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张母,即使裁缝店没有多少收益,甚至扣除门店房租水电维护费用,剩下的不如服装工厂里的流水线工人多,常年在潮湿的环境做衣服,风湿病关节炎也都得过,但这么多年,她也这样开过来了。
可是后来呢,家里遭逢变故,她爸所在的房地产商倒闭了,没有了工作,店里的生意也更加不景气,她要上学,家里还借着亲戚的钱,最后她妈只能将裁缝店关了,去闵爱华家的成品服装店以资抵债。
而她爸呢?
一辈子的夙愿,只是做一名问心无愧的厨师,但却因为大多数餐饮业表面光鲜,闵父也没有资历去应聘一家符合他的期许的饭店,最后只能不再踏入这个行业,转而做了一名售楼员。
这些因为现实的无奈,而最终放弃了自身梦想的人,在这世界有许许多多,而她得以重生,还幸得系统,所以能够帮父母圆了上一辈子没有圆的梦想,但这世上的其他人呢?
在场三人,张灿或许没有经历过因为现实放弃梦想的事,也没有看过这类似的人,但闵希却心有所感。而说着这些话的钱广富,却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继续娓娓道来:
“年轻的时候,幻想过做一家咱们华夏自己的米其林星级餐厅,研究自己的菜式,培训自己的餐厅文化,让所有人都知道华夏有这样一家如此不同的餐厅,可以不用在意客流量的多少,不用在意每天营业额有没有达标,更不用在意国外那些老外们对华夏饮食的偏见,弘扬咱们华夏自己的文化,成为餐饮业的逆行者。”
“还在厨师学校那会,有老外过来参加中外饮食交流会,当时有个老外说,咱们华夏菜式,只适合人海战术以量取胜,看起来八大菜式源远流长,但发展到现在却再也没有创新,天花板已经定死,失去了以量取胜,就无法在国外的经营模式下存活。”
“我当时听了很生气,觉得他就像是在放屁,他满脑子刀叉摆放,却不知道咱们华夏老祖宗,靠一双筷子一只碗养活了多少人,想要养活这么多人,还能做的每个人都觉得好吃,这本来就是最大的创新!”
“而且谁说不以量取胜的经营风格不适用于华夏餐饮业呢?我还就想做出一家餐厅给那些瞧不上咱们华夏的老外们看看,咱们家的菜一点也不比别人家的差,只要菜做得好,照样有人会喜欢,会为其提供足够的生存空间!”
听到这里,闵希弄懂了钱广富年轻时候的梦想,也不由有些高看了钱广富一眼。
毕竟在此之前,在她心中,钱广富是一个足够精明的老板商人,眼光不错,商业嗅觉也很敏锐,管理各方面的都符合她的预期。
但却不知道对方心里曾经有过如此宏伟的梦想,用伟大形容也不算过分夸张。
对方想要挑战的,是国内外的饮食习惯以及餐饮结构,而这些都是和国情挂钩的,如果真的要做,而没有足够的资本支撑前期运转,基本上只能算是九死一生。
说了这么多话,但钱广富似乎一点也不疲惫一点也不渴,只是面上隐约出现了一丝嘲讽和失意:
“曾经我也和这小子一样,踌躇满志的,还因此学会了上学时最不擅长的外语,就为了有一天用他们的母语告诉他们,这里是华夏,而华夏从不缺美味,也从不缺创新。
但现在,我开着海外的舶来品海鲜自助餐厅,每天为了客流量的起伏而着急,每天都靠着人海战术以量取胜的思路经营。说起来还有些好笑也有些丢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钱广富面上一晃而逝地闪过失落的目光,原本一个脸上满含着精明笑意的光头胖子,此时已经失去了平时的伪装,将内心最遗憾的过去,袒露在大家面前。
张灿听到这里,或许是年轻比较感性,眼中已经渗出了些泪光,看向钱广富的眼神也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显然张灿不知道,这位平时只知道剥削员工的笑面虎,原来竟然还曾经有这样的梦想。
而闵希,眼中即使没有泪光渗出,但心中也深受感触,她精神力浑厚,即使不看钱广富面上的神情以及语气,也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遗憾和无奈,这份遗憾无奈,也感染了她。
好在,今天来这里,她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原本还想用她的名气和食材足够的优势以及许诺给对方足够的福利将对方拿下,但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因为,钱广富的想法,正好也是她的想法,她开餐厅只是为了让闵父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自然不需要开很多家,只需要一家,也只需要一个主厨,更因为不想累着闵父,工作量肯定也不能太多,所以自然也不能以量取胜。
虽说她和钱广富的目的不同,但却都正好朝着一个方向,而显然,她也有足够的能力负担一家“逆势餐厅”的运转。
所以……
闵希面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看着那头似乎装作自黑,但其实依旧能看出心情有些低落的钱广富道:
“钱叔,梦想不好笑也不会丢人,这说明钱叔生为一个华夏儿女觉得骄傲和自豪。”
说完见钱广富看向了她,于是闵希深呼一口气终于开口道:
“如果我说,我能够让钱叔实现过去没有实现过的梦想,开一家不同于大环境的餐厅,钱叔还能像当初一样,充满干劲地为了梦想前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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