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没有看他,她往嘴里送了一口饭,重重地咬着,他关门的声音很响,响到她齿间的饭粒也没了味儿。
这不正常么,白饭本来就是没有味道的。那些说嚼着嚼着就会有甜味儿的都是骗人的。
还是吃点菜喝点酒吧,好酒好菜几乎没有动过,不吃浪费,留着明天潘锐也吃不了那么多。
夏至抓起一只烧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焦香的表皮在牙齿的切割下脆脆地崩裂着,鲜嫩的拉成条的鸡肉塞满了口腔。大口大口嚼肉带来的满足感,让她忘记了所有忧伤。
油腻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往下巴上淌,她连纸巾也懒得扯,直接拿手背一抹,接着用那满是油的手抄起啤酒瓶,对着瓶口就是一通灌。
酒的苦与肉香中和后,找到了最合适的平衡点,迅速地跑遍了她的整个身体,她觉得她的血管里都流着酒。
她的视线异常清晰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看穿贴在墙上的那块包装纸,看到墙面丑陋的污迹。
她忽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她该怎么办?她爱他吗?有多爱?
她把脑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全部掐灭,静静地坐着。肉不吃了酒不喝了,她听着空气的流动,听着自己的心跳,听到自己的坚定,她几乎要被自己感动。
她站起来走进洗手间,把手上的油洗净,然后出了门。
夏至走在街灯下,那些平时看着很炫目的灯光,她现在可以直接对着看,她看到了光线一条条地刺在温热的水泥路面上。
她给潘锐拨了电话,问他在哪里。不远,他去了村子里一所小学的篮球场上,这所学校的球场晚上会开放给附近的居民。
但是他不是去打球。他篮球塞在床底下,夏至这才想起他毕业到现在,居然一次球都没有打过。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抽动了一下——这段日子,他们都以不一样的方式在煎熬啊……
他坐在篮球场边的塑胶跑道上,看着场上几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在抢着球,他眼里满是那几个孩子晃动的身影。
夏至在他身边坐下,抱起了膝盖:“潘锐同志,你爱我吗?”
“你问的什么傻话?”他还是只看着球场。
夏至很认真地说:“你正经回答。”
“我爱你。”
“你愿意娶我吗?”
潘锐顿了顿,这才转头看她:“夏至,我娶不起你,我连工作都没有,我一事无成。”
“我没说现在,我问的是将来,你愿意娶我吗?”她温和地笑了。
他不假思索地说:“我愿意。我想和你结婚,我想有我们的孩子,有我们的家。”
“那就行了啊。”夏至把下巴顶在膝盖上说,“没事的,还有我呢。”
第41章 瘦了(求收藏求推荐求投资)
潘锐承担下了买菜的任务。在夏至下班之前,他还会把菜摘好,需要去皮的去皮,切块的切块,米也会洗好下锅。他就只能做这些,别的夏至也不放心让他做,以免又酿成灾祸。
这也给她节省了不少工夫,她下班回来直接下锅,他们吃饭的时间提前了差不多半个钟头。
这多出的半个钟头,成了他们难得的休闲时间。
饭后,他们牵着手到村子里闲逛,看路上形形色色的人走过,看万家灯火亮起,他们只是这沧海中的一粟,没有人在乎繁华城市背后的他们是如何落魄,如何挣扎求存。
然而,夏至还是从中剥出了丝丝的温暖。向上爬再艰难,这个举动却意味着希望。而且,他们此刻也许一无所有,但他们还有彼此。
值得庆幸的还有夏至现在可以多睡一个钟头了。她每天早上蹑手蹑脚地离开出租屋,按照周末的生活规律,如果没有夏至叫潘锐起床的话,他看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睡到饿醒为止。
她不知道在她上班后,潘锐到底有没有去找工作。她看见屋子里放着招聘报,还有潘锐新打印的简历。
但他不主动告诉她找工作的情况,她就不问。她不想触动他最柔软的那条神经。
然后他们就完全没有谈起过这件事,好像他们过得岁月安好,晴空万里那样。
夏至一遍遍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再难,她也扛下去。
“夏至,你是不是瘦了?”萧以晴用眼睛把她从头到脚刮了一遍,说道。
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萧以晴回到了楠洲,开学前的那个周末,夏至去她的宿舍里看她。
算起来,这还是两人同居后,夏至第一个没和潘锐一起过的周末呢。不知为什么,她在离开出租屋,一个人走在阳光下的时候,居然感到步伐有种久违的轻松感。
对萧以晴的话,夏至予以的否认:“你是想瘦想疯了,我体重没变过好不?”
“是么?”萧以晴侧着头看她,“觉得你下巴都尖了,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还学人减肥吗?”
“你这宿舍不错啊。”夏至绕开了这个话题,在这两室一厅里左看看右看看。
这栋居民楼离六中仅隔一个街区,是破破旧旧的楼梯房,楼龄目测至少二三十年了。可是就这样的楼房,因为在楠洲中部重点商圈,还在重点中学学区内,房价也达到了九千块。
房子的产权是属于学校的,萧以晴和另一位未婚的女老师共享这个空间。
“还凑合吧,重点是离学校近,我可以睡到7点起床。”萧以晴坐在客厅那张褪色变形的布艺沙发上,看着夏至在这五六十方的空间里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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