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娇娇见到了马球场西边的树林里了,便勒马停了下来,问道:“是你说让我为你助威的,只是我未曾替人助威过,不知要如何做?”
齐宣想到每次比赛时,场外人那呐喊尖叫的样子让他热血沸腾,那不就是助威了。不过他觉得曹娇娇做不出来这种事,所以没有为难她,只道:“你坐在让我看得见你的地方就行了。”
“好,我就坐在孙家的看台上,我穿着黄色的裙子,很好认的。”
齐宣仔细打量着曹娇娇今天的装扮,曹娇娇少有的穿了宽袖千叶攒枝长裙,脸上也是入鬓长眉淡扫而已,朱唇未着色,已呈枚红色,如此随意的打扮,倒是比精心装扮过的孟柔好看的多。
“我一定会赢的。”
“我知道,今日总共十六支球队,你们球队的技术是数一数二的。”
齐宣骄傲道:“不是数一数二,一定是第一!”
曹娇娇听见齐宣这么自信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十五岁那年,赛场上练习的他,眼里亦是有睥睨众生的骄傲,那样子策马奔腾的齐宣令她十分心动。
曹娇娇笑了笑,“那可未必,孙文的实力亦是不容小觑的,他领队很有一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齐宣当然知道孙文是自己最强悍的对手,但是他这种自大的人,又怎么会放在眼里,不过听曹娇娇这么替孙文说话,他心里很是不爽,因为捏紧了缰绳,虎口勒出一道浅红色的印子,不屑道:“彩头一定是我的。”
曹娇娇懒得再与他分辩,不过他们倒是很少这样子和和气气的说话过,她的记忆里,他们总是吵吵闹闹的。
曹娇娇不得不承认,她很享受这样短暂的时光,甚至奢侈的幻想着,假如他们前世一直都是这样,会不会也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璧人?
曹娇娇知道自己奢望太多了,立马掐断了不该有的心思,道:“就快校队了,你快去准备吧。”
齐宣已经多次参加过这种赛事,一切流程他都驾轻就熟,所以不急不忙的驾着马,和曹娇娇并肩而行。
“曹小姐,你当初为什么要逼婚?然后又退婚。”
曹娇娇一怔,齐宣还是很记恨她做了这件事。
曹娇娇吸了口气道:“那件糊涂事是我的错,我说过的话,绝非儿戏。”
齐宣不是想追究,都过了这么久了,他的怒火早就熄灭了,他真的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于是齐宣又问了一遍:“我记得你曾经给过我答案,你说不愿打扰我与柔儿两人,我想在你逼婚之前,你早就知道柔儿的存在了吧,为何下聘了才说想成全我们两人?”
“做错了事,迷途知返,不行吗?”
齐宣默默的问自己,这是一件错事吗?曹娇娇又没嫁给他,怎么知道嫁给他就不是一种幸福了?
不过齐宣没有问出口,他觉得这是个荒唐可笑的问题。
从来只有姑娘上赶着嫁给他,他从未想过求娶谁。
就算是孟柔,若是嫁给他,亦是被他母亲孟氏安排的好才对,他绝对不会主动求娶。
曹娇娇见齐宣没有接话,没有趁机冷言冷语的讽刺自己,觉得十分意外,若是以往,齐宣必定会狠狠的反问她:“你早该迷途知返了!”
曹娇娇笑着自己的矫情,加快了速度出了树林。
曹娇娇没有立马回观众看台上,而是驾马,准备将整个马球场看个仔细。
自南边进门的地方就有官兵看守,不是所有人都进的来的,马球场呈正方形,有普通两进的院落那么大,东西两边则是有身份有地位人家的私人看台,每家每户都有特定的位置,每到球赛的时候都会有专人打扫。
北边则是面对着京城的街道,用两人高的铁网围了起来,一般人不得乱入,但是百姓们可以通过这边的铁网看到里面的赛事。
而树林则在东西两边看台的后面,用来隔音、降温。
曹娇娇转了一圈之后,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曹娇娇骑马跟了过去。
果真是曹弯弯!
曹弯弯被禁足了,却趁着曹工和曹娇娇都出来的空当,蒙着半张脸和别家的小姐混了进来。
曹娇娇此时不想揭露她,等到赛事过半,所有队员中场休息,胜负未分的时候再着人去通知曹工,曹工自会命人遣送她回去,并且吩咐人盯紧了她。
曹工虽然骄纵着两个女儿,但是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曹弯弯这下子不挠心挠肺才怪。
曹娇娇不自觉的笑了。
孙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球场声音嘈杂,所以她没听到动静。
犹疑情难成(二)
孙文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曹娇娇回头,见他还是穿的月白色的常服,而非短打,便问道:“怎么还没换上衣裳?”
孙文将马骑到了与曹娇娇平行的地方,“我是下午的比赛。”
“稳赢吧?”
“恩,听说今年的彩头很诱人。”
“什么东西?”
“鲛人泪。”
曹娇娇挑眉,“可真有这种东西?”
“宫里人说的,估计不会错。”
“如此稀罕物什,众人岂不是抢破了头。”
“是啊,都说是送给心仪姑娘的最佳定情信物,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曹娇娇但笑不语,想从齐宣和孙文手里抢到彩头,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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