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关注的,你先回去吧。”贺决云离开前叮嘱了一句,“这些事你不要跟别人说,也不要到处乱跑。对面那些人就跟疯狗一样,发起疯来没有丝毫的社会责任感,别随便给自己立靶子。顺便转告范淮一句,他要是相信我们,那就出来。他要是想躲,那就躲再好一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田芮:“那你们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喂——”
·
贺决云两手空空地离开,又两手空空地回来。
穹苍正在喝水,见他推门出现,连电视也不看了,抄过一旁的平板,在上面输入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想念病房里的空气了吗?”
贺决云挑眉,不理会她的幼稚,慢条斯理地过去把窗帘拉上,又把房门反锁,然后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
“我在楼下碰到田芮了。”贺决云说,“跟小姑娘聊了聊。”
随后他把对话大致复述给穹苍,穹苍手指敲着屏幕,若有若思地蹙起眉头。
贺决云说:“她说得其实有点道理,我们的目标范围太窄了,起码跟对方比起来是。所以我们总是无法拼凑对方留下的线索。”
好比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他们只抓到了一条丝。而这条丝线上有那么多的方向岔口,他们根本不知道主谋在哪个位置。
贺决云都有种想随便试试的冲动了。
穹苍思考良久,回复说:可以试试。
贺决云问:“因为你相信范淮?”
穹苍:他失踪那么久,总要干点事的。毕竟好歹算是我的学生。
贺决云一想也是。范淮失踪那么久,还冒险留在A市,肯定有些别的理由。
贺决云说:“如果真的跟医院有关的话……”
穹苍摇头:我坚持我的想法,不是医生。
穹苍:D大附属又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私人医院,去过毫不稀奇,不必强行联系,会局限自己的思维。
穹苍:范淮说不定是唬唬她,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证据,随便告诉一个天真又单纯的小姑娘。他只是希望我们能顺着他的计划进行调查而已。
比起自己,肯定是穹苍对范淮更为了解。既然她这样说,贺决云也没有坚持。
“我问问何队那边的进展。”
他摸出手机,找出何川舟的电话拨了过去。
两人简单寒暄了一句,贺决云问道:“何队,之前那个毒犯怎么样了?”
何川舟说:“被带去戒毒了,装疯卖傻的,不肯配合。他现在不归我们管,但那边的人更有办法。等他清醒了我们会过去问话,放心吧。穹苍怎么样了?”
贺决云:“还行,就是最近不能说话。”
穹苍比了个手势。
贺决云补充道:“但是一点也没消停。她让我向你问好。”
“我很好。”何川舟笑道,“你让她多注意休息就行。”
贺决云深深感受到了一股名为双标的力量,他继续问:“之前请你们帮忙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嗯。”何川舟说,“田芮就叫田芮,她爸爸田兆华也确实是车祸去世的。这个案子太久了,当初不是我们由辖区负责,如果需要具体的档案,我们得去别的局里抽调。”
贺决云说:“那就麻烦了。”
何川舟对他突然坚持要查这件事感到奇怪:“为什么?你们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贺决云不能将范淮说出来,便道:“证据倒是没有,只是有种感觉。对方从来都是利用目标身边的人或案件进行诱导威胁,那如果我们拓宽搜索范围,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感觉?”何川舟语气严厉起来,“谁的感觉?”
贺决云不客气地出卖队友:“穹苍。”
何川舟语气一转,沉吟道:“嗯,有道理,那是可以查查。”
贺决云:“……??”您好意思吗您?
何川舟敷衍地解释了一下:“她的感觉准确率很高。有时候是她的大脑在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对一些细微信息作出了处理,进而给出的判断。”
贺决云酸道:“哦。”
何川舟说:“不过这个案子已经结案好久了,当初又不是我们负责,目前没有任何的新证据,我们不方便插手。”
贺决云:“三夭的人可以先去调查一下。”
何川舟:“行,等我把档案调出来,再去找当初的同事问一问。有消息大家及时交流。”
贺决云挂断电话,朝穹苍点了点头。
穹苍打字:三夭有采访权吗?
贺决云说:“当然。三夭公司那么大,部门那么多,我还有记者证呢。【凶案解析】的许多细节,可不是靠资料能还原出来的。”
冰冷的电子音缓慢吐出三个响亮又清晰的字:惊!呆!了!
贺决云:“……”为什么不从穹苍的嘴里说出来,那种讽刺的意味反正更浓了?
他夺过穹苍的平板,踮脚放到柜子上面,哼道:“没收了。”
穹苍无语了一阵,摸过床头的手机,不过这次她总算没闹贺决云,直接点开软件搜索了田兆华相关的案件。
新闻都是十几年前的旧新闻,穹苍只输入了几个简单的关键字,排在前列的搜索解说全部都是各种野鸡医院的广告。
她往后翻了好几页,才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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