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言来时,恰碰见出来的四人。
医药团队四人见到郁止言,身子顿时一僵,他们面对郁止言,说不上害怕,可心里确实不舒坦。
尤其对上郁止言笑眯眯的眼睛,他们就浑身毛骨悚然,生怕下一刻,郁止言抽出一把刀,狠狠的砍上来。
一个日复一日当试药人,却能硬生生坚持了十年的人,能、能算作人吗?反正在他们眼中,郁止言和怪物没差别。
郁止言没说话,可看他们脸上畏缩的样子,也能猜到一些,他晃了晃手里的黑色皮绳,轻笑出声,已经第几次失败了呢?
不得不说,郁征也真有钱,浪费了十几年都没把家底败光。
春节前项目失败了也不错,至少说明今年,自己无需再蜷缩在病床上,一面承受体内针扎一样的刺疼,承受着药物带来的精神恍惚,一面孤零零的望着窗外的烟花灯火,不抱希望的等着一个和自己说新年快乐的电话。
郁止言拉开门,在门的内面屈指敲了敲,眉目微敛,神情看上去很尊重,“爸。”
实验室内,郁征正在电脑前忙着应对沈老爷子和一系列麻烦人员的查探,听见声音,眼睛也没抬。
冷寂的声音在室内回荡,轻飘飘的决定了一个人未来一段日子的命运,“再开学你不用去二中了,留在实验室配合医药团队,你在二中待了几个月,关于阮茶的有用资料带不回来,净带回来一群尾巴。”
尾巴?
郁止言心里不由纳闷,谁在查探?
阮茶?
应该不可能,光看任轻轻的倒霉结局,就能看出阮茶没受伤害,按理说,阮茶不该把他和任轻轻联系上的。
郁止言心中猜测无数,面上一片平静,“好。”
他能去正常的学校待上一学期,本就很难得了,不能奢求太多,光亮见的多了,容易让人上瘾,从而,忘了原本的坚持。
郁止言稳了稳心神,说出自己来见郁征的目的,“我想见——”
“不可能。”郁征手上动作不慢,他压根没给郁止言说完的机会,甚至解释的说辞也没有,冷冰冰的不像在对待一个人,“出去。”
见状,郁止言垂下眼,掩住眸中情绪,却没再说话,似早已猜到了郁征的答案。
——
相比实验室里的死气沉沉,梁家就稍显热闹了。
梁存谨坐在□□上,手上举着一个横批,半扭着头,朗声问:“正不正?”
临到春节,梁家上上下下都在安排着人员从里到外的清扫,任何死角都不能落下。
有些人家喜欢在腊月二十八前后贴春联,可梁家被前些日子不干净的玉镯和花园吓到了,他们借着沈老爷子的关系,去求了几个辟邪吉利的挂件,摆上后,又想着直接把春联、福字、窗花等一块贴了,让家里红火喜庆点,去去晦气。
站在下面的阮茶,微仰着头,认真的端详着梁存谨手里的横批,两手比作喇叭,“往左一点,右手低一下,哎哎哎,太低了,再往上一点。”
“正了正了,二哥,贴吧!”
“行嘞!”
梁存谨两手一拍,把横批结结实实的贴了上去。
等梁存谨顺利的下了□□,阮茶冲着梁存谨竖了个大拇指,特别真挚的夸奖,“二哥,你贴的横批太赞了!正的不行,一般人都贴不出来!”
闻言,梁存谨乐呵呵的捏了下阮茶的脸蛋,商业互夸,“我们家茶茶指挥的好!咱俩一合作,谁都比不上!”
阮正非有点吃醋,不满的嚷嚷,“你俩行了,贴个横批而已,能正成啥样?茶茶,快来,已经到咱们交换新年礼物的时间了。”
交换礼物,纯粹是阮家的习惯,阮家每年春节前,都为彼此送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美其名曰:分享福气。
梁存谨从阮茶口中听说以后,忙告知了家里人,就连在回来路上的梁存淮都被告知买了礼物,准备回来当天分发给大家。
阮正非早期待上自家闺女的礼物了,前些天,他看见阮茶亲手做了一对儿袖扣,即使自己平时不戴袖扣,可茶茶亲手做的,自己必须天天戴着!
往后碰见熟人,尤其叶至,自己能摸着袖扣显摆说:茶茶亲手做的!
阮正非推了推阮茶,“茶茶,你年纪最小,咱们先看你的!”
闻言,阮茶也不扭捏,让阿姨帮忙搬出自己早早准备的一个大箱子,“我偷懒了一点,给大家准备的几乎一样的礼物。”
阮正非:“???”
你给全家都做了袖扣?
阮茶说完,伸手掀开箱子,先拿出给梁老爷子准备的礼物,原来是一个亲手做的陶艺杯子,在釉了一层光泽的杯身上,阮茶彩绘了一个拿着拐杖的q版小老头,上半身的短袖衬衫上写着一个“一”字。
等梁老爷子收下后,阮茶甜甜的笑着,嗓音清脆的祝贺,“外公,新年快乐!祝您在新的一年里,健康和顺!”
“同乐同乐,谢谢茶茶。”
梁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他很少收到小辈的礼物,更别说小辈亲手制作的礼物。
一拿到陶艺杯子,梁老爷子就爱不释手,恨不得立刻摆在自己的古董架上,根本不舍得用来喝茶。
阮茶拿出的剩下几个杯子,也都绘制着各个家人的q版形象,而且每个人的特点都很突出,像梁存谨和梁存淮两个人,虽然性别和年龄差不多,但依然能让一眼分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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