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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爱而不得的他重生后——大叽叽女孩(91)

    高哥果然说得对,就是应该好好守着顾青书!
    顾青书春天其实很少出门,原因无他,主要是有些柳絮发得早,他对柳絮过敏,遇到满是柳絮飘的时间段,他是根本不能出门,一旦沾上,身上起红疹子还是小事,最主要是呼吸道容易红肿堵住,所以春天他跟高哥更常住在京郊的小别墅里。
    姚祚要回蓉城的事情顾青书早就知道了,今天去吃姚祚给自己开的饯别宴,便从家里拿了个圆形的玉佩准备当作礼物送给姚祚,想来姚祚会喜欢。
    见到姚祚时,是在万紫千红饭店包厢。姚祚这货穿着时髦的风衣,把头发染回了黑色,踩着依旧实分昂贵的球鞋,戴着墨镜,笑得像只马上就要开饭的大熊猫,有些憨憨的感觉。
    顾青书已过去,便把玉佩盒子放到姚祚面前,顺势坐在姚祚的旁边,姚祚受宠若惊,看了一眼高醒,见高哥没有不满,很知趣地跟顾青书聊天:真是破费了,我这又不是一去不回,青书,你这饯别礼物也太贵重了吧?
    礼物是深翠色的玉佩,带有一抹血色,这种带有红色色带的玉向来昂贵,姚祚嘴上说着太贵重了,但却嘿嘿笑着赶紧揣进口袋:来来,青书你要吃啥?尽管点,现在我好歹也是有工资的人,允许你多点两个菜。
    顾青书笑姚祚是大款,一边翻菜单一边问高叔叔有没有想要吃的菜,刚点了个糖醋鱼块儿手机便被人打进来,顾青书不知为何,听着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铃声,心脏却是突突重重跳了两下,没由来地心悸起来。
    因着这份心悸,顾青书光洁白皙的面颊浮出一抹病态的绯红,身边的高醒立马低头问他:怎么了?我看看。
    年轻俊美的小高先生声音焦急,话音还未落地就掰正青书的身子面对面的亲了亲青书的额头,确认青书体温在这几分钟内高了几分,当即站起来,跟姚祚说:先不吃饭了,开车去医院,他有点发烧。
    顾青书被拉着右手要去医院,但左手却不耽误地往高哥的口袋里摸去,将自己的手机摸出来,打开翻盖手机的盖子,一面跟着高醒出去,一面接通电话,对电话那边的胖子说:喂?胖子?
    胖子那边是吵杂的人声与尖锐的救护车鸣笛的声音:喂?青书完了完了,你之前一直跟我说要我小心金叔叔五月和六月可能会出事,谁能想到今天就就
    顾青书脚步顿住,漂亮的眼睛无焦距地与高哥对视,高醒眉头紧蹙,伸手不容拒绝地拿过他耳边的电话然后按下了扩音按钮,顿时电话那头刺耳的杂音与胖子慌乱哭泣的声音犹如狂风暴雨入侵北京宁静的正午:
    青书啊怎么办?都是我不好,你都跟我说了可能会出事,要我小心,我怎么就根本不上心呢?
    青书,你打死我算了,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跟金哥。
    就刚才,我居然就在叔叔旁边,都没注意到有人开着货车撞过来,撞人的已经被抓住了,是厂里的老师傅,我他妈我真是就不明白了,金叔叔对他们这么好,现在厂里一点儿效益都没有,工资也照发,就是发的少了一点罢了,至于吗?那老师傅非说金叔叔把他们的工资给贪了,要金叔叔给钱
    顾青书面色不改,但那被高哥牵着的手却是冰凉微颤,他听见自己问胖子:先不要说这些,你告诉我,金厂长现在什么情况?是当场死亡?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无法想象那从小对他来说比顾建富更像父亲的伟岸男人又一次死于车祸。
    没有,正在往医院赶,要抢救的,我、我现在就在叔叔旁边,叔叔戴着氧气面罩,腿都断了,还在不停吐血,医生说内脏肯定有地方破裂,但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说我要不要告诉金哥啊?金叔叔喊我不要说,青书,怎么办?操他娘的,早知道金厂长干嘛自掏腰包给那群白眼狼发工资啊?好心没有好报的
    顾青书口干舌燥,舔了舔唇瓣,说:先抢救,不要跟金哥说,你等着,我买最早的火车票回去,花多少钱就行,先保住金叔叔的命。
    这不用你说,我知道,就算把我腰子割下来给金叔叔我都愿意。胖子一边说,一边哭,可万一
    顾青书深吸了一口气,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快得不太正常,一边咳一边说:不要说万一,会好的,金厂长是好人,好人都会长命百岁。
    电话那边应该是到了医院,胖子来不及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应该是帮忙推车去了,但随着无数杂音被电话嘟地一声截断在遥远的南方小城,北京奢华饭店的包厢门口却是倍受影响,焦灼里夹杂着微妙的气氛。
    尤其是姚祚,简直跟看神人一样看着高醒,自称严得不得了嘴巴秃噜道:天啊,我还没有过去就出事了?高哥,咋办?
    顾青书意外地看了看高醒和忽地反应自己说错话的姚祚,略微慌乱的视线在这两人中间转了转,最后停在姚祚的身上,疑惑道:你什么意思?姚祚,你知道会出事?
    姚祚演技瞬间上线,晓得否认是绝对行不通的,便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说:我也是听高哥说的,准备去蓉城看看,但到底是为什么那边会出事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一般是不问原因的,高哥让我干啥我就去干。
    问题被推回到高醒的身上,高醒被宝贝爱人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看着,不慌不忙地道:我是怀疑会有问题,毕竟有时候人心难测,但现在这不是重点,乖,我们先去看看,你这有点儿发烧听话,到了医院,你想听什么,我都跟你说,只要你听话。
    顾青书拿手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说:正常的,先买票吧,买最快的火车票,从北京回江阳市起码得两天,我们先过去,我没事。
    你有没有事那是你说了算还是医生说了算?高醒很不喜欢青书一遇到在乎的人出现状况,就对自身情况忽略,明明青书比任何人都重要,你有功夫在这里跟我耽误,早就到了医院,让医生给你检查了。
    高醒每回看见青书胸口开刀的两条浅色疤痕都要后怕许久,青书第一次开刀他不在,后来青书都开完刀才晓得情况凶险,每每记起那时候的自己,都恨透了那种无能为力。
    第二次开刀他不敢错过,一眼都不敢错过,哪怕守在手术室外面的时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也不敢离开半步,在外面一边等待,一边怀疑自己的出现到底是好是坏,怀疑一切,怀疑老天会不会看他太过得意,收走了他好不容易哄到身边的顾青书,他每分每秒都想去死,又每分每秒希望自己没错他能够给青书最好的一切,包括健康。
    虽然医生说过,做完心脏起搏器手术的病人和正常人一样,但高醒认为,绝不一样,怎么会一样?要是发烧把体内的起搏器烧坏了怎么办?要是突然没电了怎么办?要是青书过敏导致哮喘复发,吃什么都吐又怎么办?
    所以青书不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做剧烈运动,不能发烧,不可以过敏,不能不吃饭,更不可以为了随便哪个谁害自己紧张,不要紧张,没什么好紧张的,死了就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年轻的小高先生一直在微笑,漆黑的瞳孔里风起云涌、惊涛骇浪,但都像是被什么克制着关在牢笼中,哄面前的宝贝说:算我求求你,你就算自己不爱惜自己,也起码让我安心好不好?姚祚可以现在就去买票,有最快的车,就坐最快的车过去。我们两个先去医院看看,看完了,说不定姚祚还没走。
    顾青书也知道高醒说得对,他是急昏头了,忙对姚祚说:那姚祚,麻烦你先去找人买票,买三张吧
    姚祚可记得高哥几个月前还说过不让顾青书回去,毕竟只要回去,总免不了跟金潜见面。
    可现在一切都按照当初高哥不期望的方向进行,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
    姚祚绞劲脑汁想要帮高哥想出个主意,但脑袋空空,啥也没有。
    这样吧,给我也买一张,跟金厂长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几次面,这回他糟了大难,我既然知道了,理应过去看看,小姚,走吧,我们两个一块儿去买票,你去的话有可能买不到今天的,还是我去比较好。高叔叔也笑着掺和进来。
    顾青书对高叔叔很信任,点了点头,四人一块儿下了楼,分两辆车离开,一辆前往火车站,一辆开往军分区医院。
    高醒今日开车没带司机,但去医院的时候却让饭店会开车的服务员帮忙开车,自己则带着手冰凉的顾青书坐在后座。
    一路上高醒不停试探青书额头的温度,顾青书乖乖被探,心思却明显不在这里,叹了口气,伸手捂住眼睛。
    高醒紧张说:别遮,来,深呼吸,靠过来。高醒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让青书过多接触手机,因为手机磁场很可能让起搏器加快青书心脏跳动,跳动越快,金属导线越容易变烫,严重是会危及生命的!发烧体温高,血流快,同样会导致金属导线变烫,稍不注意岂不是也要坏事?
    高醒拉开顾青书遮住眼睛的手,将人轻巧地拉着把脑袋按到自己肩头,不想宝贝胡思乱想,便解释起之前青书问的问题: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知道金厂长可能会出事吗?原因挺简单的,就是人性二字罢了,你想,金厂长对员工太好了,好到就连自己不要工资,变卖汽车,也要给员工发工资,但又从来不跟员工诉苦,不告诉他们厂里效益不好,也不跟他们说厂破产的原因不是他,而是时代问题,下面的人哪个能感激他?日积月累下去,但凡金厂长有一天不给他们发工资,那些人在周遭失业的大环境下肯定要产生不满情绪,不但不会感激,反而还会怀疑金厂长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污蔑也就随之而来。
    厂里的工人被惯坏了,有些人冲动,一旦群众情绪上来了,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煽风点火,导致这样的结果,我不意外,也跟你没有关系,谁都不想这样的,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我知道金厂长对你好,从小你基本把金厂长当爸爸,顾建富跟金厂长比起来,毛都不是,但在我这里,金厂长跟你比起来才叫什么都不是。
    不过只要医生说你身体没有问题,并答应我不许哭,我立马就带你回江阳市,我高醒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顾青书对高哥的话深信不疑,为金哥而落的眼泪硬生生被他憋回了眼睛里,在高哥的怀里深呼吸了一口气,闻着高哥身上让他放松的淡淡柠檬香皂的味道和烟草的香气,在这如今让他一靠近便安心的气味中,低低说:好。
    另一头,找到火车站主管负责人老同学的高叔叔高禄昌找老同学要买两张火车票。
    姚祚一头雾水,问高叔叔:高叔叔,不是说买四张吗?
    嘴里叼着烟的高禄昌笑道:放心,两张够了,我跟你的,高醒跟青书应该去不了。
    为啥?
    高禄昌可以说是现在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人,一面吐了个烟圈出来,一面眸色幽幽地笑着跟小姚说:不为什么,非要说理由,那应该是医生不许小顾坐火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超粗粗的!这是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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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刻骨
    没什么大问题, 有点低烧,小顾老跑医院打针吃药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回去好好养养,看看靠自己的免疫系统能不能熬过去, 超过一天烧还不退的话再过来打退烧针。给顾青书看病的大夫是最近几年跟高醒走得很近的黄院长。
    黄院长慈眉善目, 抽空给面前越发模样俊俏的小顾检查完毕, 瞧见小顾欲言又止,不免问说:怎么?都说了, 你免疫系统太差了,冬天小高这个当哥哥的据说是连门都不怎么让你出, 你比那住在恒温箱里的小婴儿接触的细菌都少, 这怎么能行?
    说罢, 又指着如今身高窜上去不少的高醒,仰头说道:你是怎么照顾弟弟的?你听没听说过一句俗话,宠子如杀子,古人都晓得不能惯着孩子,当父母的越是娇惯小孩,小孩越是不成器, 你这个现代人对着小顾这娇惯地, 啧啧, 快带回去慢慢养着吧, 好好熬一熬, 以后冬天也别总跟只熊似的,还要冬眠, 多吃点儿牛羊肉, 都出来感受一下冬天的冷,加强锻炼。
    之前做手术后我是说过不能剧烈运动,但意思是不要去做苦力活的那种剧烈运动, 你稍微慢跑总还是可以啊。黄院长摘下挂在耳朵上的听诊器,把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说了一顿。
    顾青书一大半都没有听进去,而是问说:那黄伯伯,我可不可以乘火车出门一趟?
    坐火车出门?黄院长看了一眼站在顾青书身后的高醒,点了点头,说,可以啊,只要你不嫌命长,你就去。
    这话是反话,顾青书听了个面热,忍不住说:这,发烧难道不能坐火车?
    你发烧可大可小,本来都让你好好休息了,你跟我说要出远门,出远门那多累?接触的人又有多少你难道不清楚?你不清楚小高难道也不清楚?黄伯伯生气起来,面容严肃的质问高醒,你难道要带他出门?真是胡闹!
    高醒连忙说:不,没有,我们不出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嗯,走吧,明天如果还没有退烧再过来。黄院长摆了摆手,让护士送一送这两个青年出去,见众人都走了,他将盖在桌面的摩托罗拉手机翻来正面,再次点开十分钟前收到的短信,那是一条来自小高手机的短信息,信息上面只有一句话让青书休息半年。
    黄院长看着短信,摇了摇头,随后熟练地动了动拇指,将短信永久删除。
    而被迫回到家中的顾青书总觉得自己好多了,一意孤行地开始收拾行李,简单找出了个背包,装上两件换洗的衣裳,从家里的鞋柜最上面抽屉里拿了一沓子百元大钞便要重新穿鞋出门。
    青书。追去门口的高先生一把捏住顾青书的手腕,同其讲道理,你刚才听没听见黄伯伯说的?你这是故意跟医生对着干?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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