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漱衣飞快的纵横。
许久不曾这般肆意的使用轻功,只为了能追上那个老妪。哪怕她心知杀不了她,也像飞蛾扑火似的一往无前。
何漱衣靠追踪那两具行尸的气息,很快追到了大山深处。
这里有个山洞,里面散发出那两具行尸的气味,何漱衣立刻追了进去。
山洞很黑,她在里面奔跑,就如自己是个瞎子,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踩到毒蛇或是坑洼,一切都要靠对气息的辨识能力。
她嗅到行尸的气味越来越近了,十步、九步……就在面前!
何漱衣停步,但同时脚下也踢到了什么东西。
周围静的没人气,她这方拿出火折子点燃,低头一看,自己踢到的竟然是那两具行尸!
两具行尸额心和心窝的符咒已经被撤掉,就成了普通的死人,躺在这里。
可恨那老妪,竟然把行尸丢下,自己跑没了。
何漱衣失了线索,愤怒和沮丧像是千百只蚂蚁般啃她的心。
她居然让自己的仇家就这样、就这样逃跑……
不行,继续追!
何漱衣打定主意,继续向前。无论如何,她也要追上!
可是没跑多久,面前就出现三条岔路。
此处阴暗潮湿,但奇怪的是地上散放着些铁器、动物骨头、断箭之类,倒像是有人在洞里生活似的。尤其是洞的一角处,赫然生长着不少寒菌,有些还被采摘了。
何漱衣疑惑的看着三条路,她,该走哪条?
黑暗中忽然传来喧哗声,是很多人的。
何漱衣提高警惕,举高火折子,眯起眼睛,听着脚步声渐渐靠来。
“哟,小妞儿!”
率先响起的是男人轻佻的声音。
一群山匪打扮的人从其中一条岔路走了出来,有人提着长刀,有人拎着狼牙棒,面带红潮衣冠不整,好些人身上都有酒气。
这山洞里竟然住了一群匪,何漱衣没料到。而这群匪也没料到,今晚他们的领地接连闯进来两个外人。那个老妪行走如风,他们没等问话那人就没了,刚想放松警惕,谁料又来了个小妞儿。
“哟,还是个美妞呢,啧啧。”有人摸着下巴,目光放肆的流连在何漱衣的身上。
她从他们的眼里,看出了赤-裸-裸的欲望。
她这个娇小的女子,在这群山匪的眼里,不就是只任他们□□取乐的小绵羊吗?
面对山贼们淫邪的目光,何漱衣冷冷问:“刚才有个老妇人从这里经过,你们可曾看到她走了哪条岔路?”
山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对何漱衣的嘲笑,似是嘲笑她天真的都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有人吹起口哨说:“小妞儿,只要你把哥哥伺候好了,哥哥就告诉你。”
“我再问一遍,她走了哪条岔路。”何漱衣的眼底已结了霜。
山匪们自然笑得更厉害,对领头之人道:“老大,这妞儿还真是太有意思了。”
山匪头子早就急不可耐,见兄弟们都一脸色相,挥手就道:“送上门的羔羊还有不要的道理?哪个兄弟上去拿下她?”
“老大,我去我去!”刚才那最活跃的人立刻跑出,色眯眯的舔舔嘴唇。
另有人笑道:“还真是急,不过谁先来尝鲜还是得抓阄决定!”
那人听了也不理会,朝着何漱衣就靠近过来,两只狼爪也不由的探出,“嘿嘿,小妞儿,哥哥一定会很疼你的,你不要怕哦——”
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一条鞭子凌空卷来,如游蛇般,狠狠抽在此人身上。
只听此人最后的那个“哦”字变成了惨不忍闻的“啊”字,整个人被抽飞出去好几尺,重重的落在地上,捂着肩膀疼晕过去了。
下一刻,谢珩出现在何漱衣的身边,目光阴戾如索命的邪魔,低吼:“谁敢!”
这一吼,把山匪们吓得全都清醒起来。
他们没有因为谢珩的势单力薄而轻视他,相反,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起,就无法忽视他的冰冷和高贵,更不会感觉不到他那异于常人的邪气和杀气。
再接着,他们纷纷察觉到,这种气息似曾相识,待仔细凝视谢珩这张脸,山匪们纷纷倒抽凉气。
“谢珩?!”
“居然是谢珩?!”
他们咬牙切齿,抄起武器。
谢珩也认出了他们,唇角勾起冷笑:“本国师还当是谁,原来都是一群手下败将。怎么,犯了事被本国师拿住关进天牢,还不知悔改,又逃狱出来打家劫舍?”
“谢珩,你……当初是你多管闲事!”
“本国师不过是职责所在,怪就怪你们利用巫术残害百姓,本国师不得不将你们法办。”
何漱衣心想真是冤家路窄,这帮山匪竟然是谢珩从前捉过的犯法巫师。
听谢珩的意思,这帮人是逃狱出来的,他们好像很恨谢珩。
山匪们咬牙切齿,一窝蜂攻了上来。
山匪头子喊道:“谁杀了谢珩,这小妞儿就归谁!”
激斗顿时爆发,狭小的山洞里,鞭子的嗖嗖声带起劲风阵阵。
谢珩被山匪们包围,一条鞭子在他周围如强劲的游龙,连攻带守,形成一个天衣无缝的保护圈,教山匪们无法靠近他,还一个一个的被抽到。
何漱衣看了两眼就放心了,说真的,这些山匪就算曾是巫师,怕也是半瓶子浪的那种,在谢珩面前就是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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