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官兵却说:那就是没射着。
杨老太滞了一瞬,官爷这是什么意思,没射中我,您好像还挺遗憾的?
官兵冷冷道:注意你的言词。
杨老太不敢吭气了,官兵便又向放羊女核实情况,放羊女先是短暂的沉默,继而说道:不是那样的,是我自己不注意卫生才发炎的,跟小老板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官爷们别听她瞎说八道,她是被猪油蒙了心啊,为了这么一把来历不明的头发睁着眼睛说瞎话!
杨老太说着又拉来自己儿子和一帮叔伯作证,他们全都和杨老太站一条线,官兵们便不得不向围观群众问询。
接下来二宝就没听出别的,围观人群似乎不大敢多嘴多舌,场面有些意外的安静。
二宝抱着两件衣裳趴到窗口观看,却看见官兵已经开始驱散人群,还把事件归结为普通的民事纠纷,都没把纠纷的当事双方凑齐就单方面调解疏散了。
老杨家几口人被赶,杨老太气得脸都绿了,脾气一上来就指着官兵骂,骂他们收了黑店的贿赂,不为苦难百姓做主。
不这么骂还好,骂完之后好几把刀子对着她,官兵语气不善地说:你是什么人品自己没点数吗?我刚才问了一圈,没一个帮你说话的,是什么原因还要我点破?还有,这家铺子门面的鸡蛋都是你砸的?挺有钱啊,有钱拿去给你孙女花不好吗?
杨老太说:你管我家里事干什么,我报官是要你来查黑店的!你到底是不是官兵,该不会是个冒牌货吧!
官兵一听,语气更冷硬了几分,我再强调一次,注意你的言词。这件事我们会在之后继续调查,如果是你贼喊抓贼,哼。
杨老太一家全都缄默了,那几个帮忙镇场面的叔伯最先扛不住,前后脚溜走了,杨生便也不得不拉着自己的母亲赶紧撤退,算是吞下了这个哑巴亏。
放羊女跟在后头,走了几步之后回过头来冲着二宝的窗口招手,没等二宝还礼就匆匆离开了。
二宝在屋里看得哑然失声,之后诧异道:怎么回事,不是来逮我的吗?
藏弓捏着他的后脖颈,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颈侧的大动脉,一点欲念被压抑,笑着答道:他们人多,逮你一只小兔子也不够分的,有人要煮着吃,有人要烤着吃,为免伤感情还不如放你一马。
二宝:你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街道恢复了安宁,二宝谨慎地打开了铺门,想跟官兵们解释几句,却听官兵说:二宝小老板是吧,以后遇到这种事要及时报官,别堵塞了交通。
二宝支吾着:那你们不抓我吗?
官兵说:你要想去喝喝茶也行。
二宝急忙摆手,不想不想,慢走不送。
二宝自以为苍天有眼,转回头就跳到了藏弓身上,两腿骑着藏弓劲韧的腰身,胳膊勒抱着脖子,我运气太好了!官爷们人太好了!啊啊啊啊我好开心!我好喜欢将军!
藏弓也开心,开心得使劲儿捏了把怀里人的小圆屁股,问道:真心喜欢我?怎么个喜欢法,有多喜欢?
二宝说:差一点就赶上灰老大和黄老三了!哦,还有花花、邱冷峻、垂耳、四眼儿
藏弓:下去下去,滚滚滚。
火头军被排到了老末,气哼哼地出了门,哨子一响,叫上了豹旗三号和五号。他有个新任务要交给两人,就是去跟踪杨老太,查清楚她近期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三号和五号领命之后不免疑惑,问道:主君,我们自己就能解决那一家子,何必还要拿着腰牌去知会衙门?这下衙门的人知道咱五军在昆仑有卧底了。
藏弓说:知道就知道,以后多少能忌惮着点儿。要让你们在我铺面门口打架,一来挨累,二来影响我家店铺的声誉,闹大了以后都没人敢来送钱了。
两人暗叹自家主君深谋远虑,成大事也拘小节,真是上得朝堂下得厅堂。正打算离开,却听主君又道:等等,还有一件事。
两人竖耳听着,只见主君面色凝重,你们觉得我怎么样?
豹旗五号呆愣了一瞬,立即回应:主君,什么怎么样?
豹旗三号却像是明白了什么,轻咳一声,答道:主君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天之骄子和人中龙凤都不足以形容。要说这六族之中有谁能配得上主君,属下觉得千年难找,万年难遇。
嗯,有道理,这位天之骄子颇有些沾沾自喜,那我要是娶个民间媳妇,是不是被占了便宜?
豹旗五号说:那肯定的啊,王母娘娘想嫁给主君都是占了老天爷的便宜。
豹旗三号却又搥了他一下,属下倒觉得谈不上占不占便宜,主君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千金难买心头好。
说得好。抱三,有前途!千年难找、万年难遇的天之骄子对这答案很满意,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喜上眉梢。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还没完哦。干蟹兔宝宝们的收藏和评论,蟹蟹燕啼兔兔的营养液!
36、36. 引火
之后的几天, 二宝的生意很惨淡。尽管都知道杨老太胡搅蛮缠,但放羊女头皮发炎的事情还是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也不敢保证这里没有二宝的责任。
二宝百无聊赖,拔下自己的小尾巴逗兔子玩。小尾巴连接尾椎的部位是用一块圆骨内嵌的, 可以用来转陀螺, 垂耳似乎很喜欢。
藏弓问道:现在拔下来不会流血了?
二宝说:嗯呢, 你已经失去机会了。
藏弓满脸我盲肠都悔青了不信你就剖开来检查,然后诚意满满地答:下次吧, 再有这种机会记得提醒我。
二宝说:你知道人也是有尾巴的么?
藏弓说:闻所未闻。
二宝说:那是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有。我还在蛋壳里的时候就摸到过自己的尾巴,很小一条, 后来褪掉了。
藏弓微微一滞。按常理, 人在胎儿及婴孩期是不可能记事的,二宝却记得自己有尾巴?
他不能确定二宝对异妖灭族之事还有没有印象, 或者对送他去神机的六国元首有没有印象, 便试探道:你怕是梦见的,到现在为止, 我对蛋壳一事尚且存疑。
二宝扑哧一声, 遗憾地摇了摇头, 扼腕长叹道:将军啊, 你当火头军真是埋没了,该出去长长见识。外面的世界大着呢, 有的人就是记事早,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藏弓:
外面的世界, 就是从昆仑神机到昆仑大街的距离?
这位天下共主跟着扼腕, 不行,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人也好可怕, 我这笨嘴拙舌的吃不开,还得靠吃小老板的软饭存活。小老板那么聪明,在蛋壳里的事还记得些别的什么吗?
二宝谦虚地摆摆手,其实我也不是很聪明啦,只有这么一点点印象。哦,我还记得有个小男孩摸过我的蛋壳,那可能是我第一次睁开眼睛吧,光很刺眼,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藏弓放下心来。小二宝不记得。
但他又无可避免地感到惋惜。要是小二宝能更早一点睁开眼睛,说不准现在就能认出他来。
罢了,认出来,立马翻脸变仇敌。
火头军于是又不正经了,笑着说:尾巴是细细小小一条,那个也是细细小小一条,你确定摸到的不是那个?
二宝嘴里的胡萝卜啪嗒掉在地上,一拍桌子,你耍流氓!
谁耍流氓?黄牛吃饱了草料,驮着松鼠从后院踱步而来,连打嗝都是一股怪味儿。
松鼠被呛得忍不住,说道:狗二宝,这回买的草料没打农药吧,花花可没奶了。
二宝说:放心吧,这回是纯天然零污染麦草,连肥料都是自制的农家土肥,昨天刚施下去今天我就买来了,新鲜着呢。
黄牛呆滞片刻,什么是土肥?
藏弓说:就是大粪。
黄牛:!!!
狗二宝,我老牛,死不瞑目。
二宝对这哥俩儿控诉火头军耍流氓,把刚才的对话简要重复了一遍。火头军却不承认,说那个指的是手指头,你咋理解的?二宝气结,抱着垂耳和胡萝卜窝进了摇椅里。
松鼠说:我也不信你摸着了自己的尾巴,慧人哪有尾巴,六族之中只有水栖族的个别分支部落有。喔,异妖族也有。
二宝说:那我就不是慧人,是水栖人。
松鼠说:水栖人天生水性好,没有一个旱鸭子。
不是想看看宅子么,最近清闲,去不去?火头军骤然转移了话题,倒显得有点刻意。
所幸二宝脑筋转得没那么快,没把这点别扭感当回事,答道:本来钱是攒够了的,但现在生意这么差,我担心买宅子之后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火头军却说:不打紧,我有预感,这个坎儿马上就要过去了。
两人去了松柏园,正巧房主带着工人在清理树根,见到二宝来了便热情地打起招呼,邀二宝过去检查他们的成果。
二宝问道:王老板,宅子没卖给别人吧?
王老板说:哪儿能呐,就等着你来签房契了。
王老板算是个实诚人,之前都跟二宝交过底了,这座宅子是衙门旧址,在里头办过不少大案件,一般人不敢买,因为买来都是为了给儿孙做新房的,忌讳。二宝也实诚,说自己买来是要做器官库的,本来就血腥,不怕这个。买卖双方一拍即合,交了二十两银子就算定了下来。
王老板说:我这边三五天就完工,要不然咱们约个时间,早签早省心?
二宝说:行,我会尽快去钱庄取银子,等您这边清理好了派人给我传个话就行。
回程路上,藏弓问道:他也姓王?
二宝说:对啊,跟王记药铺的老板是本家堂兄弟。不过他人挺好的,比他堂弟强出两个你。
藏弓:
强出两个我才只能算挺好的?
藏弓简直不敢估量自己在二宝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走一路郁闷了一路。到得街市口,他瞧见豹旗三号正捧着碗汤水奶白的甜品蹲在街道旁大嚼特嚼,心里便有数了,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一会儿。
还是之前的小山坡,藏弓问豹旗三号结果如何。豹旗三号说那杨老婆子比敌国奸细还要贼,竟然趁午休时间往她儿媳妇的头上撒药粉,她儿媳妇头皮都快溃烂了。
见他仍然吃得津津有味,藏弓问道:那你不恶心么?
豹旗三号皱着鼻梁,恶心啊,太他娘的倒胃口了。说罢又吸溜了一大口。
藏弓猜得没错,放羊女的头皮是杨老太搞的鬼。被官兵撵回去了也不死心,非但要坑二宝的手术费和赔偿款,还想借这个机会把放羊女刺挠走,好把揣着球的新儿媳接进家门。
藏弓又问:查出来药粉是哪里买的么?
豹旗三号说:是王记药铺。王记谨慎得很,和那老太婆都是在外面碰头的。老太婆的儿媳妇也去王记买消炎止痒的药,但她吃不好的,一边治着一边染着,跟用火油灭火有啥区别。
藏弓若有所思,沉声道:你去一趟王记药铺,夜里再去一趟杨家,这样
傍晚时分,二宝早早打烊了,趁着天还没黑去山坡上遛狗。狗子似乎闻到了其他动物的气味,把他这个毫无尊严的主人一路拖走,直拖到了山坡的另一面。
二宝气喘站定,才发现这里有一大群山羊,放羊的正是老熟人放羊女,还带着小闺女。
二宝冲她招手,放羊大姐!
放羊女的头上扎着浅绿色布巾,见到二宝也很高兴,但很快又变得尴尬起来,笑容难掩脸上的惭愧。
二宝说:之前的事不怪你,别再惦记了。你头皮好些了吗?
放羊女说:我不好意思再去你那儿了,怕给你惹麻烦。最近在吃王记的药,但是没见好。
二宝说:你给我看看。
放羊女有些犹豫,她家小闺女却机灵,小手一拽就把绿布巾拽了下来,奶声奶气地说:二宝哥哥你看,娘亲的头皮红红的,樱樱好心疼。
二宝见了也是大吃一惊,那头皮上一块一块全是烂斑,再不医治,新栽的头发怕也支撑不了几天了。
他问:你吃的是什么药?
放羊女说:好几种药材配的,好像有苦参、蛇床子、薄荷脑之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早上服完药之后能好一点,但中午过后又会发痒。现在连头发都不敢洗了,就怕沾了水更严重。
王记配的这几味药的确有消炎止痒的作用,按理说不该反反复复的。二宝也不敢断言是什么原因,便说道:这样,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能量弹给你,一吃就好。
放羊女却拦住他,不用特地跑一趟,二宝兄弟,谢谢你了。我我明天就会搬回娘家,娘家伯公也有懂医术的,先养几天看看,养不好的话再找你。
二宝知道她个性不喜劳烦别人,也不勉强,只问她搬回娘家是什么意思。放羊女苦笑,她的小闺女率先抢了话头,扬起小脸说:我爹明天要娶新媳妇了,我在奶奶的房里看见了好多红绸子。
二宝表情凝固,放羊女便叹了口气,我猜他休书已经写好了,左不过今晚就会跟我提,只要我不同意,他就会拿出来
夕阳余晖里,放羊女的眼眶红得像晚霞。这一幕像是烙印在了二宝的瞳孔里,一直到回了家,一直到晚上睡着了,好像还能看见她们母女俩依偎在一处的画面。
第二天傍晚,二宝去钱庄取了三百两银子,回来的时候就听别人说杨家的新媳妇进门了,没有大操大办,但也风风光光的。
席上有人问杨老太怎么没看见她家大房儿媳,杨老太要面子,就说被自己撵走了,怕把头皮的脏病传给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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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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