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其混乱的一晚,莺莺直到子时才恢复清醒。
她清醒过来时,人已经被晓黛洗干净塞入薄被中,清波居内过分的安静,她动了动身体感觉某处略有不适。
随着这一丝丝的酸疼,莺莺很快回忆起之前的一幕幕,毕竟那时意识不清,所以她只能记起模糊的场景,场景中她紧抱着钦容不放,浑身燥热难忍时追着钦容吻她,然后……
莺莺蹭的一下从榻上坐起,才恢复气色的小脸瞬间涨红。
虽然此时房内只有她一人,但莺莺仍旧羞的蜷缩在榻角,她咬了咬被子没能缓解情绪,就将一旁的枕头捞起抱入怀中,却在枕下发现一条皱巴巴的幽丝凉帕。
这帕子……
某些画面不受控制的往脑海里钻,莺莺脸红的更加厉害,想也不想就将帕子丢在地上。
这幽丝凉帕是她特意放在枕边的,这几日晚上太热,莺莺夜里醒来总会出汗,就让晓黛帮她准备了一条放在枕边擦汗。只是她没想到这帕子自己还没用上,就直接便宜了钦容擦手。
轻飘飘的帕子没什么重量,哪怕莺莺使了大力也只是让它落在榻边。
莺莺一看到它就浑身不适,于是带着怒气抬脚将帕子踢到了榻下,因闹出的动静太大,睡在房外的晓黛起身进来查看,莺莺赶紧躺下装作睡着的样子。
“姑娘?”晓黛揉了揉眼睛往屋内走了几步,声音放得极轻。
莺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想到丢在榻下的帕子心不由又提了上来。生怕晓黛走近看到,她指尖抓着薄毯出了些汗,好在一片模糊中晓黛没发现莺莺醒着,很快又关上房门出去了。
等屋外安静下来,莺莺赶紧爬起来去捡地上的帕子。
虽然屋内的花香已经散去,但这帕子仍旧泛着几分腻人香气,莺莺拿着它丢也不是藏又躁得慌,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最后咬牙又把它塞回枕头下,准备明天找机会烧掉。
这一晚,莺莺虽然存着模糊的记忆,但后来她昏过去后并不知最后如何收的场。等第二日醒来,她听晓黛讲述才知兆时太子被夺权幽禁。莺莺的名声虽然被保住了,但仍旧有了不好影响。
莺莺向来不在意旁人怎么看自己,更何况前世她的名声远比此刻糟糕,所以并不在意,但顾家人为此愁的一夜未眠。
一听说莺莺醒了,顾曼如大清早就跑了过来,她拉着莺莺的手满面愁容,吞吞吐吐了好久才问莺莺:“昨晚……你同兆时太子没发生什么吧?”
莺莺现在最听不得这个名字,她扭了扭头硬邦邦回:“没有!我把他打晕了。”
“那就好那就好。”
顾曼如也不觉得兆时太子得了手,是出于谨慎才会有此一问,她最想问的还是后面这句话:“那你同钦容……”
莺莺没了之前的硬气,更何况顾曼如来的太早,她压在枕头下的帕子还没来得及处理。
憋闷了一瞬,她才回道:“我和三哥哥清清白白,也并未发生什么。”
这话并不是假话,莺莺虽然记忆模糊,但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
清晨她起来时,有认认真真检查了一番身体,除了某处略有酸涩感身上并无半分痕迹,再加上钦容做事极为小心,就算是帮她缓解那毒,也只是浅浅纾解并未深入,严格意义上讲莺莺还是完.璧。
“当真?”事实虽然是这样,但莺莺这话说的太无力,让顾曼如有所怀疑。
她皱了皱眉柔声劝着:“这事你不要觉得害羞隐瞒姑母,一定要同姑母说实话。”
莺莺重生后脸皮是真的变薄了,想起前世她还敢同姑母埋怨钦容榻上不温柔,这会儿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是又硬着头皮确认:“莺莺真的同三哥哥清清白白。”
晓黛适时帮莺莺证实,“奴婢昨晚帮姑娘清洗时,的确没发现姑娘……咳咳。”
在莺莺带着恼怒的凝视下,晓黛小脸红了红没了声音。顾曼如这才放了心,唇边荡起笑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
当天晚上,晓黛打听了一番告诉莺莺,武成帝又将众朝臣召去了御书房,就连多年不理朝政的招宣太后都过去了。
如今招宣太后虽还权给武成帝,但她手下仍有不少忠心旧部,她向来偏心三皇子钦容是有目共睹的,在这个关头忽然插手朝政,打的是什么主意众人一清二楚。
太.子.党.派大势已去,想来这次兆时太子的行为寒了武成帝的心,就连招宣太后也无法容忍了。
莺莺在房中烧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听着晓黛的描述偷偷将那条帕子也丢了进去。等东西烧完,她心里舒坦了浇熄了火盆,晓黛见莺莺面上一派往日,不由问了一句:“姑娘不担心太子殿下吗?”
连她一个小婢女都看的出来,这明显是要废太子的前兆。
窗外月光清亮,因兆时太子之事,近几日九华行宫是一日比一日安静。
晓黛见自家姑娘许久不答,就叹了口气端着盆子出去了,她以为这次兆时太子的行为是真伤了自家姑娘的心,却不知在她走后,莺莺借着满室的寂寥回答了她。
她说:“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她早在前世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兆时太子会两世因这种事被废。
按照前世的发展来算,兆时太子是在回皇城后被废,四子败而三子起,与这道圣旨一同而下的就是莺莺与钦容的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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