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环顾四周,除了掌船掌舵的船员就只得他与东方轩二人在此大眼瞪小眼。
那这太不安全了。
苏澈本着为难对方的心思道:那可否能将望湘楼的枭姬姑娘一道请上船来?
这话登时让东方轩没法接了。
枭姬可是望湘楼的花魁,即便是你出得起那个钱,还得看人家乐不乐意招待你,曾经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倚仗权势压人的,但最后却莫名招来抄家革职的罪数,这明显是上头有人呐,前车之鉴在此便打消了日后某些自命不凡之人的花花心思。
况且规矩自古有之,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守望湘楼的规矩,撒着大把的钱,期盼有朝一日能得花魁美人的青眼。
东方轩虽然对这些烟花柳巷没多大兴趣这倒不是他洁身自好,而是他占有欲向来远超常人,迎来送往之人,他向来没多少兴趣,哪怕那人长得堪比明月天仙但并不代表他不知晓这枭姬的身份价值。
无涯兄能得枭姬姑娘青眼,着实是魅力非凡呐。这话东方轩是发自内心的赞赏,毕竟他自问比之对方也差不了多少,人家枭姬姑娘却连个正眼都不屑于瞧他。
但这话听在苏澈耳中就变了味了。
他如今已经从枭姬口中得知东方轩此人是个断袖,对方还说出这么一句话所以对方这是在拈酸吃醋?
吃谁的醋,当然是在吃他的醋苏澈顿觉心中恶寒。
苏澈愈发觉得有必要跟这个死基佬划清界限了,等他演完了武林大会那一出戏,他就有多远闪多远。
他并非是歧视同性恋,他只是歧视东方轩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傻子男女不分且还整天天马行空一通乱想。
由是,东方轩这么一句话便将人给说没了,东方轩自觉自己挺冤枉的,他称赞自家兄弟有魅力能得花魁青眼,哪儿错了?
东方轩自觉自己属实无辜,可他到底惹了自家兄弟不快。
故而,当扬帆起航下扬城之时,船上又多了两位姑娘。
这自然是东方轩为了赔礼道歉从望湘楼里边退而求其次斥重金邀了这两位头牌出楼相伴,领着这两位姑娘,东方轩跟献宝似的来到苏澈面前邀功道:无涯兄,枭姬姑娘着实难请,但这两位姑娘亦是望湘楼的头牌,有她们陪伴,想必无涯兄这一路上也不会寂寞了。
那两位头牌姑娘瞧见自己要侍奉的居然是自家人都是枭姬调|教出来的得意门生,两位姑娘当然识得自家教主了。
望湘楼轻易不给姑娘赎身,除非有任务安排,枭姬才会权衡考量将人给送出去。
比方说这东方轩来赎人,枭姬一口咬定姑娘们生是望湘楼的人死是望湘楼的鬼,再多的钱也带不走她望湘楼的人。
见枭姬坚持,东方轩这才改口说请两位头牌姑娘出楼相伴几日,届时会全须全尾将姑娘们给送回,枭姬这才松了口。
其实枭姬巴不得将人送到东方轩身边,毕竟自家教主是要与其同行的,路上有自己人做照应自然是好,但她却不能明着表现出来。
好在东方轩自己上道,没让枭姬的筹划落空,两位姑娘兜兜转转的确是被他送到了自家人身边。
这边厢见到是自家人的苏澈当然不排斥,这东方轩脑子不好给他送钱还送人,他乐得欢喜。
你倒是难得做了件好事。苏澈破天荒称赞了对方一句,实则是赤|裸|裸的阴阳带师讽刺十足。
而东方轩不明内情自然听不出来,反倒还乐呵呵地应下了,咱俩谁跟谁,无涯兄好美人,在下当然是得招待无涯兄尽兴而归。
之后苏澈用行动证明对方所说的好美人,每次东方轩来寻苏澈,不是隔着一个姑娘在两人之间,就是隔着两个姑娘,搅扰得他都没法好好跟苏澈说上话。
东方轩初心是想送两个美人给苏澈缓和两人的关系,哪知道美人送了后,两人的关系愈发疏远了,这位无涯兄当真是乐于沉溺温柔乡,每日跟那两位美人玩闹,瞧得东方轩莫名有一股怒气蕴生在心中如何也舒展不了。
这日,临到苏澈房门前。
老早就觉察到东方轩身影的苏澈,先前还在独自翻书休憩,而后便唤了两位下属过来。
三人合作了这么些天,苏澈一个眼神,两位姑娘就能特别配合地上演一出充满颜色的闹剧。
只不过这一次一位姑娘用力过猛了些,等到东方轩敲门就不应,他只得推开房门,哪知道就瞧见那么一刺目的场景自己的无涯兄正仰躺在美人身下,美人衣衫半褪满脸晕红,素手撑在无涯兄衣衫松垮的胸膛之上,好一派春光无限暧昧风情。
这这还是青天白日啊!
东方轩只当是自己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关上门,重又敲着房门,无涯兄?
这下对方是应了,但却是一干脆利落的滚字。
那一刻,东方轩脑子懵懵然。
一直以来,东方轩之所以能配合苏澈的喜好又是送美人又是腆着脸宛如舔狗一般,他自问自己是把对方当兄弟的,所以兄弟喜好美人,他就送美人给兄弟。
但今日看到这一番场景
东方轩愣怔地后退着,而后飞奔出船舱外,扒拉着船舷吐得昏天黑地。
那个场景看得他生理性反胃且油然而生出一种抗拒感。
他可以接受无涯兄与女人嬉闹玩耍,却接受不了无涯兄真的与那些女人发展出□□□□的关系。
可他为什么接受不了?
东方轩扪心自问。
这个问题把他问到了,这个问题远远超越了他两辈子加起来的人生阅历能够提供给他的解答。
所以为什么?
东方轩之后好几日都浑浑噩噩的,不再每日都来叨扰苏澈,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方轩不来烦人,苏澈乐得清闲自在,两位姑娘也挺自在的,毕竟演戏是门苦力活。
比方说上次上演的那出,事后东方轩走后,姑娘一脸惶恐地跪在一旁,唯恐惹怒了教主毕竟教中人都知晓教主不喜与旁人亲近。
但苏澈没有计较,反而还主动将姑娘半褪的衣衫给规整好,顺带关切了一句,别着凉。
自家员工,当然得宠着,更何况这两位姑娘性格也讨喜且生得着实好看,放在身边当两道靓丽的风景线,每日书也能多看进去两本。
两位姑娘跟苏澈朝夕相对了这么些时日,一开始对苏澈的畏惧也消散了不少,由一开始的拘谨演变到如今的闲适,瞧见苏澈沉迷书本,两位姑娘便自娱自乐一道绣起花来了。
临到扬城,这日两位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了半晌也没有迈出那一步,苏澈主动放下手中的话本,问道:可是有话要说?
穿蓝衣的姑娘名为玥柔,推搡着一旁着鹅黄裙衫也即是前几日跟苏澈上演虚假船戏的尺素,尺素见苏澈看向自己,略显拘谨道:教主,今日我与玥柔便得回返望湘楼了。
嗯,路上多加小心。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澈的语气与眼神格外温和。
尺素登时看呆了她当然知道作为一个暗桩最忌讳的便是动心动情。
手中紧紧揪着连日来赶工绣好的锦帕,尺素踌躇着,最终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仅仅是盈盈福身冲苏澈道过别便与身旁的玥柔离去了。
可临到门前,苏澈却将人叫住了,我圣教儿女可生不出这般拧巴的性子,锦帕绣得那般好看,是要送人?
尺素停住了脚步,回了声,是。小心翼翼的。
送给我?苏澈进一步引导。
闻言,尺素低垂着头,重又回到房中走向苏澈,待近身之时,恭敬地拜服在地,将手中的锦帕呈了过去。
苏澈将锦帕接到了手中,瞧着其上绣的一朵曼陀罗花,由衷称赞道:很漂亮,我很喜欢。
谢教主赏识!尺素受宠若惊。
瞧见姑娘这么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苏澈自问自己也不吃人呐。
伸出手抚摸着尺素的发顶,这么优秀的一群员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像尺素、玥柔这般活跃在一线的情报人员,指不定哪日就死得悄无声息。
能让对方在人生当中存留下些许美好的回忆,苏澈当然不会吝啬施予。
记住了,我圣教从来都讲求随心所欲,好生回去给枭姬复命。前一句话算是安慰,后一句话又瞬间将两人的距离给拉回了原点。
感动不过一瞬,尺素重又恢复了圣教中人的冷漠,颔首道:是,教主!
连日来的温情脉脉仿佛只是虚幻泡影。
下了船,苏澈没有回身去追寻船上那两位姑娘的身影,沉默郁促了一路的东方轩见苏澈这么一副混不留恋的模样,不禁开口问询,无涯兄若是喜欢,我亦可跟望湘楼那边商量想办法将人给赎出来赠予无涯兄。
苏澈睨了东方轩一眼,萍水相逢即可,莫坏了望湘楼的规矩。
这么说着,苏澈掏出尺素赠给他的手帕,一松手,那手帕便随着喧嚣的风坠入了河中,眨眼便瞧不见踪影。
第18章 武侠世界的白月光18
一船的大老爷们儿,只得那两位自己带上船来的姑娘有可能会绣出这么一张手帕来,这样一块儿绣着并蒂莲的手帕决计不可能是苏澈自己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两位姑娘中的其中一人赠予苏澈的。
缘分尽了,姑娘仍有留恋留了这么个手帕,一针一线都是自个儿心血,可这手帕送是送到了,却让人随手丢弃,毫不留恋珍惜。
东方轩往日自己也没少闹出些不解风情的负心汉传闻,但是对比身旁人这样给了人希望又让人失望的举动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不得不又咽回去。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资格以及立场去指责这人,毕竟,若要论他们二人之中谁更藏头藏尾的话身旁这人比之他坦荡太多。
喜欢什么就去追逐,待缘分尽了就好聚好散。
花魁枭姬之所以会选择侍奉这人,想必也是看中了对方这般洒脱的个性。
丢了旁人心意的是我又不是你,回头算起账来尺素姑娘也不会计较到你头上。言语依旧如往日那般不好相与,七尺男儿伤春悲秋你倒也不嫌臊得慌。
话毕,苏澈打头先行,不再理会这磨磨唧唧的东方轩。
让人这么一番洗涮,东方轩这次莫名没了动力去掰扯辩解。
能怎么辩,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心里有鬼。
他如何也不想承认,比起去怜悯旁人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余下的便是连日来的焦灼终于寻到了疏解之地无涯兄依旧是那个眼高于顶不会将任何人看入眼的,他便放心了。
他为何会生出这样怪诞且矛盾的情绪?
东方轩自己也想不明白至少在他没有真的成为枭姬口中的断袖之前是理解不了这份愁绪与纠结的。
东方轩自己的爱恨情仇与苏澈无关,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将成为他此行战斗的主场。
先是抛出一个足以引起白家兴趣的噱头,其二由白家引得聚贤山庄出动,这两方势力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加上他有心引诱,各怀鬼胎的两家人完全可以在武林大会之上上演出一精彩大戏。
上一任庄主孟晖死后白家派驻聚贤山庄的暗桩白纤尘并没有带回有用的讯息,之后便传出白纤尘死于非命孟澜被聚贤山庄通缉追杀的事,白家人完全有理由怀疑百寸金其实是被孟襄给吞了,哪知道处理得不干净让白家暗桩发现了端倪,为了灭口这才有了一死一失踪的闹剧。
至于孟襄?这人本就是一贪得无厌的无底洞,她完全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白纤尘尸体的失踪是否跟白家本家有关联毕竟,谁也不知道前任庄主孟晖生前究竟有没有对白纤尘透露过半点有关百寸金的消息心存疑虑,便足以成为引发纷争的导|火|索。
而苏澈此行,便是要将这把火给点起来,最好能以一己之力会战八方,将整个中原武林的仇恨值一次性都刷满,日后等到男主上位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一次性走完决战武林之巅的剧情,他简直是个善解人意为人着想的大好人。
彼方,仍旧困在鬼窟岭之中的孟澜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预想很完美,苏澈却不知道机关算尽也能节外生枝。
因为有天一庄庄主东方轩引荐,苏澈压根不用亮出自己的师承门派便能堂而皇之进入武林盟之中,端居高位,与东方轩一道享受一干武林豪侠的礼貌寒暄。
见斗笠之中裸露出来的白发,结合近日来江湖之中盛起的传闻,一人问道:琴中剑、黑衣琴师,鹤发童颜,敢问阁下可是季无涯季前辈?
杭城城楼一战,季无涯一战成名,能让前江湖风云榜榜首天一庄庄主东方轩主动认输,这人得有多精湛的武艺?
无关之人想要交际,苏澈却没这个心思去跟他们客套,正想一句话将人给怼回去,却有人先他一步将在场众人的话都给封死了。
我倒是没听说过这季无涯是何厉害之人,能让东方庄主认输也不见得有多高深的武艺,毕竟众所周知东方庄主最是爱才谦逊,提携后辈客套的话语当不得真。一出场就如此高调,除了近年来身价飞涨以至于忘了初心的孟襄还能是谁?
白纤尘死后,孟襄能够浑不顾及前任庄主孟晖的脸面追杀其独子,便可以窥见其为人处世的原则并不和善。
如今能够当着武林诸位豪侠的面,理直气壮挤兑一后辈新人,这样的事做起来,孟襄也不觉得理亏,甚至说完这话竟还直勾勾逼视着苏澈道:前来武林盛会还遮遮掩掩藏头藏尾,莫不是曾做过什么亏心事见不得人?
无涯兄来自西域,有点什么区别于中原的习俗讲究也在情理之中,孟庄主未免太过吹毛求疵。东方轩以往示人从来都是和气圆滑的脾性,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如此立场坚定地回护一个人。
孟襄之所以敢如此咄咄逼人,也是吃准了在场众人没一个敢站出来跟她叫板的硬茬。
哪知道硬茬没有,软钉子倒是碰上了一颗,而且还是天一庄那位年纪轻轻就独创紫薇剑法独步武林的年轻庄主。
同是一庄之主,东方轩未及弱冠便已神功大成,而孟襄双十年华之时还囿于后院不知道在计较些什么小家子气的东西。
珠玉在前,已然荣登高位的孟襄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对比。
更糟糕的是,哪怕她自诩手腕出众将聚贤山庄治得如铁桶一般,在外看来她仍旧是一个踩死人上位名不正言不顺的野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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