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师傅也是越道后面,心里越发激动颤抖,手却稳得可以。
看到整块毛料都开到了二分之一的地方,既然还不用上石刀,刘炳辉这才不由感叹道:
“闵希丫头,你说说你这块毛料自己有没有想到?”
由于闵希表现的有些过于平静,刘炳辉都以为她早就料到了,但谁知却听闵希道:
“这有什么,不是糯冰种的吗?还排在冰种后头,更比不上玻璃种的,刘叔你至于那么激动?”
然而回答闵希的却是刘炳辉不客气的白眼道:
“这已经够好了,你当玻璃种是随处可见的?别说是玻璃种了,就连冰种糯冰种的,在赌石这一块都算是好东西,你还真是不知宝。”
被刘炳辉充满惆怅的吐槽了一通,闵希面上却依旧不当一回事,反正让她磨练演技也是可以的,就是不如把她完全塑造成不懂行的人来得简单些,连演都不用演,因为这些翡翠玉石在她眼里,本就十分普通,毕竟她是一个有系统的人,系统里头啥好东西没有?
再说了就连系统里的玉石她都能当石头看,更别说这些更像石头的石头了。
刘炳辉觉得瞧着闵希这个语气,心中当真羡慕闵希这手气,这毛料才多少钱?这开出来的蓝翡得多少钱,而且还是在那么具有欺骗性的毛料表现之下,这运气简直是逆天了。
关键是这丫头还根本意识不到老天爷究竟对她多好,甚至还嫌弃,这不是人比人气死人不是?
然而此时的程天奕却像是察觉到了一丝闵希故意的语气,朝着闵希看了眼,眼中似乎带着些笑意。
闵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直接对着那解石师傅道:
“这样擦要擦到什么时候?师傅你要不直接上石刀切来的方便些。”
果不其然,当闵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蠢话之后,立马引来无数人的匪夷所思的眼神。
当场就有爱翡翠人士表示强烈谴责道:
“胡闹,这石皮怎么浅不过三五毫米,形状还不规则,直接用石刀岂不是祸害里头的翡翠?”一位长者模样的老先生气愤道。
“就是就是!不懂就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一位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也是之前跟在项俊彦身边出谋划策的屎壳郎之一,趁机踩一脚闵希。
闵希看着这些纷纷对她怒目而视,仿佛她暴敛天物罪大恶极的人们,心中不由乐开了花,但面上却撇撇嘴,用一种,你们都是群老迂腐她不和你们一般见识的眼神,扫视了众人一圈。
随后就成功收获了更多人的怒目而视,当感受到空气中充满了十足的敌视时,闵希这才满意的收回了目光,随后对着眼中夹杂着十分不解的解石师傅道:
“那算了,师傅你还是继续用手擦着吧。”
于是解石师傅瞪着眼睛,这才莫名其妙地继续认真解起了毛料。
经过这一个插曲,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再对闵希好奇,他们觉得这个就是个啥都不懂的无知小儿,不值得他们高估揣摩。
就连项家爷孙俩也是这么想的,项俊彦就不用说了,项老本人原来还存心试探闵希,但现在他自己都自觉会被那块毛料的外皮表象给糊弄过去,对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必然只是瞎猜罢了。
这一批毛料的质量本就不错,就算蒙着眼睛拿,估计都能猜中几个。
刘炳辉这时也觉察出闵希有些故意的意思,但他想了想,却又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做?谁有赌石的能耐也不会藏着掖着吧?
正不解着,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原来是韩家二老来了,刘炳辉这才收起心中的疑惑,转而和二人打起了招呼。
还别说,韩家二老的到老,让在行原本闹哄哄十分热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倒不是说二人凶神恶煞,反而韩家二老看上去都还算和蔼可亲。
这些人之所以如此,闵希估计还是一位韩家身份的特殊使然,毕竟在场绝大多数都是商人,而韩家却是那样特殊的门第,自古商人虽能力不小,但却没有实权,在掌握实权的人面前,商人也只有作为陪衬的份。
这一点从她小叔闵建军这几年没白花心思在体制上,一有机会就找人托关系,每年家宴吹嘘的内容,无外乎今天和哪位人物约了饭局,上个月参加了哪个人物的生日宴会就能看出来,不仅仅是商人敬畏权势,就连已经有了靠山背景的人,也更加敬畏权势的力量。
毕竟她小叔,身为一个贵族小学的教导主任,早就已经通过了司法考,据说还可能未来有一天能当上副校长,这一层层的升上去,没准七老八十岁的时候,就能过一把官家的瘾了。
想到前世,小叔闵建军仗着前途无量,每逢家宴吹嘘还不忘给自家人身上撒盐的场景,闵希不由看着这些人因为韩家二老而静若寒蝉的人,微微挑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不明意图的笑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殊不知,踩低捧高的人,自己也身在这条鄙视链当中的一环,想来倒是有些讽刺意味了。
韩家二老先是和刘炳辉打了招呼,随后就去和项老爷子寒暄了两句,接着也和人群当中的一两位打了招呼,询问了近来的琐事。
可随后,韩家二老却走向了闵希那边,和闵希说说笑笑起来。
“怎么也不叫人来告诉我们两口子一声,要不是消息传到休息室去,我俩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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