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的媳妇也说:年轻人别硬来,你是外族人,不清楚他们的厉害,还是破财消灾最保险。
藏弓随意喔了一声,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尽是不悦。不再多问,却偏要反其道而行,勒紧缰绳直奔山头而去。
二宝,你可给我撑住了!
山头寨子里,二宝被逼着喝药,药水瓶子堵着他的嘴,药液堵着他的喉咙。本是在劫难逃,他却急中生智掌握了一门技巧,用舌根顶住上颚,阻止了药液下滑。
这真是意外收获。只要我舌根足够厚,你们就拿我没辙!
眼见着昂贵的药液浪费了不少,喽啰说:头儿,灌不下去啊。
山匪头目辛力瓦说:废物,直接给他肚子来一拳。
喽啰正要下手,就听见山阶下方传来了一声沉如暮鼓却压迫人心的怒吼声:谁敢动他!
接着,在下面守山的喽啰们逐个发出惨叫,听着像是被袭击了。
辛力瓦骂道:一群废物,何人来犯还不快汇报!
于是有人鼻青脸肿地爬了上来,头儿,是个悍匪,弟兄们不是对手!
辛力瓦又骂:废物!悍匪算他娘个屁!
他身边的喽啰说:头儿,我们也是悍匪。
话音刚落,马蹄擦着面庞掠过,辛力瓦惊悚的目光随着一道飞影落定,终于和悍匪打了个照面。
这悍匪,果然人高马大,威风凛凛好气派!
一瞬间,辛力瓦竟然没头没脑地生出了招揽此人入伙的念头,只可惜被二宝打断了。
噗哇狗将领!二宝喷出嘴里残存的药液,难过地说,本来都扛住了,你这一下害我咽了大半瓶,我舌根白酸了半天!
藏弓问:咽了什么?
二宝说:毒鼠强!
一听是毒药,藏弓的表情活像要吃人,单枪匹马把在场的几十个山匪轮番收拾了一遍。
等他打完了,好好一个文明雅致的山寨子被弄得乌烟瘴气,新装修起来的瞭望台也被砸塌了,损失惨重。
辛力瓦趴在地上,喽啰爬到他旁边说:头儿,这贼子的破坏力比野狼还强,可能混过拆迁队!
辛力瓦一口唾沫啐他脸上,我瞎吗?我看不见吗?滚!
喽啰灰头土脸地滚了,滚完又爬回来,头儿,这样不行,我们叫人吧。
叫人?叫人不丢脸吗?辛力瓦扭头,见悍匪稳如老马,一咬牙,放屁!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赶紧发信号,把附近山头的弟兄全叫过来!
慢着,藏弓也打累了,突发奇想地问,你们做山匪的守规矩么?
辛力瓦说:都山匪了还守个熊的规矩!
藏弓却从腰带里摸出一块令牌,丢到他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辛力瓦一看,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思索一下却又拧了回去,问道:兄弟眼生,平时混哪个山头的,怎么会有江湖令?
江湖令?喽啰又爬了过来,惊奇地看着那枚小小令牌,不会吧头儿,咱们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江湖令?混道上的谁不知道,这是势力和实力的双认证,不是随便什么小山头的小盗匪就能有的。一令在手,阳关大道任我走,见
你给我死开点儿!谁请你来解说了?
见自家喽啰这么狗腿子,辛力瓦相当恼火,感觉脸上又多了一层晦气。但狗腿子说得也没错,凡见江湖令者不分种族和地域,一概无条件放行,谁要是抵赖不认,名声传出去,以后也别想再过别家的任何山头了。
藏弓由着他俩大惊小怪,也不理睬辛力瓦,径直走过去抱起了地上的二宝,问道:受伤了没?
二宝惶然地摇摇头,还好。你还没回答他的话,快说出来,吓死他。
藏弓于是微微侧首,一字一句道:百肢族,鲁阎王。
要说鲁阎王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还真算不上,但在十多年前,他可是山匪中的翘楚,远近高低没有不知道他的。
干过的坏事多,截来的银两多,最后要不是胆大包天敢截贡品,也不至于被中央军亲自围剿,还被砍掉了其余几肢。
当然了,他被逮捕之后帮官府敲掉的山头也多,一度成了那一代山匪们的口头恶和心中恨。
辛力瓦一听是鲁阎王,语气收敛了不少,爬起来对着藏弓拜了个马马虎虎的抱拳礼,说道:原来是前辈,长相这么年轻实在叫人不敢相信,但要看这身手倒是担得起阎王二字。对不住了,先前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前辈的朋友,多有得罪。
二宝说:知不知道你也不能打家劫舍,还种族歧视,因为我是慧人就不放我走!
辛力瓦面露愧色,再次向二宝赔不是。藏弓却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叫二宝不要计较,还帮辛力瓦说话,扯出一堆人各有痣爱长哪儿长哪儿的歪理来。
辛力瓦眼珠子乱转,换上一副笑面孔招呼他们进堂内坐坐,这边冲小弟使眼色,那边张罗起酒菜来,非要留他们吃顿饭。
二宝不想留,却被藏弓给摁下了,说车马劳顿太辛苦,歇息歇息也是好的。
刚进入堂内,藏弓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口哨声,还有鸟类扇动翅膀的风声。他心里有数却不作声,权当没听见,搂着二宝落座在了主位。
席上他们双方互相摸底,二宝就揣着松鼠狂吃一顿。饿坏了,嘴里塞着菜叶子,眼睛就去瞄猪肘子,藏弓给他夹上一块好肉放在碗里,他却又忍着不肯吃,看得藏弓心里怪不是滋味儿。
辛力瓦又把江湖令借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翻来覆去舍不得放下,对二宝说:小兄弟,你要早说你是鲁大哥的人,弟兄们可不敢碰你一根汗毛,还得安排一辆车送你下山去。
二宝说:我哪知道你们不看人面看令牌面。
辛力瓦干笑两声,没话找话说:那鲁大哥就是在你家里蹭吃蹭喝,还偷了你的钱的人?不会吧。
二宝:你也说不会了,当然不是。
二宝拿余光偷瞄藏弓,正好撞上藏弓秋后再算账的犀利眼神,吓得心里一咯噔,猫回来老实撕菜叶了。
藏弓说:辛力瓦老弟,你手下弟兄刚才是不是给我家二宝灌了药?是个什么药?
辛力瓦的脸皮一下僵住,隐隐抽搐,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了不起的东西。二宝兄弟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我去请大夫?
他好担心二宝说出哪里不舒服,等答案的工夫里汗珠子都爬上脊梁骨了。幸好二宝摇了摇头,解了他高高吊起的一口气。
二宝说:我自己就是大夫。你那个药好像对我不起作用。
辛力瓦说:那就好啊,我小弟说那药是用什么神奇药草从原来的异妖族地界长出来的东西制成的,异妖都灭绝了,药草可能也就跟着没药性了。
辛力瓦只是实话实说,藏弓听到异妖这个词时却是一滞,放下酒杯,又把之前的不高兴全摆在了脸上。
他不管药没见效是因为药草失去了药性,还是因为二宝的异妖之血能化解毒性,当着二宝的面暗示二宝是异妖就不行。
辛力瓦哪知道自己暗示了什么,赔着笑脸问:鲁大哥还在生小弟的气?
藏弓笑了笑,把酒杯换成了酒坛,自己一坛,辛力瓦一坛,辛力瓦老弟,你知不知道今天掳来的是我鲁阎王的亲外甥?光靠口头道歉觉得有意思么。
辛力瓦明白了,那小弟先自罚三杯,然后陪鲁大哥喝个尽兴,成不成?
他两人喝得猛,酒杯酒坛碰得咣当响,没过三巡就都醉得不成样子了。二宝往火头军肩膀狠狠捶了一拳,气哼哼道:一点不知轻重,还急着回家呢,还有好多话要问呢,怎么就喝躺下了?你还打算留这儿过夜?
藏弓没动静,旁边的辛力瓦却吭哧咕哝了几句:二宝小、小兄弟,别怪哥哥掳你来,哥哥也是缺钱花。平时截来的银两,虽然不少,但全他娘的上贡了,每次只能剩下那么一点儿,塞、塞牙缝,都他娘的只能塞细缝
二宝随口问道:上贡给谁了?
辛力瓦就迷迷瞪瞪地答:还能有谁,库尔瓦家族呗我在,库尔瓦家族,也是个火头军,好不容易才爬、爬上来,又被发配哼
二宝呀了一声,心想原来天底下的火头军都是这种德性,又听辛力瓦问:屁股瓣子上刻仙桃,还行,寿比南山,咋整?
二宝说:别人不能整,我能整,刀工好。
辛力瓦说:那也不能,拿火头军呕!
喂!要吐也不说一声,差点吐我脚上!
二宝捏着鼻子,打算给他弄点清水来漱漱口,谁知刚一起身就被藏弓拽了过去,掐着腰按坐到了腿上。
大外甥,要在谁的屁股瓣子上整呢?
别打我!二宝捂着屁股,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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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嘴馋
藏弓拇指抵住二宝的唇珠, 嘘小点声。
二宝立马忘了被打屁股的痛,压低声音道:原来你没喝醉啊,太好了!
藏弓嗯声,说话间尽是热烘烘的酒气, 辛力瓦已经放出消息了, 不出一刻钟就会有援军来, 我们趁现在走。
二宝这才明白,原来辛力瓦让他们吃酒是在拖延时间, 怕是还想打江湖令的主意呢。火头军嘴馋,便将计就计蹭了一顿吃喝。
二宝说:你要想喝酒跟我说就是了, 何必蹭他的。
藏弓瞪着眼睛, 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蹭吃蹭喝的?还偷你钱,就像这贼人说的那样?
二宝把脸一扭, 什么呀, 醉汉的话你也信。
藏弓不稀得跟小孩一般见识,拣着堂外没人盯的时候点了几枚霹雳弹, 炸得匪窝人仰马翻。
大火烧了起来, 辛力瓦却还在醉生梦死, 嘟囔着少放鞭炮, 别吵他睡觉。二宝还记着膝盖磨破的仇,喊藏弓等他一下, 然后拾捡了桌子上的鸡骨头,一根根全戳进了辛力瓦嘴里。
藏弓伸脚抵住门缝, 不叫外面的喽啰冲进来, 转头看见二宝的小伎俩时说道:这算什么报仇,小家子气。你是不是把我剔下来的鸡骨头也塞他嘴里了?我的口水是谁都能吃的吗?
二宝说:你才是真小家子气,口水有什么好宝贝的, 我又不是没吃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藏弓想起了自己的臭德行,不由自主露出满意的笑容,心想,我怎么蔫儿坏蔫儿坏的。
好了。二宝擦干净了手,背上行李,揣上松鼠,溜到了藏弓身后。藏弓于是撤脚,由着房门被撞开,几个喽啰连滚带爬地跌了进来。
打头的就是那个给二宝灌药的家伙,一看见自己老大还在睡,急得直拍地,心可真大啊,头儿!都火烧屁股了,不烫吗?
烫,就等你来救呢。门后的藏弓一把掐住他脖子,又一个后踢把其余两个喽啰踹了出去,然后搜出剩下的小半瓶药水,递给了二宝,大外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嘞!二宝兴高采烈地接了药水,扒开喽啰的嘴,把那小半瓶药水一股脑灌了进去。
喽啰呵啷啷地挣扎了几息,可惜双手都被反剪了,头发也被薅着,二宝又贴心地给他拍肚皮、搓食管,他实在支撑不住,被呛了两下之后只能仰着脖子满口吞了。
冰凉的液体一下肚,就有一种烈酒上头的迷醉感,眼前的人影都变成了两重。喽啰倒在地上呜咽,眼睁睁看着外头的大火烧毁了好几间屋子,而鲁阎王已经趁乱带着他大外甥跨马逃了。
忽然一阵热浪翻涌,火苗舔上了肚子。喽啰浑浑噩噩地低头查看,才发现哪里有什么火苗,热浪是从他肚子里滚起来的!
哎哟,可、可不好了~喽啰捂着肚子,声音都变了腔调。
他一把捂住嘴,记起了这药水的功效,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跪地抠喉。可惜药效强劲,还没等他吐出来,热浪就爬上了四肢百骸,顺带抽走了他全部的气力。
浑身酸软,脸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红霞,喽啰捂着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瞄向了趴在桌子上打鼾的辛力瓦。他嘤咛一声,扑了过去,头儿~对不住啦~
路上,二宝缩在藏弓怀里,被马背颠得屁股痛。他问藏弓为什么不早点走,弄到现在急匆匆的。
藏弓说起那对夫妻的告诫,总觉着这地带山匪势力的扩张速度太快了,官家可能有意放纵,所以想确定一下他们还有多少人。
二宝又问他为什么拿走自己的证明,这一天干嘛去了。藏弓哪能说真话,就诓他说只是先去王宫探探路,发现圣母娘娘的病已经被人治好了就回来了。
理由太敷衍,二宝都不用跟松鼠商量就知道他是在撒谎,但眼下需要火头军带着逃命,只好按捺住了心底的不满。
马匹一口气跑出了这片重叠起伏的小山峦,歇脚的时候藏弓拉二宝回头看,只见苍翠之间冒出了股股浓烟,不算宽敞的山道上挤满了人,小蚂蚁似的,起码有几百号。
二宝有些佩服,都被你料中了!
藏弓说:不是料中,是察言观色。吃饭之前辛力瓦就放了信鸽出去,我听着了。
二宝于是又问:你到底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耳力?
藏弓不耐烦了,凶巴巴地看着他,你是刚来这个世界吗?这也不懂那也不懂,一路上问了三千个问题。我不仅耳力好,目力更好,还他娘的时不时就想咬你,都要问?
二宝觉得他的话有歧义,什么叫就想咬你,难道疯病犯了不是逮谁咬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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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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