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愿意倒水,其实是有自己的意图。
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不能任凭狗暴君乱来。他自己作死没人管,却不可以连累二宝。
再者,如果二宝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要密谋造反再兴刀兵,一定也不能容忍的。
由是拿定了主意,不如想办法在鳞甲族境内杀了狗暴君,回去以后再向官家举报私矿。
这样一来,第五军怀疑鳞甲王杀了他们的主子,鳞甲王也认为是第五军举报了私矿,结盟谋反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但它也有顾虑。
要真杀了狗暴君,二宝一定会难过的。
就算是条狗,养久了也舍不得宰杀,何况撇开狗暴君的臭德行不谈,他对二宝还是好的,二宝对他更是好上加好。一片赤诚化为乌有,搁谁都无法忍受。
怎么办?不想让二宝伤心。
要不然就说一半留一半,只把狗暴君的身份告诉二宝,再骗二宝说他已经回了第五军,再也不会回来了。
行,就这么干。好歹不是双重打击,时间长了二宝总会淡忘这个人,就像他曾真心对待过的许多人一样。
于是松鼠悄没声地打开了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化进了水里。听卖药的那人吆喝,这东西无色无味,一小包就能毒死一头牛,狗暴君总不会比牛还沉。
藏弓接了水杯,刚要喝下,却又给松鼠递回来了。松鼠的心狠狠一坠,勉强装作若无其事,问道:又怎么的?
藏弓说:凉了,换一杯。
松鼠咬着后槽牙,乖乖换了一杯温的。好在它从卖药的那里拿了三小包,狗暴君今日注定要毙命于此。
然而藏弓接了这第二杯,又说道:烫了,换一杯。
你有完没完?别没事找事!松鼠吼道。
成,那就摊开了说,藏弓把杯盏翻转倒扣,一杯清水就此泼洒在了地上,老鼠药,剧毒,无色无味,喝下去超过一炷香的工夫就回天乏术了。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松鼠狡辩。
听不懂没事,能听懂下面几句就行。你家小老板给我换了一个心脏,阴差阳错使我嗅觉灵敏,能闻出寻常人闻不出的药味儿。不想自取其辱就别折腾,我没工夫陪你。
松鼠被识破,羞恼不已,胸口急剧起伏却不知该怎么反驳,末了迸出一句:我不是老鼠!是松鼠!
到了中午,二宝还是没醒。左右松野圭一不会在鳞甲族境内对他们动手,藏弓便也不急着走,给二宝喂完小米粥后就从集市上买了本书册回来,抑扬顿挫地念给二宝听。
那狐狸一件一件褪去雪白纱衣,直到肩头只挂了薄薄一层。冰雪之肌,宛如玉瓷雕成,眼下一颗红泪痣若隐若现,便是那十里寒霜中的万千红尘。不由惹人遐想,真将这公狐狸抱在怀里,又该是怎样的销魂滋味?未必就比母狐狸差在哪里
狐狸解开银扣腰带,窄窄一小截纤腰不过盈盈一握,书生哪敢碰触,唯恐一碰便将那纤腰掐断。狐狸却大胆,攀住书生肩膀,附耳问道,郎君如今还是觉得女子更好么?书生早已热血沸腾,三魂没了七魄,哪还分男女,抱住狐狸翻身上榻,便在那销魂窟里抵死纠缠到了天明
啊啊啊!你在给二宝读什么东西!!松鼠又炸毛了。
你别吵,我给二宝读读书,说不准二宝能听见,藏弓说着又想继续,忽觉得狐狸也没什么好,书生就是没见过世面,才会被色相迷惑,便摸上二宝的小脸,感慨道,还是我家二宝最讨人喜欢。
夏日天热,头脑容易昏沉,何况还要读书。
松鼠蹲在旁边打瞌睡,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把狗暴君给熬困了,从窗台上扛来了一把小刀。
小刀虽小,要插喉管还是容易的,趁现在狗暴君正搂二宝睡着午觉,一刀下去就能解决。
它邪邪一笑,发了狠心,嗷地一嗓子就要往下扎。结果这一刀没能落下去,停在了狗暴君的喉结处。
狗暴君中指弹开刀尖,一把揪住了它的大尾巴,倒提着,我先前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想给你刮刮胡子,你看你这得有两天没刮了吧,我怕你扎着二宝。
两次刺杀不成,机会就没那么好找了。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机会,松鼠不是看不出来,狗暴君根本用不着提高警惕。要是杀他那么容易,当年的恒文帝何至于要联合外族围攻他,还要从背后对他下手。
又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趁早上凉快时启程了,藏弓从集市上买辆了马车,还买了宣软的褥子给二宝铺着。
本以为没选择租蒸汽车就是为了车夫的安全,买下马车可以自己驾驶,却没想到马车的车夫也跟着,还跟了两个。松鼠问藏弓为什么,藏弓也不答,兀自把二宝抱上了马车,安排妥当。
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松鼠说道。
睡得久才能休息好,醒来就到家了。藏弓说着在二宝额头亲了一口,亲不够,又把鼻尖、眼帘、嘴唇全都临幸了一遍。
想到回去以后就不能这么乱来了,心情真是一言难尽,便干脆把人抱起来磨蹭了一会儿,也不管松鼠在旁边怎么看他。
他是谁?是暴君。
他有人性吗?没有。
他都人人得而诛之了,也不在乎多一个糟糕的名声。耍流氓就耍流氓,反正二宝是他的,他得早早盖章。
可以走了吗?松鼠忍无可忍,真希望二宝现在就醒来,看穿你的真面目。
醒不过来。藏弓轻笑。因为他在二宝的汤药里加了安眠的成分,就是希望二宝一觉睡到昆仑山。
危险的路他得自己走。
把二宝重新安顿好,藏弓便下了马车,招呼车夫上了官道就可以赶慢点,别颠着人。
松鼠见状奇怪道:你不上来?
藏弓说:要是运气不好,往后不会再相见了,你就把真相告诉二宝吧。叫他恨我总强过一辈子惦记。
松鼠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藏弓说:趁现在没人监视,赶快走吧。
见他上了后面一辆马车的驾驶位,松鼠心中不受控制地一动。这狗暴君从来不喜欢好好回答问题,但这次,他的用意不用说出来也已经很明显了。
马车上了路,的确有些颠簸。二宝躺得浑身骨骼僵硬,好多次想醒都醒不过来。
这期间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时不时碰碰他的嘴唇,又碰碰脸颊、鼻子,还碰过耳垂,痒痒的,想问是不是火头军,又开不了口。
之后逢噩梦,梦见火头军被一群武功高强的人打伤了,快死了,他想用自己的血去救,却怎么都动弹不了,真是难受已极。
终于在一个坡道口,马车陷进了坑里,他被颠得摔在了厢板上,才忽地从睡梦中脱离,回到了现实。
灰、灰老大二宝急促地喘着气。因为噩梦刚醒,心口还跳得厉害。
松鼠高兴坏了,跳到二宝腿上,抱着就是一通哭诉,狗二宝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躺一辈子!你知不知道那个狗将领有多坏,他对你
先别说那么多,二宝打断它的唠叨,将军去哪里了?我记得他在鳞甲族王宫跟人打架,对方人太多了,他打赢了吗?
呃松鼠动了动嘴,理智占领高地,开始思考要不要把狗暴君的事如实说来。
说。
说了二宝才能看穿他的真面目。
可是,狗暴君临走前的那个眼神
松鼠知道自己不该犹豫,但这回狗暴君真是对二宝用心了,为了不让二宝涉险,选择自己驾车转移敌人视线。
之前说的那些威胁之词,什么如果二宝知道了真相,第一个死的就是二宝,怕也只是虚晃一招而已。
因为一个人如果真的只在乎自己,这种时候就该拿别人吸引火力,自己骑马快奔,目标更小。
松鼠可以为了二宝起杀心,但它本质并不是坏鼠,当狗暴君留给二宝的也是善意时,它就狠不下来了。
它问二宝:你对那狗将领到底是什么心思?这么关心他。
二宝不理解,什么什么心思,拿他当朋友啊。虽然他这个人的人品的确有问题,但我觉得他已经在改变了,他是有人性的。
松鼠眼神闪烁,就没有别的意思?
二宝伸手摸上鼠头,你也是昏迷刚醒吗?为什么说胡话,我都听不懂。
罢了罢了,听不懂才好。松鼠松了口气,说道:他有他的安排,你就不要管了,他能照顾好自己。
松鼠要是随便扯个理由还好,这么说话反而不对劲,二宝一下就察觉到了不妙,拉开马车挡板,对车夫说道:麻烦停车,不往前走了,按照原路返回。
车夫停了车,说道:哟,小公子醒了呀,真是太好了!不过先前那位公子已经付了车钱,定好了路线,现在往六翼族走的话怕是不好向那位公子交代啊。
二宝:他自己走了六翼族的路?为什么没和我们一起?
车夫:不清楚啊。听说六翼族这一年来闹匪严重,想是怕小公子遇着危险,就自己上那条路了。两位是兄弟吗?关系可真好,看得出来那位公子非常疼爱小公子您,临走前依依惜别,看得小人都忍不住鼻子酸,哈哈。
二宝打听了一番,得知从鳞甲族去昆仑山,走六翼族的边境线是最短的路程,而藏弓安排的这条恰恰绕远,太不合理了。
二宝当机立断:麻烦掉头回去,我付双倍车钱!
哐当一声,挡板被松鼠关上了,它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大声说话,就捏着嗓子长话短说:不能回去,听他的安排!
二宝不听,你又不肯告诉我原因,我只能自己去找他问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可能会遇上危险,会需要我的救治。
松鼠:你这什么狗屁预感,不灵!
二宝:不灵你为什么死咬着不说?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路走?
松鼠:小声点,别问这么多,不要掉头!
二宝:我主意已定。
二宝这个人,平时一副软心肠,看起来什么都能凑合,唯独在救人的时候毫不含糊,主意稳得很。
松鼠急得抓心挠肝,没辙了,只好交代,六翼族会有埋伏!他是为了你的安全才独自离开的,你找回去只会拖累他!
二宝神色不变,紧紧抓着被褥的手却出卖了他心中的焦灼,问道:什么埋伏,鳞甲族的埋伏?
松鼠点头,鳞甲王有可能派人来截杀,但也只是有可能。
二宝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是他吹哨子吹来了火头军,火头军是为了救他才会惹上鳞甲族。如果自己明知道他会有危险还独自逃走,那不就是懦夫了。
思及此,二宝再次打开了挡板,师傅,我那位朋友乘的也是您的马车吗?
车夫:是啊,他租了我两辆,所以我才把我兄弟也带来了,回程好驾车。
二宝:那您一定有办法追上自家的马车吧?麻烦您现在掉头,全力追赶,钱不是问题。
二宝!松鼠用气声喊了一嗓子,但它知道晚了,二宝决意要去追,八匹马都拉不回。
在这同时,藏弓已经到达了六翼族境内。他把车停在一片人迹罕至的树林里,打算歇一会儿,等等消息。
闲极无聊,吹起了哨子,心中想着二宝,暴风雨前的安宁倒也算惬意。
一阵风起,树叶摇晃,沙沙作响,上百个黑影便从树林之外悄悄围了上来。
慧人果然好雅兴,临死还不忘给自己吹个送葬曲。打头一人手拿一把六翼族巡逻兵专用的四棱刺刀,如是说道。
藏弓看见他们腰间都佩着皮革囊,囊内装的暗镖是用箭鹰的羽箭加工制作而成,便知自己所料不差,都对上了。
想同我打,也得看我心情好坏。不巧,今日和我家小老板分别,心情正差得很。藏弓说着又吹了一声哨子。
他这边哨音刚落,天外传来了几声不甚嘹亮的鸟鸣声,再一听,哪里是鸟鸣,而是暗语哨。
不好,有埋伏,弟兄们速战速决,动手!
打头这人率先冲藏弓扬起了四棱刺刀,但那手法却是使剑的手法,用刺刀稍显笨拙。
藏弓喜爱射箭,却不代表他对别的武器不通,相反,他从小熟习十八般武艺,一眼就看出了这群人的练功路数。他飞身上了树顶,又是一串匀长的哨声吹响,振聋发聩。
忽地一道飞影射来,黑衣人全没防备,闪身撤开时乱了阵脚,打头那人便被这飞影咬住了脖颈,惨叫两声之后倒地不起了。
才短短一瞬,首领就没了?
一群人大惊失色,这才看清咬死首领的竟是一头野狼,待反应过来后纷纷投暗镖去射野狼,谁知野狼速度奇快,窜来窜去就是射不中,这过程中又损失了两人。
大家别慌,我来诱敌,你们从后方围堵,左右全力包抄,换折叠刀!不知是哪个说了这番话。
只可惜他刚说完,喉管就被一支飞箭射穿了,听候命令的人都还没来得及亮出折叠刀。
接着又有无数箭矢射进,树林外也爆发了一阵轰动,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几个身影率先落地,带头的一位身穿银铠,头戴银盔,手握一把重刀,斩下一个黑衣人头颅后便对着树顶跪下了,恭恭敬敬道:承铭来迟,主君恕罪!
主君?你是什么人,你不是第五军?一个黑衣人边抵挡箭矢边怒声问道。
想知道?你们还不配。银铠银盔之人喝令一声,豹七,豹九,护驾!
是!手拿长矛的两人走上前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稳稳守在了树下。
黑衣人突破不了重围,咬碎了牙根。在那树顶吹着哨子看好戏的人,他们竟天真地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第五军士兵而已。
藏弓坐在树上,正看到兴起处,树林尽头突然传来了响亮亮的一声喊:将军!小舅!我来救你啦!
恋耽美
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53)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