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用利益来讨价还价吧。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放过清明和小满。”
对于俞问舟有些冷漠到刻板的发问,俞太太显然有些不满,她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原鹤立的表情,苦苦哀求道:“我知道你恨我们,可是这些都是我们的错,与清明和小满无关,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这次的事情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问题的症结所在就是原鹤立。
只要原鹤立愿意撤案,说蓝宝石项链是他给的俞清明和俞小满,只不过后来他忘记了,那么这件事就可以这样揭过,虽然已经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但是俞家仍然有踹息的余地。
所以,今天俞问舟和俞太太才会低声下气地来恳求原鹤立放他们一马。
这些天他们已经快被折磨疯了,董事会罢免了俞问舟的职务,现在俞问舟赋闲在家什么都做不了,每天都在酗酒抽烟,完全看不出来他从前的样子。
至于俞太太,她更是连门都不敢出,电话也不敢接,再也没有脸面出现在她那些名媛圈的朋友们面前。
这种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原鹤立无动于衷。
俞太太一边哭着一边求着原鹤立,她甚至都跪到了原鹤立的腿边,抱着原鹤立的腿,声声泣血地哀求着。
俞问舟简直觉得俞太太这副样子实在丢人现眼,恨不得直接将她带回去,免得她在这里给原鹤立看笑话。
“好了,他就是不愿意放过我们,你别这样求他,给我回去!”
俞问舟沉下脸,不悦地说着,伸手想要将俞太太从原鹤立身边拉走,但俞太太怎么都不愿意走,她觉得自己只要这个样子,原鹤立肯定会心软,毕竟这也只是个孩子,还真能冷血到什么地步去?
只要挺过了这一关,以后就有的是机会慢慢报仇!
俞问舟和俞太太两个互相推搡着,也不知道演这出戏给谁看。
原鹤立静静地看着,许久,他才慢慢地开口道:“我可以改口,说这件事是个误会,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俞太太眼中一亮,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问道:“什么要求?”
是要钱,还是要股票,或者去原小姐墓前道歉?
他们什么都不在意,因为任何东西都比不过他们现在所遭受的痛苦。
失去地位,就失去一切,俞问舟和俞太太无论如何都不想从高处坠落,所以哪怕是要他们去给原小姐的墓碑磕头他们也能够忍受。
只要,只要守住现在的一切,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眼前神色癫狂的一对夫妇,原鹤立云淡风轻地开口道:“只要你们去告诉你们身边的所有人,告诉他们当年你们对我母亲所做的一切,你们是如何花言巧语地哄骗她,又是如何狼心狗肺地背叛她,在榨干她最后一丝价值后逼得她从楼上跳了下去。”
“只要你们将对我母亲做的一切公之于众,告诉所有人你们是怎样无耻的一对夫妻,我就放过俞清明和俞小满。”
当最后一个字眼从原鹤立的嘴中吐出,就连时间都像是被凝结了一般。
气氛沉重的像是一潭了无波澜的死水,浓稠的让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俞问舟目光陡然一沉,几乎是本能地在听到原鹤立的话后,大脑里飞速蹦出了“不可以”这三个字。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这么多年来,他费尽心思去掩盖他那不堪的、肮脏的、卑劣的过去,就是为了维持他在外人面前得体的形象。他允许别人质疑他的狠厉手段,却绝不允许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欺骗一个女人,并借此上位的。
这不光明、磊落的过去,无疑是俞问舟心头上的一道疤,亦是他的耻辱所在,决不允许任何人触及。
一旦这一切公之于众,这些年来他苦心孤诣营造的形象就会轰然而倒,他不再是传奇的野心家,只是一个手段卑劣的过街老鼠而已。
“不行!”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俞问舟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原鹤立的提议。
原鹤立自然再清楚不过俞问舟的答案,毕竟俞问舟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他最爱的永远都是他自己,永远都只有他牺牲别人,他是绝对不会为别人放弃他的一切的。
“问舟,清明和小满可是你的孩子啊!”
俞太太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俞问舟竟然会这么绝情,竟然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原鹤立的话。
对,她也很震惊原鹤立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她也不是不知道将一切公之于众的后果。
估计,只会是身败名裂吧。
想到这里俞太太忍不住苦笑一声,可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清明和小满可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能看着他们两个去坐牢?
俞太太扑到俞问舟身上跟他厮打起来,俞问舟本来就在气头上,见妻子这么无理取闹更是怒火中烧,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狠狠地扇了俞太太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俞太太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个为了自己可以逼死前妻的男人现在竟然会打她。
为的,仅仅就是那虚无缥缈的面子?
“够了!”
俞问舟低声吼道,他已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上青筋暴起,五官扭曲,整个人看上去宛若修罗一般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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