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笑，他的唇角天生带笑，连抿唇的时候唇角都好像是带着笑意。
    猩红的眼眸扫过屏幕上的男人， 达维徳的手臂抬起，熟悉的黑色气息就在他的指尖聚集。
    等等， 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就回来了？
    达米安向前站了一步，拦住了达维徳的动作。
    达维徳抬起眼眸，轻描淡写地扫视了一圈房间内的熊孩子们：真的想知道吗？
    他们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好奇与担忧。
    他们的担忧让达维徳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却还是摇了摇头：简单来说。钢骨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做出了一种病毒。英雄们通过死亡投票来决定是否该处死一个机器人。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反正他只是一个机器人而已。机器人不能违背人类。他们不会放弃朝夕相处的蝙蝠侠，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破坏机器人本体， 用一个病毒来解决问题。
    好了。
    他并没有在乎孩子们的突然沉默：告诉我，轮到哪一个世界了？我要送他走了。
    等一下，我们想
    夜翼和自己的同伴们对视了一眼，说道：起码问一问达维徳的意见吧。我们想问他， 是否愿意继续下去。
    黑色的气息在空气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达维徳笑了笑：真奇怪，一开始你们就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意见。为什么到现在反而搞起民主来了？
    夜翼并没有理会他的嘲讽， 而是径直打开了通讯器。
    达维徳，你听的到吗？
    蜷缩在角落中身材高大的男人却没有动静。
    他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样了无声息。
    你还愿意继续下去吗？
    夜翼没有气馁，他继续问道。
    空气好像沉寂了很久，久到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
    达维徳突然抬起了手臂，迅速地擦拭掉脸上的什么东西。
    他撑着墙壁踉跄地站起身。
    他低垂着头，眼眸也半阖着。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却简洁：走吧。
    夜翼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们并非看不清。
    他的眼尾还残留着一抹艳丽的绯红。
    纤长的银白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珠。
    在未名的白光之下如同反射着星屑。
    黑色的气息在达维徳的指尖汇聚，扩大，膨胀。
    芭芭拉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双手凌空于键盘之上：那么无情战魔。
    达维徳点了点头。
    12号地球
    无情战魔。
    蝙蝠侠爱上了神奇女侠。
    战神阿瑞斯打造了一顶超凡的，拥有巨大能力的头盔。但这顶头盔，会腐蚀人的心智。
    戴安娜死于这场战争，蝙蝠侠带上了这只头盔。
    但他发现戴安娜只是昏了过去。
    戴安娜试图摘下他的头盔。
    于是他杀死了神奇女侠，真正的。
    达维徳无力地揉弄着自己变得有些杂乱的发丝。
    这是这个世界原本会发生的故事，只是达维徳没想到他到这里的时间有些太早了。
    早到布鲁斯甚至还没成为蝙蝠侠。
    达维徳平静地看着面前警官递给他的，属于他自己的档案。
    早到他今年才十九岁。
    达维徳拿起笔，在一系列的协议之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男人不顾任何警官的阻拦就冲了进来：莱恩？！
    达维徳抬起头。
    丝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安东尼史塔克。
    钢铁侠。
    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上帝，我没想到你还活着。上帝保佑。
    托尼的手颤抖着将他拥入怀中：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他轻轻拍着达维徳的背，安慰着。他觉得这个大男孩一定非常害怕，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别怕，我是你的堂兄。如果警察没有搞错的话，我可能是这世界上你仅剩的亲人了。莱恩，跟我回家。
    达维徳乖巧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晃就过了7年。
    白发的男人懒散地躺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在一只蓝猫的猫身上来回抚摸着。
    他躺在阳光之下打着哈欠。
    慵懒地像是一只什么大型的猫科动物。
    达维徳？！
    一张纸被毫不犹豫地糊在了达维徳的脸上，托尼不满地盯着达维徳：你解释一下，你要去哥谭干什么？
    达维徳打了个哈欠，撑起手肘看着托尼：怎么了吗？
    那张纸上是给理事会的申请，他要到哥谭去，和韦恩企业洽谈一个合作项目。
    那可是哥谭！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托尼蹙起了眉，满脸的不赞同：你想去任何地方都行，达维徳，唯独哥谭不行，不可能的，我不会同意。
    堂兄～求你了。
    达维徳坐直身体，他抱着猫，眨着一双猩红的像是艺术品一样的眼睛：我必须得去哥谭，你就让我去吧。
    他看着托尼，语气既像是哀求撒娇，也像是平淡地陈述事实。
    托尼冷哼一声：你为什么非要去哥谭不可？
    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当，被这个小混蛋骗到。
    是这样的。
    达维徳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我去算了一卦，卦上说我必须去哥谭才能寻找到自己的真爱。
    他的眸色好像也染上了暖洋洋的笑意，看着就让人无法拒绝。
    不。
    但托尼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你这是什么鬼借口，我如果答应你反而才有鬼了。
    好吧。那其实是我想去韦恩企业的科技部混一段时间。
    恩托尼沉思了片刻：卢修斯福克斯是吗？他好像确实不错，但也并没有那么突出吧？
    别担心我，托尼，你知道我很强的，哥谭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达维徳知道托尼主要还是在担忧安全问题，毕竟他也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托尼上上下下将他扫视了一遍：不准待太久，不准惹事。知道了吗？
    达维徳飞快地点了点头：遵命！
    托尼半眯起眼睛：我会去查岗的，你要是根本没有这个所谓的真爱，纯粹就是去搞事的话。我相信珮珀也会赞同我把你抓回来。
    达维徳顺手就将猫放在了自己头顶：你放心，弟媳肯定会给你带回来的。
    [布鲁斯？？？]
    是这样的。
    布鲁斯韦恩，在普林顿大学旷课多年，甚至一度失踪。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只知道这个谜一样的富二代突然就诈尸，从失踪人口变成了混吃等死不学无术的富二代，除了长相身材性感迷人（和有钱）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总之，他一回到哥谭，并没有着急打算收回韦恩企业的管理权，而是混入了科技部，并且每天坐在总裁的办公室里逗一逗美女秘书。
    今天他们要接待一下史塔克工业从纽约派来的代表人，他们有一个项目合作要谈。
    这本来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
    布鲁斯像往常一样迟到，端着一杯咖啡打算先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昨天晚上忙碌到太晚，他还是对哥谭有些不太熟悉，夜巡耗费了他很多时间。
    布鲁斯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他想敷衍地调戏一下秘书就在办公室的隔间睡一小会儿，他实在是太困了。
    但抱着这样的想法，下一秒，他就在走廊的拐角处撞了一个人。
    哪怕敏捷地稍稍抬起杯把手，让咖啡朝着自己方向倾倒。
    但洋洋洒洒的文件已经撒了一地，咖啡也撒了大半杯出去。
    布鲁斯眉头一皱，匆忙伸手去扶被他撞到跪坐在了地上的人：你还好吧？
    他的白发让布鲁斯觉得有些疑惑，布鲁斯抬起手，想要搀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来。
    面前的人却突然抬起了头。
    面前人熟悉的面容让布鲁斯猛地一愣：莱恩？你，不，你哭什么？
    夜翼和他一样疑惑：[你哭什么？]
    达维徳抬起头，他的眼眶泛着不自然的绯红色，猩红的眼眸也弥散着水雾，咬着下唇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像是一只小白兔受到了什么惊吓：抱歉，是我没有看到你，对不起。
    他慌忙地道着歉，然后又突然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瞪大了一双饱含着水汽的眼睛：诶？布鲁斯？
    布鲁斯眉头一皱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靠近虎口处像是被滚烫的咖啡液烫到，留下了一片粉红色。
    是我的错，跟我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em 要世界后续的话，可以写成番外的亚子？＿（：з」）＿
    第37章 小白兔2
    穿着浅咖色羊毛针织衫外套和白衬衫的男人有着一头让人无法忘却的白发和非人的鲜红眼眸。
    胆怯地像是一只兔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用于放在威士忌中的冰块被用小塑料袋装起， 敷在达维徳的手背上。
    布鲁斯坐在他身旁的沙发扶手上，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身黑色西装笔挺，疲惫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被一扫而空。此刻他的表情严峻， 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大好相处。
    达维徳的眼眶还泛着红色， 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像是被他的气势吓到， 声音都紧张地有些颤抖：
    我， 那个
    他稍稍抬了抬下巴，怯生生地示意布鲁斯看桌子上被咖啡渍打湿了大片的文件：那个如果不及时送过去的话， 会被骂的
    牛仔裤包裹的腿又长又直，只是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正规的职员会在上班时间穿的衣服。
    布鲁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桌子上原本被达维徳抱着的文件。
    他之前看到了标题，那正是史塔克工业要和韦恩企业商谈的项目，他心中也算是明白了达维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是在史塔克工业工作。
    26岁算起来才刚刚研究生毕业没几年的样子。
    布鲁斯又回过头， 看着怯怯弱弱眨巴着一双美得惊人的绯红眼睛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达维徳。
    他不知道这家伙经历了什么，但确实小时候他就内向又害羞， 现在这样的性格就好像在他身上无限扩大了一样。
    世界第一侦探很快从他口袋中隐约露出的机票一角猜测他刚刚下飞机就匆忙赶了过来，甚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那个公司里什么样的人会被派到哥谭这样的地方来，又并不和大家乘坐同一架飞机呢？
    布鲁斯垂下头，握着他的手检查之前手背上被烫伤的地方。
    之前的那些红肿很快就消了下去， 看起来已经好了七八。
    布鲁斯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白皙的手背， 说道：没关系，在这里没有人敢骂你。
    达维徳瑟缩了一下，就像是被他的温度烫到一样：布鲁斯
    他想要将他自己的手从布鲁斯手中抽出来，动作又不敢太大。
    看得出来， 他很不习惯别人的触碰， 却又小心翼翼的害怕他生气。
    先起来吧，我和你一起过去。布鲁斯挑了挑眉， 站起身牵着达维徳的手将他拉起来。
    这时他才看到达维徳浅咖色的外套上也粘上了一些咖啡的痕迹，布鲁斯皱起了眉，他抬起手想要蹭一蹭那些污渍。
    但达维徳却像是害怕他的接触一样，猛地向后退去，甚至直接摔回了沙发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达维徳飞快地摇了摇头，眼眶隐隐约约又有变红的趋势。
    布鲁斯这下很难察觉不出不对劲，他探究着看着达维徳。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询问，只说道：你跟我来。
    达维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抱着那叠文件，脸上的表情是些许的懊恼和一点点的委屈。
    布鲁斯的步伐很快，隐隐约约像是含着怒气。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了会议室的门，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秘书：里面正在展开一场非常重要的会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门前。
    史塔克工业来的负责人站起了身：啊，达维徳，你在这儿
    他是一个有些秃顶，身材也有些走形的中年男人。
    布鲁斯的目光一下就聚焦在了他身上：你是他的上司？
    怎么可能？
    中年男人立马就想要反驳，史塔克工业唯一能管束地了达维徳这个混世魔王的就只有托尼史塔克本人。
    但布鲁斯身后的达维徳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男人立马就想起来达维徳之前是怎样告诉他的：是的，他是我的秘书，怎么了吗？这位先生？
    布鲁斯点了点头，用像是询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的平淡语气说道：我知道了，那他现在是我的了。
    [？我已经看不懂了。]
    达维徳的唇角瞬间勾起弧度然后立马被他自己压了下去，他脸上浮现出了惊诧的表情：布鲁斯你
    办公室里坐着的大部分人脸上的表情都和达维徳差不了多少。
    几个在布鲁斯消失期间逐渐真正掌握了这家公司的元老忍不住皱起了眉：布鲁斯，你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
    布鲁斯挑衅地看着他们：他又没有和史塔克签下卖身契，我给他三倍的工资，让他从史塔克跳槽到这里。我想我这点权力还是有的吧？
    布鲁斯，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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