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沉默了许久,最后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带你去见个人。”
他似乎很着急,语气带着不送拒绝的迫切感,但又不直接向她言明,搞得谭书墨一脸莫名其妙。
当着司机的面,她没法和他长谈,君陌白的鼻息粗重,大概等了五秒,没等她的回应,他继续说道:“是舒阿姨——”
“你要带我去见谁?”
两人不约而出地出声说话,谭书墨扬起的嘴角瞬间僵硬,握着手机的手一松,心下如平地惊雷般炸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
那个她最亲密的人,她三个月前还曾去过她的衣冠冢。
“你说……谁?”她不敢相信,手抖心慌,脑海的画面不断回溯,企图在记忆长河里找出一丝端倪。
君陌白声音比以往多了几分沉着,冷静地问道:“你在哪里。”
听他的声音并不轻松,谭书墨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情绪突然收敛,谨慎地回答道:“准备回浅水湾,刚路过学校,你给我说地点,我去找你。”
君陌白自顾自说道:“你在学校等我,马上过来。”
说着,电话挂断——
听着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嘟嘟嘟提示音,谭书墨缓缓将手机放下,声音沙哑吩咐:“停车。”
司机犹豫道:“大小姐,这才到学校,离老宅还有一段距离。”
“太晚了,不回老宅了,就在这停。”
……
谭书墨下车,看着来往喧嚣的同学,浑身冷寒,抑制不住地发抖。
君陌白是在骗她的吧,怎么可能,都这么多年了……
她在舒雅惨死的阴影里挣扎了这么久,现在告诉她,舒雅还……活着?
夜越来越冷,冷得像是吹过她身边的每一阵风都像是一把冰刀,刺破血肉,痛入骨髓。
谭书墨捂着双臂,缓慢地将自己抱住,就着这无边月色蹲了下来,不顾别人眼里的她是如何的狼狈。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捂住,带着浓浓暖意。
谭书墨抬头,君陌白毫无波动的眸子此刻带着几分焦急,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
“墨墨,我带你去见舒阿姨。”
君陌白弯腰,将她一把抱起,塞进自己的车。
还好今天他不是自己开车,司机坐在前座,君陌白和谭书墨一同坐在后排。
谭书墨一路小心翼翼,心里有无数个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
君陌白一直握着她的手,从不曾松开——
直到车停的时候,谭书墨才平静下来。
抬头看着印着巨大的君家图腾的君氏医院,谭书墨顿了一下。
君陌白牵着她,飞快往里面走,客服咨询服务站的人见着他们飞快地起身鞠躬。
一路上见着的每个人都面色凝重。
这家医院应当是君氏的私人医院,君家在医药方面研究颇深,他们家的私人医院曾经研制过好几种稀缺病毒的疫苗,在国内外很有权威。
可惜,只为君家服务。
而这家只为君家服务的医院,今夜灯火通明。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亮着红灯的急救室。
上面“抢救中”三个字,异常显眼。
冰冷雪白的地砖,一阵阵刺鼻的消毒水味,穿着统一白大褂的医生。
她似乎能听见急救室里一道一道的电流声,让人恐惧,让人生畏。
早早地就有医生等在外面,简单地给她们阐述了一下病情,谭书墨的脸铁青,上下嘴唇不断颤抖。
没过一会儿,君家所有人都来了,包括久不露面的君老爷子。
君陌白知道她想问什么,抢先回答——
“墨墨,其实舒阿姨十二年前没死,在紧要关头被爸妈救出来了,可惜身体大面积烧伤,再加上一氧化碳中毒,昏迷了这么多年都没能苏醒。”
谭书墨心里沉重得几乎无法呼吸,君陌白机械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有一丝感情,却让她听得绝望。
大面积烧伤——
一氧化碳中毒,至今未醒——
她无法想象一会儿她看到的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曾经那么爱漂亮的妈妈,生命停止在了二十六岁……
她是如何在冰冷的病床上躺了十二年,又是如何熬过这一次又一次的抢救?
她越发难过,恨不得将心里的痛楚通通发泄出来。
而君陌白,成了最好的宣泄口——
谭书墨怒视他,冰冷的眼神甚至带着憎恨。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谭书墨呜咽着,冲上前狠狠地在君陌白胸前狠狠垂了一下,泪眼迷糊了视线。
君陌白脸色倏然变白,怕谭书墨误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忙解释:“墨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半天说不出来,谭书墨的眼泪一串接着一串,崩溃地站都站不稳。
君陌白拽着她的手腕,反而让她站直了身子。
秦瑶害怕谭书墨误会君陌白,上前几步匆忙地将她从君陌白手里“解救”出来,扶着她坐到一旁。
“是阿姨的错,安太太这些年状态一直不好,全靠药剂维持生命,今年春天……主治医生说她可能……”
秦瑶欲言又止,可她接下来的话大家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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