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原本还觉得宋锦程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但是当他们在那堆掉落在地上的菜叶中看见自己的钱包时,纷纷脸色大变,高声喊道:“那不是我的钱包吗?”
一个原本摇着扇子看热闹的大婶脸色一变,急匆匆地冲到最前面,打开钱包一看,果真是她的钱包。
“呸,买菜的小钱包都偷,还带着一个孩子,有你这样做妈的吗?”
大婶狠狠地啐了一口,虽然现在便捷支付很方便,但是像她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喜欢带着一个只放着十块二十块和零钱的钱包去买菜,之前她的钱包已经丢过好几次,只怪自己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却没想到是被站在一起排队买菜的这个大婶给顺手摸鱼走了,想起她们之前买菜的时候还聊过天,顿时觉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呸,真恶心!
这么想着,大婶越发觉得愤怒起来,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就来气,“报警!我要报警!让警察来抓你这个小偷!”
听大婶说要报警,女人索性撕破脸了,“报你妈的警,你看警察抓不抓我!你们这些臭屁玩意加一起能值多少?值多少?还报警,别搞笑了!”
原本还扬言要报警的人一听女人这么说,顿时面面相觑起来,他们看了看地上散落的一堆菜叶,还有那几个加起来都没有几百块的零钱包,心里一下子没有了底气。
难道就这样放这个惯偷走?
大婶气愤地看着一脸嚣张的女人,恨不得上去铲对方几巴掌。
她倒不是在意丢掉的几百块钱,而是之前丢掉的零钱包里有一个她女儿送给她的吊坠,那是她女儿工作后拿第一份工资给她买的,纪念意义非凡,她能不气吗?
当时零钱包丢了后,她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久,还跑到时妈妈的蔬菜店里找过,最后依旧没找到,虽然女儿后来又买了一个新的给她,但是她就是觉得很生气。
裴真看着眼前女人耀武扬威的嘴脸,心想看来这个女人果真是惯偷,很清楚低于两千块的偷窃,警察局是不会立项的。
不过,哼哼,很可惜,今天算你倒霉。
一群人正在僵持着,就听见警笛声响起,一群警察从停在小巷口的警车上下来,问道:“是谁报的警?”
有人报警了?
围观的人正想是谁呢,就看见宋锦程慢慢举起了手,“我。”
领头的一个警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看到宋锦程先是一怔,几乎是以为自己看错了,“锦程?”
宋锦程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熟人,他挥了挥手,递了个眼神看向自己身后的几个小朋友,对方立马心领神会,走到乱成一团的蔬菜店门口,开口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位中年妇女带着她的女儿在这里偷东西。”宋锦程指了指地上的一堆赃物,冲着中年妇女的方向扬了一下下巴。
“这……”林杨有些为难地看着面前一堆已经被踩得乱七八糟的菜叶,挠了挠脑袋。
中年妇女正想开口嘲讽他们:“看,就算你们找了警察又有什么用?”
就在这个时候,裴真用手扯了扯被发现自己被偷了钱包的大婶的裤腿,用软糯糯的声音喊道:“阿姨,你零钱包上的那个挂坠好好看,应该挺贵的吧?”
大婶一低头,看见一张可爱的小脸正看着自己,语气便也放缓和下来,她看着自己零钱包挂坠,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个啊?这是我女儿送的,我不知多少钱。”
难怪大婶找回钱包也只是这个反应,看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挂坠上的一颗珠子就要五百块,一条链子就要一千块,这么一条挂坠少说也要几千块才对。
原本一直在围观的纪凛瞥了一眼大婶钱包上的挂坠,悠悠地来了一句,“的确不贵,也就三千五百八十三块而已。”
众人:……?
这小孩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哦,还有,这挂坠竟然要三千多!
大婶不知道时觉得还好,一听到纪凛说出价格立马觉得头晕目眩,差点都站不稳了,她每天买菜都要跟摊主为了几角钱争上个半天,没想到丢掉的那条挂坠竟然要三千多?
跟着林杨一起来办案的警察还有新来的女警,她看了一眼那条挂坠,补充道:“那个牌子的饰品都是按上面珠子的颗数算的,阿姨你那一条的确要三四千了,如果这也是赃物的话,可金额就可以立案了。”
大婶一听,心里顿时又气又喜,气的是她竟然被人偷走了一条三千块的吊坠,喜的是女儿竟然会给自己买这么贵的饰品,虽然有点乱花钱,但哪个做妈妈的收到女儿的礼物会不高兴呢?
这么想着,大婶对中年妇女就更厌恶起来,催促着警察赶快把她抓走,“警察同志,就是这个小偷偷我的东西,你们可不能放过她,她都已经偷过好多次了。”
“多次偷窃是加重情节,这位女士,跟我们走一趟吧。”林杨严肃地说道,痛心疾首地看着带着小女孩偷东西的中年妇女,心想这个年头怎么有人连小孩都利用,真是太可恶了。
中年妇女面色惨白,一下子瘫坐到地上,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扑到了大婶面前,哭喊道:“大姐,我求求你,我只是一时没想开,我还有个孩子呢,你们难道要当着孩子面抓她的妈妈去警察局吗?”
大婶冷笑了一声,心想你有女儿,别人就都不做娘了?她冷冷地推开妇女,“有话你跟警察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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