歉申明就是道歉申明,只要有这四个字,内容再怎么语焉不详,都不能否认这是一篇道歉申明。
就在小报出刊的第二天,生活杂志最新一期杂志出街,很多人翻到辣评的位置。这个起初是给杂志补缺的栏目,已经成为读者当中最受欢迎的栏目之一,很多人拿到杂志,首先会翻到辣评的位置。
今日辣评由主编亲自操刀,名曰快刀辣评,快刀是主编的笔名。
“由道歉申明想到的,提出问题容易,解决问题却很难,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该想的永远都是如何解决问题。某报社用一篇虚假的报道攻击大学生品德有问题,不该唯分是举,那么该唯什么是举呢?”
“诚如大家看到的,虚假,造谣,提出问题,质问社会,是最简单也没有成本的哗众取宠的办法。但然后呢?问题仍然在,今天我们就来谈谈,改变唯分是举的路,是否走的通。”
快刀用道歉申明做引子,引出改变唯分是举,后续的路该如何走的问题。最后发现,无论你唯什么是举,都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谁来当这个裁判,判断他是不是够资格。
这个裁判的公正性谁来保证,家长的财力和关系网是否会影响公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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