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裴真便抬起头望向一旁的程暄和,圆溜溜的眼睛里闪闪发光,里面充满了期盼。
“真的吗?”
闻言周灿阳也抬起头来,满眼希望地朝程暄和看去。
被两个小朋友这么盯着,一向沉着冷静的程暄和也莫名地感到一阵压力,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没关系,虽然柯尔现在秃了,但是鸭子的毛很快就能长出来的。”
程暄和一本正经地安慰道。
裴真:……?
裴真缓缓在心里打出了一个问号。
不是吧暄和哥哥,这真的是在安慰而不是在插刀吗?
“所以……”
周灿阳开始泪眼汪汪起来,难过地低下头来,哽咽道:“柯尔它真的秃了!”
被年纪比自己大的男孩子盖章事实,周灿阳顿时受到了无比巨大的打击,觉得他的柯尔果真在别人眼里也变成了秃鸭子。
柯尔,你怎么这么可怜?
周灿阳泪目了。
裴真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想到程暄和这么天然呆。
唉,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呢,身为身经百战的满级绿茶,裴真在心里暗暗感叹。
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眼见周灿阳要哭出来了,裴真的眉头也赶紧跟着难过地皱起来,一脸可怜巴巴地看向程暄和,语气惨兮兮的,“暄和哥哥,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裴真的眼睛原本就水汪汪的,现在皱起眉头就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程暄和原本打算说的“掉毛是正常现象,柯尔以后还会掉的,不用这么伤心难过”这句话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现在却怎么都不忍心说出来,硬生生地被他重新咽回肚里。
程暄和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始思索该怎么让这两个小家伙别哭了。
裴真等啊等啊,等到她差点以为程暄和没听见她说的话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少年才艰难地开了口:“要不然,我们去商场里给柯尔买件衣服吧?这样就看不见柯尔秃了的地方了。”
暄和哥哥说的好!
虽然最后一句是多余的,没必要再加强柯尔秃了的这个印象了。
裴真为程暄和莫大的进步感到了无比的欣慰,真不愧是暄和哥哥,这么快就领悟了。
周灿阳一听程暄和的话顿时停止了哭泣,声音也因为高兴而跟着提高了几度,“对啊!”
男孩高兴地将柯尔举过头顶原地转了个圈,笑哈哈地说道:“柯尔,你马上就有衣服穿了。”
柯尔:嘎嘎!
小孩子变脸就跟翻书一样,刚才还眼泪汪汪的周灿阳现在立马笑的合不拢嘴,露出了他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冲程暄和感谢道:“大哥哥,谢谢你!”
程暄和一怔,站在他身边的裴真明显感觉到少年身体一僵,似乎有些不大习惯。
裴真静静地打量着程暄和的反应,轻轻地伸出自己软乎乎的小手,握住了少年冰凉的手掌。
小女孩的手掌又热,又软,陌生的触感让程暄和眼神一荡,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看着裴真,“我……”
裴真仰着她的小脑袋,用她那双明亮无比的眼睛望着程暄和,慢慢地、笃定地说道:“暄和哥哥,谢谢你帮了灿阳。”
那一刻,仿佛神明一不小心打翻了颜料,将程暄和原本黑白的世界染成五颜六色,洁白柔软的云、湛蓝晴朗的天空、绿意盎然的草丛——还有眼前被色彩勾勒的裴真。
他本以为,自己的世界里会永远只有那代表医生的白色。
纯洁、美好,却也单调且冰冷。
正如他的家庭,他的父母,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所有人都是理智的,所有人包括程暄和自己也是这样。
永远理智,永远清醒。
这是他们家的座右铭,也是程暄和一直以来秉持的理念。
身为一个迟早要投身科研的人,程暄和的童年早就被冰冷的实验室给占据,应有的幼稚早早被成熟代替,每一天他所要思索的就是数据、数据和数据,别的都不重要。
直到程暄明出生,程暄和望着婴儿床里小小的婴孩,第一次有了一种保护他人的欲/望。
所以,当一直以来孤孤单单的程暄明一脸高兴地说出朋友两个字的时候,程暄和对这个素昧谋面的女孩就喜欢上了。
谢谢你,愿意做我弟弟的朋友。
程暄和静静地想着,忽然轻轻地笑了出来。
一向冰冷的少年唇角微微上扬,裴真看在眼里,好奇地歪头问道:“暄和哥哥,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
淡淡的笑意很快从脸上隐去,但是少年那颗冰冷的心却已经悄无声息地被融化,他的眼底多出了些许情感的暖流,平静地望着一脸疑惑的裴真。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程暄和用极轻的声音低声说道,那声音就像是风中的一片树叶,很快便随风飘远了。
“我们走吧,去商场给柯尔买衣服。”
程暄和肯定不会放心让裴真和周灿阳两个小孩子自己坐车去商场,便一左一右地牵起他们的手,带着他们往社区外走去。
“耶,买衣服去喽!”
周灿阳先高兴地转了个圈,然后才跟在了程暄和身边,用一只手抱着柯尔。
“对啦,真真。”
男孩忽然喊了裴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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