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赵越溪的轿子,在相府停留片刻,抬了赵越溪向王府走,最终落在了王府的正门。说到底是给了丞相颜面,舒月亦退让几分。礼成后将赵越溪送进洞房,景柯送客后却溜达到了舒月的房内。他喝了些酒,面色微红。进了房后,坐在床前看着舒月。
“?这位爷不去洞房,在这里磨蹭什么?教旁人看去,会落了口实。”舒月正在摆弄清风差人送来的鞋面,昙花与猛虎,那猛虎格外温柔,说是虎头鞋,穿在脚上却颇有风月之姿。舒月比了许久,简直爱不释手。
“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一件事。”景柯不打她话,兀自说道:“从前觉得你深明大义,处事得宜,从不给我添麻烦。”
“…爷放心,舒月从前什么样,往后什么样。”
“而今爷想通了,你不吃味不计较深明大义让我由着性子胡闹,想来,是从未把我放心上。”
舒月的手顿在那许久,才开口说道:“这说的是什么话?夫妻之间竟是要说这样生分的话了吗?”
景柯不做声,走到她面前,拿起清风绣的鞋面把玩,而后一手抬起舒月的下巴:“你猜怎么着?昨夜里有人对我说,王妃的下人手眼通天,竟假借本王名义给赵越溪送信。舒月,你我夫妻数载,本王万万未想到,第一个对本王落井下石的人,竟是你。”景柯眼睛有些红:“本王最信任你,什么话都与你说,哪成想,你为了一个宋清风,把本王往火坑里推。也好,本王如你的愿,打今儿起,这王府的事不用你管了,去做你的闲散王妃吧!”
景柯语毕并未即刻离去,沉着眼等舒月开口。舒月却紧抿双唇一动不动,从前她聪慧识时务,碰到这样的情形,立马就服软逗他。今日她却一言不发,默默认了。不给景柯台阶下。
“好,好,好。”景柯连道三声好,转身出了舒月的屋门。
舒月看着景柯离去的身影,心中叹息:到底是走远了呢!心中微微堵着,想起景柯娶她头一阵,确曾心无旁骛待过她。只是那时光略短暂。而今竟想不起最初他们在一起是什么样?舒月不后悔,景柯还是不懂她,她这样做,哪里是为宋清风?分明是为了自己。亦为了景柯。到底是徒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毫不知情的念月:我想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东窗事发的舒月:从此萧郎是路人呐!!!
第44章 第 44 章
景柯踏入赵越溪房中,她头上盖着的红盖头,比舒月与他成亲那日还要红。景柯始终想不起 他掀舒月盖头之时究竟说了些什么,兴许是夸她美。舒月的确是美,舒月是父皇给他挑的,却也是他自己中意的。
这些年无论纳哪些新人,从未动过换舒月的念头,即使现在,发觉舒月对自己有了二心,仍不想动她。
舒月把星儿养的那样好,好到景柯有时觉得星儿不是自己的孩子。景柯满脑子是舒月,挥之不去。
他心里乱,看赵越溪的红盖头愈发的惹眼,动手扯了下来,而后看到赵越溪那张顾盼生辉的眼。景柯坐在床头,扯过赵越溪的手:“开心吗?”
赵越溪手心冰凉,微微点点头:“开心。”她出门前父亲再三叮嘱,大皇子未来是要做皇帝的人。在父亲的再三叮嘱下,此时的赵越溪看着景柯,心中竟没由来恐惧。
“开心就好。”景柯拍拍她的手,而后对她说道:“既是嫁到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规矩。今日是你嫁进来头一天,本王自己与你说,你记得就好:其一,以夫为天;其二,不许招惹舒月和星儿;其三,不得在外头招摇过市。能做到吗?”
赵越溪是做好了进王府被敲打的打算的,不成想敲打她的人不是舒月,而是景柯。她自幼养尊处优,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欺辱,古时紧咬着唇,眼含几滴秋水看向景柯,如泣如诉。景柯自然不会与她撕破脸,她乃丞相爱女,即便心中不属意她,仍要做足颜面。手抚过她的唇,娇艳欲滴。这张脸在景柯眼前幻化成宋清风,幻化成舒月,猛的将她按倒在床上。
赵越溪与他有过一回,此次仍旧被他的虎狼之姿吓到,紧紧捏着被子节节败退。景柯来势凶猛,丝毫没有体谅,甫接连之时赵越溪疼痛难忍,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叮嘱,咬牙承下了。
景柯见她隐忍,愈发得寸进尺,赵越溪闭上眼睛,想那景柯若是澜沧多好,她心中是真喜欢澜沧,如玉公子一样。不免悲从中来,若是欧阳澜沧,铁定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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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一直惦记景柯成亲之事,不知为何,清早景柯在马上看她那一眼,令她胆战心惊。叫小七去打探,这才听闻坊间传说景柯与赵越溪之事。
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只是替舒月不值。从前清风看舒月,自在喜乐,而今看的多了透了,才发觉舒月是苦中作乐。向来夫妻之间多为如此,外人看着百般好,而其中滋味甘苦自知。
又想起澜沧。他年后忙于春闱,清风已许久未见他。这人就如檐上雪,一觉睡醒只余滴答水滴,凭空消失了。
荀锦倒是自在,春闱在即,不见他匆忙,得空便往书院跑。他在渭南想必有许多父老乡亲,每回来都说要为父老乡亲带字画,且他看中的字画都价值不菲。最初一两回清风是信的,第三回 便觉出不对来。
问过他一回:“荀公子在渭南,结交甚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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