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霍氏的远洋运输业务几乎垄断了整个美洲的石油天然气运输纽带。季思明一直是重点航道的负责人,霍氏顾念其年纪渐长,已经很少需要亲自出海督工了。
霍容上位后也花了时间去了解当年的事故,可时间久远,霍氏内部人员变动,再加上霍青城在中间离间新旧势力,一时半会儿,霍容并没有得出确切有价值的讯息。
偌大的霍氏像是枝叶丛生分散的帝国,总有掌权者视线无法覆盖的死角。对这一点,霍容心里再清楚不过。
将梁昀接回来的那日,原以为霍容已经淡忘了自己询问的季星辰意外收到了霍容的一封信笺。
“这是……”
“从前你父亲的助理。在事故发生前一周,他太太生了急症,匆忙辞职了。整个集团,他应该是最熟悉你父亲的人。”
纸片上写着姓名与电话,地址是在临市,不远,开车过去不过两个小时。
季星辰扫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丝笑:“多谢。”
这几日季星辰的心事重重已经感染到了霍容。再见她难得对自己笑一下,霍容的心里悄然软了。
他想要伸手去捏捏她的耳垂,忌惮着佣人还在身边,又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只是敛着笑:“过几天我闲下来,陪你去一趟。”
季星辰抿了抿嘴,一个想法突然蹦了出来:“那个……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执着什么没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父亲还活着,绝对没有任何可能这些年不想着来找她们母女,对这一点季星辰深信不疑。而之所以不能,除了死亡,季星辰暂时想象不出别的任何可能性。
而如果季思明早就在数年前就命丧海底,季星辰现在确认真正出事地点只不过是一种寻求心理平静的徒劳。
可冥冥之中,她就是无法说服自己放弃这个执念。
不单纯是为了妹妹,也不全是为了母亲,具体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十六岁时,医生会诊三天,结论是,我这一辈子可能都只能与轮椅作伴。”
季星辰没料到霍容会主动与自己说起从前那段他最晦涩的时光,她凝神听着。
“也有人说,如果我运气够好,说不定一年后,腿会有轻微的知觉,但走路跑跳依然是黄粱美梦。”霍容站在窗边,极目远眺。
霍氏的马场周围一圈珍珠式的地灯,在绿莹莹的草坪边缘镶嵌出起伏飘逸的曲线。
“那些善意的恶意的各怀心思的劝说我都听进去了。背着家里所有人,我开始无谓的努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往往是等护工也睡了,我开始在深夜的房间里独自复健。”
霍容转过头来,黑漆漆的瞳孔里有光亮着:“一个夜晚八个小时,两万八千八百米秒。每一秒都很长,很枯燥,也很绝望……”
他的眼睛吸附了季星辰所有的注意力。她全身心的感知着少年时期霍容的痛苦与孤独。
黑漆漆的房间里,那辆黑色的轮椅上,他汗流浃背的低着头,动用所有的意志力去调动已经枯死的神经细胞,渴望从亿万分之一里唤醒一点点星火。
精神意志与人身体的本能抵抗,总有一个先崩溃。
霍容是强大的,毫无疑问,被医生们判了无期徒刑的身体在他铁刃一般的意志里现行溃败了。
“这世上不存在没有意义的坚持……季星辰,只要是坚持,都是有意义的。”
女孩的眼睛里已经盈盈泛着泪光。透过她澄澈的眼眸,他知道她懂得自己话里的意思,也好像看到自己与季星辰的身影也重合在了一起。霍容心生怜爱,伸手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
季星辰没有忍住,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她的个子勉强触及他肩头,脸庞枕着他结实的肌肉,季星辰有些羞怯的把眼角湿意蹭在了他的衣襟上,然后更用力的抱紧了他。
霍容有瞬间的愕然。他低头,女孩的身体柔软又富有韧性。
嘴角勾起浅笑,霍容伸手,用手臂环住了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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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被老唐发现了古怪以后,凯伦就从霍容季星辰小住的老宅遣走。老唐原本让司机把凯伦送去霍家名下其他不常住的宅院里工作,半道上凯伦要求下车买东西,一转眼人却不见了。
仗着自己贿赂了霍容新房后厨的两个佣人,凯伦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小两口的新房里。
明面上的工作是不能再做了,最好还不能让季星辰察觉自己的存在。可霍青城这边交代的事情她依然要完成。否则成了弃子,凯伦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正当凯伦一筹莫展今后如何展开行动时,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女人出现了。
……
今天霍家的午餐格外的丰盛。
不仅仅是因为霍容季星辰重新搬回新宅,更因为梁昀与季寒薇的到来。
圣安东尼调拨了一只最好的医护团队驻扎霍家,季寒薇也与姐姐商定,在学校返校之前暂住这里陪母亲治病。
这样一来,原本偌大冷清的宅子瞬间充满了人气,后厨忙了整整一上午准备丰盛午餐。
梁昀显然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她有些迷糊紧张,桌下紧紧攥着季星辰的手,小声确认:“这个酒店多少钱一晚?你身上还有钱吗?”
来之前,姐妹俩为了让梁昀安心,谎称带她出来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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