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翡看着吃里扒外的小二,气得跳脚,也不和她矫情,直接开始打游戏。
…
晚上十点,谢宜珩准时合上电脑,结束一晚的埋头苦读。姜翡在客厅里收拾她的卡带和手柄,凶了几声不肯乖乖睡觉的小二。谢宜珩去厨房倒了杯茶,跟姜翡说了晚安,回楼上房间睡觉了。
她洗完澡,口渴的要命,连身体乳都来不及擦就跑出来找水喝。正好看到床头柜上的那杯茶,没细想,直接咕嘟咕嘟喝了。最后几口的时候才品出些浓茶的苦来,谢宜珩心里咯噔一下,大呼完蛋,直觉今晚又要失眠。
果然。
深夜一点半的时候她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天是农历十六,满月当空,清辉皎洁。
洛杉矶的月亮是银白色的,像是一枚六便士嵌在黑黝黝的路面上,又像是银镜反应的烧杯底部那一层析出的金属光泽的釉。
她一激灵,赤着脚爬起来,跑到书房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她从波士顿搬去多伦多,又从多伦多搬来洛杉矶,能带的东西全带了,高中时候的课本笔记本都装了三个大箱子。上面的封条还是十年前的,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打开了,贴的相当严实。她拿了刻刀,毫不犹豫地划开封箱的胶带,像是划开自己的心脏。
书本带着一股陈年的老旧,是波士顿的春天的味道,在这个箱子里升腾着发酵着,最后变成满箱的干燥灰尘。
谢宜珩坐在地上,耐心地一本本翻过去。终于在最后一个箱子里找到了银镜反应的实验报告,左上角写着的名字是劳伦斯·裴,挨着这个名字的是另一个名字。
路易莎·谢。
谢宜珩把几张纸抖落得哗啦响,却是什么也没掉出来。她不信邪,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她想要的。
她把箱子重新收好,慢慢地走回了房间。
…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谢宜珩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八点了。谢宜珩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立刻爬起来洗漱,换完衣服连妆都没画,就直接一路小跑去了车库。姜翡还在院子里逗狗,见她一路踩着风火轮滑了出去,诧异地问她:“你急啥?九点才上班,现在才八点半。”
谢宜珩默默回头看了她一眼。
姜翡一拍大腿,终于反应过来:“你是去加州理工啊!快跑小谢!冲啊!”
等谢宜珩到了实验室门口,裴彻已经坐在那等她了,而且看这架势,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自知理亏,刚想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却不料直接被裴彻叫住。
裴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语气之中没有什么明显的感情:“谢宜珩,几点了?”
谢宜珩的著名缺点之一,就是爱迟到。
两人还在谈恋爱的时候,周末偶尔约个会。一般来说,约的一点半在地铁站见面,谢宜珩会在一点三十五分的时候准时出现,然后和裴彻道歉。
其实迟到个三五分钟,不是大事。偏偏裴彻是在英国长大的,骨子里都是英国绅士的严格得不能再严格的守时概念,谢宜珩迟到的五分钟足以让他难受三小时。
每每裴彻冷着一张脸,双手抱胸地站着等她的时候,谢宜珩就缠上去抱抱又蹭蹭,把裴少爷哄的心满意足,然后发誓下次再迟到就是小狗。
可惜谢宜珩的另一个著名缺点就是屡教不改,所以她经常在不同品种的小狗里循环着。
…
今天裴彻一等就等了半小时,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谢宜珩这毛病非但没改,还变本加厉。
裴彻毫无表情的坐着,谢宜珩莫名有种大学时上亨利的课迟到,结果被教授在全班面前点名批评的羞愧。她低头看了看表,非常老实:“九点三十二分零五秒。”
现在彼此间都不是扑上去撒个娇就能解决问题的身份了,还没等裴彻继续发问,她相当自觉地开始自我检讨:“我睡过头了,抱歉。”
裴彻抬头看她,她今天本来就没化妆,黑眼圈挂到法令纹,憔悴得像是五天五夜没睡。
他心下了然,叹了口气,把刚刚打印出来的文献递给她:“没睡好?”
架好的台阶摆在眼前,谢宜珩不下白不下,她从善如流地答道:“看文献看得太晚了。”
裴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戳破她的谎言:“爱德华刚刚在找你,我跟他说你去亨利的办公室整理资料了,快去吧。”
她昨天晚上把卡尔曼滤波的转换测量发给了亨利,亨利替她简化了几个步骤。估计爱德华今天找她,就是为了这件事。
实验室的空调温度常年在22摄氏度,谢宜珩打了个寒战,意识到了要是没裴彻替她打掩护,今天她恐怕就要被爱德华抓去浸猪笼:“谢了啊,我马上去。”
等资料打印好,她送到爱德华办公室的时候,爱德华正在怒骂罗伯特,不但阴阳怪气,而且合辙押韵,语言功底深厚得简直就是莎翁转世。
一见她来了,爱德华也没心思继续骂罗伯特了,给他指了条最快的路滚出办公室,问谢宜珩:“亨利和你说过要去LIGO的事了吗?”
刚打印出来的资料上还残留着墨粉被烘烤的温度,她把几张薄薄的纸递给爱德华:“说了。”
“那就好,今天是周四。”爱德华看资料的速度很快,他推了推眼镜,“你下周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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