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说:可是秋千绳是套在脖子上的吗?
二宝点头,当然了,这样更有利于锻炼肩颈啊。
卫兵说:可是它们的白眼已经翻起来了。
二宝哈哈干笑,怎么可能呢,那不是白眼,眼睛大就会有这样的困扰啦。不信啊,不信我叫它们给你做个凌空卷腹。
指令一发出,可怜的黄牛和松鼠前后脚各自翻卷了一下肚皮。二宝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俩牲畜都还活着呢。
巡逻兵问二宝桌子上的男人是谁,二宝说是客人,来做心脏手术的。巡逻兵闻言有些不信,便踏进屋内问男人:你是来做心脏手术的?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眉尾一扬,朝二宝递了个眼色:我是吗?
二宝垂下脑袋:你倒是赶紧回答呀!
男人又递了一个眼色,仿佛在说:我为什么要帮你撒谎?
这时巡逻兵问了第二遍:你到底是不是来做心脏手术的?
二宝紧张得连脚趾都抠起来了,悄悄向这狗男人作揖,由于长时间急促且压抑地喘气甚至产生了窒息感。
但这狗男人还是没有回答。
就在众人都以为二宝说了假话的时候,男人走到了巡逻兵面前,撩开衣襟,露出了胸口的一条长疤。
众人再次骇然。
二宝没说假话,真的是心脏手术!
不得不承认,这样复杂的手术从来没人敢做,二宝不但敢做,做完之后病患居然还能活动自如,真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二宝医术高明,但二宝丝毫感觉不到快乐,只觉得心脏总算落回了胸腔,长长松了口气。
巡逻兵见了伤疤之后疑虑也就消了,招呼大家退出去,顺带帮二宝关上了门。店里有人怎么不早说?搞得神神秘秘的。
二宝胡诌:客人做完手术之后就一直在手术室睡觉,我一下也给忘了。
人群里乍然冒出一个声音:既然客人在睡觉,那到底是谁反锁的门?
二宝翻着白眼,心想你还来?!
他在心底用优雅文明的措辞把这捏着嗓子故意挑事的王记问候了三百八十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就叹了口气说:看来瞒不住了,那好,我就告诉你们真相吧。
真相一出口,大家都震惊了。
卫兵难以置信地重复他的话:你家的黄牛和松鼠都经过训练,只要你不在家它们就会反锁店门,防止有人擅闯?
二宝点头:要再确认一遍吗?
门又被打开,挂在房梁上的黄牛和松鼠抽搐着,已经开始口吐白沫。
二宝嗷地一嗓子扑过去,在那男人好整以暇的目光里爬上桌子,解开绳套,然后硬着头皮继续演戏。
嗨呀呀,今天差不多够量了叭,明天再练好不好?好啊?好好,那下来之后给官爷们表演一下平时训练的技能哈。
就这么糊弄着解救了俩牲畜。
黄牛身残志坚,爬起来用牛蹄子搥上了房门,然后顶住门闩,噌,锃,噌,锃
还真是耍得一手好门闩。
家养的黄牛这么有灵性,平生头一次见,看热闹的人由最先的震惊转变为惊喜,继而欢声笑语充盈起来,其中也夹杂着抚掌叫好的,还让松鼠也来一段。
二宝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但凡自己坚强、勇敢、明智一点,也不至于叫自家牲畜受这个委屈。
等着瞧,收拾不了旁人,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狗男人?不管他生前什么来历,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地头蛇还能叫小蚯蚓给欺负了?
众人陆续散了,铁匠也想散,却被二宝挡住去路。
二宝说:官爷们打算就这么放他回去?
巡逻兵问:还待怎的?
二宝叉着腰说:今天这门到底还是打开了,以后旁人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揣度我,要是没个交代,我的生意真就没法做了!
卫兵明白了二宝的意思,对巡逻兵说:这个铁匠无凭无据当众诬告好人,亏得小老板刚向衙门无私上报了一个大冰洞,扭头就蒙受了这样的冤屈。
于是乎,巡逻兵们拿下了铁匠,要带回去交给大人治罪。铁匠吱哇乱叫,喊王记老板帮他说话。王记老板哪有这等面子?早不知在什么时候蹿没影了。
闹了这么一场,卫兵多少对二宝有所愧疚,加上看黄牛表演看得忘我了,完事之后也没想起来问一问尸体的事。
等到安静下来,二宝劫后余生般地关死了店门,挂牌歇业半天。
他已经准备好了。
小蚯蚓,接炮吧!
地头蛇于是凶狠转身,凶狠开口:狗???!!!
后续的都被堵了回来。
一把凉飕飕的手术刀正抵在他喉管处。
小子,你是什么人?
6、6. 藏弓(修改)
二宝的小脑袋瓜不算太灵光,琢磨大喊救命和喉管被切开这两件事哪一件会先发生。没等琢磨完,对方就不耐烦了。
说话!
二宝一个激灵,答道:我不是什么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板,我给你换了颗心脏把你救活了!
男人并不相信二宝,也不把他的话当回事,问道:现在是哪年?距离神机被毁多久了?
二宝说:一年多了。
男人又问:新君是谁?
二宝说:你指慧人国新君吗?
男人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手里的小刀也把二宝的皮肤抵得凹陷,再多用一毫的力气就能叫二宝见血。
他的声调添了几分危险意味,说道:慧人国?六国早已统一,改国号为族号,哪来的慧人国之说?!
二宝急得大喊:说错了,是慧人族,慧人族!
话音一落,二宝就察觉到男人稍稍放松了,又听见他说:多少将士战死沙场才换来了六国统一,你等坐享其成之辈反倒随随便便就说错,把将士们的牺牲置于何处了?
二宝不吭声,几乎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家伙十拿九稳就是死在某场战事里的士兵,保不齐是中央七军的成员。
众所周知,中央七军直属慧人君主掌管,是统一六国时的中坚力量。且不管士兵们对战争持有什么态度,对君主的忠诚度是百分百的。
据说在诛暴行动中,几个护卫暴君的战士用自己的身体围成了肉盾,直到被火油枪扫射,烧成了干尸也还直挺挺站着。
二宝心里叹气。
保家卫国,忠君爱国,这是战士的本职。
左右人家都已经为一统天下事业牺牲了,再退回去称呼六族为六国,可不就磨灭了人家的贡献么。搁谁谁不生气。
既然有情可原,二宝就主动答道:新任主君是恒文帝。那位渊武帝不是不爱美人专爱打仗么,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就只能由弟弟继位了。
恒文帝?男人的语气耐人寻味。
二宝说:对,据说是渊武帝唯一的弟弟,但性格天差地别,一点都不像他哥哥那样残暴。咱们现在是六王联治政策,百姓们拥戴圣主,所以私下里会喊他六国共主
等等。
二宝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问的是新君是谁,也就是说,他知道那个暴君渊武帝已经死了,他不是六国混战时阵亡的,而是在诛暴行动大获全胜之后死的!
一个拥护六国统一决策的人,一个死在了渊武帝后头的人,一个复活之后还关心新君是谁的人,他的身份
不会是暴君
身边的亲信叭!!
二宝惊恐地望向男人。
果然,对方也在盯着他。
二宝觉得自己的脸皮上被浇了一瓢热水,滚烫滚烫,然后有一把小刀凉飕飕地落下,嗤啦,嗤啦,把他的猪毛刮得干干净净。
二宝小心翼翼地吞咽,问道:你是中央七军的士兵吗?你是在诛暴行动中死掉的吗?那你来自第几军?
吃打不吃记地问完三个问题,二宝把手背到了身后,试图趁对方不留神时拉开门闩。
这可能是他唯一的逃生机会。
谁知这男人脸色又变了,不仅没发难,还笑吟吟地答了话:是,不过我只是第五军里的一个火头军,负责做饭的。
火头军么?
那不算亲信。
二宝正思索火头军的报复心重不重,会不会因为自己骂了渊武帝是暴君而杀人泄愤,眼前倏地一花,后背就从门板上离开了。
不要杀我!二宝被推出去几步,捂着眼睛大喊,给你换的心脏权当免费送了,手术费你还是得交的,不能杀我!
二宝小心!
吱!!!
啊!!!
二宝脚底下一软,把松鼠搓了个两周半,栽倒后又砸在了黄牛的肚子上。
黄牛当了半天的缩头乌龟,挨了这下不由哼哧出声,骂道:叫你小心还砸我身上,我老牛早上喝的奶都要吐出来了!
松鼠也骂:一脚差点踩出屎!
男人抬脚垫在二宝屁股上,悠了两下,心想这小屁股还挺圆润。他低低发笑,死到临头还惦记着收钱,我怎么不知道进阎罗殿还要过路费的?
二宝嘴硬,你说不要肯定就是不要了呗,都来去两趟了。
男人觑起眼睛,你说什么?
二宝:没说什么
男人的手指灵活地耍着手术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像是丝毫不介意这把小刀掉下来会扎进二宝的屁股里。
他说:依你所言,我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只是换颗心脏就活了?小老板,你这家店铺卖的都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人,还不老实交代?
二宝说:我做的是正经生意,脏器修复、整形美体,听过吗?
我看是杀人越货,贩卖器官吧。
你胡说八道!我有营业执照的!
一个小半天被污蔑两回,二宝气得不轻,朝松鼠使眼色:咱俩一起上,未必胜不了!
松鼠却悄悄摆手:不好不好,以多欺少。
二宝又朝黄牛使眼色:我偷袭,你佯攻!
黄牛却闭上眼睛:你说啥,我不懂。
二宝被这俩牲畜窝囊坏了,余光瞥见邱冷峻正从后方接近男人,心想着不愧是邱冷峻,关键时刻只有它靠谱。
二宝大喊一声:邱冷峻,咬他!
谁知邱冷峻并没有遵循指令,而是警惕地嗅了嗅男人的裤脚。
二宝张着嘴,邱冷峻???
松鼠和黄牛也一同吃惊。
要知道,邱冷峻这狗子虽然不听旁人的话,但从来不会违逆二宝的意思,二宝就是这世上唯一能制住它的人。
今天真是邪门了。
二宝气急败坏,邱冷峻!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男人闻言大笑起来。他其实已经防备了,手术刀反握着,只要这畜生敢露出凶牙,他就有把握在瞬间割喉取命。
没想到这畜生挺识相。
小老板,连畜生都怕我,你还磨蹭什么?
二宝哑口无言,眼睁睁瞧着邱冷峻攀上桌沿不停嗅着,最后停在了男人的胸口处。那里正是更换过心脏的地方,虽然血迹擦干净了,还是免不了留有血腥气。
二宝是这样以为的,男人也恰好想到了一处。
邱冷峻却不似他们所想,贪图那一点不大新鲜的血腥气,而是仰起头来呜咽了一声,仿佛一种久别重逢的悲鸣。
二宝绝望了。
邱冷峻不给力,俩牲畜不配合,凭他自己又打不过这个身强体健的当兵的。农夫与蛇的戏码怕是即将在他身上上演。
应景似地,男人扬起了手术刀。
二宝扑抱住黄牛和松鼠,打算再来一次生死与共。
谁知下一瞬,嘣地一声轻响,手术刀扎进了门框里。
小刀不错。男人轻描淡写。
二宝抬起头来,你不杀我了?
男人说:既然不是坏人,又算是恩人,杀你合适么?小老板,你说你这一条命值多少钱?
二宝说:值不少钱,起码两间这样的铺子,因为我马上就攒够开分店的钱了。
男人又问:加上你的黄牛、松鼠和狼狗呢?
二宝说:那还得再抵一间铺子!
男人笑了。
他打量着邱冷峻,认出这根本不是一条狗,而是货真价实的野狼,心情于是愈发愉快。
一个能起死回生的小老板,一条冒充狼狗陪伴在侧的野狼。
真没想到刚复活就有这等热闹可凑。
那我留你一条性命,还放了你的黄牛、松鼠和狗,也没有烧毁你的铺子,你算笔账,这能抵我多少食宿费?男人说道。
二宝啊了一声,没大明白。
松鼠快他一步答道:二宝值三间铺子,我和黄老三、邱冷峻值一间铺子,加起来一共五间铺子,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二宝仍然没反应过来:这账怎么算的??
算不出来,松鼠又冲他挤眼,他便也只好默认了,闷呲呲地点头。
男人抚掌说:很好。小老板这里似乎正缺个打杂看店的伙计,我没工作经验,但胜在学得快,以后该给多少工钱就给多少,可还行?
二宝终于明白了,这就算招了个伙计。
他很嫌弃这样的伙计,尤其对方对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还造成了威胁。无奈松鼠用大尾巴扫他,他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自家的牲畜,委屈巴巴地就应下了。
我叫藏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宝,这是灰老大和黄老三,我的狗叫邱冷峻。
二宝算是什么名字。
藏弓又算是什么名字。
恋耽美
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5)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