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侧过头看着渡鸦手上的黑团子，忍不住有些手痒唔，看上去好像确实手感很好的样子。
    他有点想摸，又不想这么轻易妥协。
    专心致志开着蝙蝠飞机的布鲁斯摇了摇头：解释起来确实是有一点难，回去我再告诉你。
    渡鸦则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感受到你的气息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但后来我发现是真的。当初蝙蝠侠骗过了我，他是从我这里套出N金属对你有着困束和抑制的能力。
    渡鸦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愧疚：抱歉，是我的错。蝙蝠侠实在是太阴险了。
    她这话说的丝毫没有要避开蝙蝠侠的意思，又或者说，她的话就是刻意说给蝙蝠侠听的。
    蝙蝠侠一噎，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
    迪克也回过了头，没有再继续偷听。他害怕他知道的太多，蝙蝠侠回去给他随便下什么绊子，让他彻底忘掉这件事。
    至于无法回头的达米安，他侧过头环抱着手臂靠在角落不满的轻哼了一声。
    达维徳拍了拍身后的翅膀，蹭了蹭渡鸦的手指安慰她：不是你的错，已经过去了。
    他的声音含着笑意：反正都怪蝙蝠侠太阴险了。
    布鲁斯：
    渡鸦笑了笑，她没有再说话。
    这些玩笑或许还能在蝙蝠家族面前开一下，但她后面的话可就不能让这些人听到了。
    兄长，和我走吧。
    渡鸦恳请地望着面前重新变成人形的白发男人：蝙蝠侠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但绝对不是对你有利的。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工具，他想要用你来对付超人。
    渡鸦握着达维徳的手急切地说道：我们不要参与到这件事里了，和我走吧。我们到宇宙找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星球躲一阵子。或者回地狱去也可以，蝙蝠洞是对你来说最危险的地方。
    达维徳摇了摇头，抬起手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他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遭吧。之前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如果我是布鲁斯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杀死。虽然说蝙蝠侠并不杀人，可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不算人。他只是把我锁起来就已经是对我宽容了。
    小乌鸦，你说的对，你确实应该早点离开，不要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它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
    你已经看到了吗？渡鸦仰起头，她知道达维徳有着能够看到其它的平行地球所发生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走呢？蝙蝠侠或许会对你手软一次，但绝对不会对你手软第二次。如果他早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状况才把你留下来呢？他说不定会让你死在超人手上，你不是无敌的，达维徳，如果超人手上也有一些N金属呢？他会像杀死小丑那样，用拳头击碎你的心脏。
    他需要我，小乌鸦。
    达维徳笑了笑：你还小，不会懂这些的。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超人我一个可以打十个。而他根本无法杀死我不，甚至说他根本无法伤到我。
    你怎么这么傻？我都说了，在蝙蝠侠眼里你只是工具啊！达维徳！你难道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现在把你放出来吗？你就是他和超人博弈的筹码，他现在对你好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替他卖命。真正不懂的人是你！
    渡鸦皱起眉，实在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将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抛在了脑后。
    达维徳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回应。
    在说什么？
    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正是他们正在讨论的布鲁斯韦恩。
    他眨了眨自己钴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好奇。
    渡鸦立马摇了摇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达维徳也摇了摇头：渡鸦说她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要离开一段时间。
    不，我改变主意了。
    渡鸦抬起头望向他：我要留下来。
    布鲁斯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他只是抬起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达维徳：你早上忘在床头柜上了。
    达维徳摊开手掌，点了点头接过了布鲁斯递来的东西
    一枚**戒指。
    第24章 不义宇宙5
    他没想到蓝灯戒指还会回来。
    象征着希望的蓝灯。
    达维徳手掌一翻就将戒指藏了起来。他回过头摸了摸渡鸦的头发：之后我再和你说，小乌鸦，现在先去休息吧。
    渡鸦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失望。
    那是蓝灯吗...你居然会...因为蝙蝠侠而产生希望。
    她没有再理会达维徳，飞快地转过身，跑出了房间。
    达维徳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她怎么了？
    布鲁斯的声音显得有些奇怪。
    发生什么事了吗？是因为我吗？
    达维徳缓缓收回手，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关你的事。
    布鲁斯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别难过。
    他侧过头亲了亲达维徳的耳垂，声音低沉沙哑，他安慰道：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
    达维徳握住了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你还是不愿意把宝石还给我吗？
    身后的气息沉默了一刻，叹息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知道这不可能，达维徳。
    为什么不？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为什么不信任我？
    达维徳轻轻挣动着手指，他不明白。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
    布鲁斯钴蓝的眼眸中一瞬间闪过复杂，他松开了环绕着达维徳腰的手臂：我不能把它给你，起码不是现在。
    达维徳没有说话。
    他并不傻，他知道渡鸦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他在极力否认。
    他不愿意相信。
    黑面具曾经说过的话像是暗示一样又在他脑中响了起来。
    他用力摇了摇头：那起码把那条项链给我吧，我需要它。如果你需要我的力量的话。
    布鲁斯思考了片刻，从腰带上的一个小隔层中将那条黑色的皮制项链取了出来，递给了达维徳。
    把它变回宝石吧。
    布鲁斯抬起头，看着那条皮制的项链在达维徳手中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红色的宝石和他的眼睛一样绚烂。
    怎么了？
    达维徳虽然下意识地听从了他的话，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把这条项链变回去。
    因为你戴现在这一条比较好看。
    布鲁斯抬起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了达维徳颈间的，他亲手为他戴上的，聚合材料制成的黑色项圈。
    钴蓝的眸子中飞快地划过了什么，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抬起头，吻上了那双薄唇。
    乖一点。
    终究是不同的啊。
    达维徳静静地看着闭上眼睛，吻着自己的蝙蝠侠。
    和破晓诡灯。
    耳边的心跳声没有任何变化。
    他知道布鲁斯在敷衍他，这个吻冷静地就像是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不同于之前，甚至是昨天晚上。
    他脖子上现在戴着的项链有什么问题。
    但是...
    达维徳闭上了眼睛，遮住了那双眸色转冷的猩红眼眸。
    随他吧，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会受伤，也不会死亡。
    而且布鲁斯他，也并不是不爱的。
    上一次的结局，他不像再看到第二次了。
    漆黑的团子趴在布鲁斯的衣领处，这里是最暖和的地方。
    达维徳自己常年的体温都在十摄氏度上下波动，根本算不上人类。冰冷的可怕。
    他不需要睡眠，但并不是不能睡眠。睡眠能让他恢复的更快一些，现在他几乎已经完全康复了。
    只不过睡觉真的很舒服，尤其是趴在喜欢的人身上非常温暖的地方。
    全身上下的毛都变得暖烘烘的，就像是躺在厚厚的天鹅绒上一样。
    黑团子打了个哈欠，不由自主地蹭了蹭布鲁斯。
    蝙蝠侠很快停止了在键盘上敲打的动作，抬起手摸了摸他软乎乎的毛。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达维徳抬起翅膀，压住了他的手：复联也开始跟着超人战队了，你们明显地已经站到了对立面。
    你只要先养好就好了。
    布鲁斯摇了摇头，他其实根本不希望达维徳过多的参与到这件事中来。
    别管这些，我可以处理好。
    他说的对。
    火星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的身体改变了形状，飞快的从鹰女变成了火星猎人原本的样子。
    他听从蝙蝠侠的命令（或是建议），假扮成鹰女的样子打入现在的正义联盟内部。现在真正的鹰女就在蝙蝠洞，待遇比达维徳以前好了一些。
    现在的局面还能控制，我们需要的是万无一失，严谨的计划。
    达维徳深吸了一口气，黑色的气息在瞬间扩大：好吧。
    他站在了火星猎人面前，瞥了一眼不远处靠在门前的夜翼，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需要的时候叫我。
    他知道蝙蝠侠和火星猎人可能要讨论一些什么东西，他不如趁着这点时间和迪克上楼去吃一些点心。
    迪克果然和他心有灵犀（bushi），他看着朝他走来的达维徳笑了笑：你猜阿福做了些什么？
    他的笑容让达维徳奇异地觉得背后发毛：什么？软曲奇？
    软曲奇？迪克扬了扬眉梢，表情稍有些诧异：你喜欢软曲奇吗？布鲁斯说你喜欢纸杯蛋糕，所以阿福做了些纸杯蛋糕，下次再做些软曲奇试试。。
    都行。
    达维徳点了点头，心中悄然滑过了些什么。
    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甜食，或者说，他其实没什么喜欢的东西。
    他跟着迪克一步步走出了蝙蝠洞：等等，难道你就是在等我，邀请我上去和你一起吃一些纸杯蛋糕？
    um...姑且算是吧，最近没有什么任务。哥谭的治安也因为超人的作为好了不少，我和达米安夜巡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无聊，不过这很好。
    夜翼耸耸肩。
    你难道，赞同超人的做法吗？
    达维徳挑了挑眉。
    其实他赞同超人的做法，因为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如果他的武力足够强大，他可以要求整个世界做出任何事情。
    就像是暴君一样，随他喜好。哪怕是虚假的和平，都可以实现。
    当然不，没有人会赞同一个独。裁者。哪怕他的出发点多么的美好。迪克摇了摇头：我们都知道他有苦衷，但他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他...
    达维徳摇了摇头：算了，不提他。
    那么来说说你吧，达维徳。夜翼笑了笑，抬起拳轻轻碰了碰达维徳的手臂：告诉我，你和布鲁斯，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这太让人好奇了，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认真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
    布鲁斯撑着头，看着蝙蝠电脑上一个红色的小圆点逐渐离开了划定的范围。他这才站起身，看向火星猎人：好了，你可以说了。
    你爱他？
    火星猎人看着蝙蝠电脑上的红点：所以把定位器放进他的项圈里？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哪怕我清楚地听到你心中的想法。
    你来不是为了讨论他的。
    蝙蝠侠没有任何表情。
    火星猎人叹了口气：你是认真的吗？你的计划里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就是你忽略了他的感受。
    我还有B计划。
    蝙蝠侠皱起眉，打断他：会万无一失。
    超人那边怎么样了？
    他开始转移话题，让它们回到正题上去。
    这就是我突然回来的理由，他们已经发现了。
    蝙蝠侠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蝙蝠电脑面前：我知道了。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赤红的宝石，摩挲着宝石的棱角。
    达维徳坐在渡鸦旁边，他的纸杯蛋糕已经全部让给了她，但渡鸦还是绷着一张小脸怎么都不愿意理会他。
    达维徳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接过了夜翼递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根本没有发出声音，但达维徳已经猜到了对面是谁。
    他叹了口气，终于打破了沉默：我没事，我很好，我还活着。暂时也还不打算回去，不会发生什么的，你照顾好小辣椒。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回去看你们。
    电话那头的人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扣上了电话。
    迪克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你和他平时都是这样交流的吗？
    算是吧。
    达维徳本以为他还会嘲讽自己一顿，没想到直接听到的就是一串嘟嘟声。他放下手机，觉得有些头疼。
    有时候他是真的应付不来他的堂兄，托尼史塔克。
    就像他知道更多的时候，安东尼是为了他好。但...
    警报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达维徳一愣，嘈杂的噪音差点没将他的脑袋炸聋。
    紧接着响起的就是耳旁联络器中蝙蝠侠的声音。
    他的呼吸声很重，语速也很快：火星猎人死了...
    怎么回事？
    达维徳抬头望向了夜翼。
    夜翼紧紧皱着眉：我们有麻烦了，超人公布了蝙蝠侠的身份，还烧死了火星猎人。
    他看向达维徳：达维徳，帮个忙，你可以拖住超人一段时间吗？我和布鲁斯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会去超人的孤寂堡垒偷出他和卢瑟制造出的一些药丸。该死的，这可能是唯一能阻止超人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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