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哥谭有了想法。
    你说，如果我在这里催动这个祭坛，会发生什么？
    大都会一楞。
    别胡闹，每个链接土地的城市都非疯即死，你也想回归世界的本源吗？
    能坚持多久取决于供氧的程度，虽然我更容易受到疯狂的侵蚀，却也是所有城市中最不缺氧的那个。哥谭眨了眨眼睛。
    他有蝙蝠侠呀。
    大都会彻底窒息了。
    不，我们的计划没有这一条。
    你和超人还有计划。哥谭笑开了，巧了，我也有。
    话音落下，哥谭已经开始催动了自己的力量。
    最开始，什么都无法发生，他们的力量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
    然而这个世界本身认可城市之灵这个物种的存在，他们的强度由生存时间和凝聚的意志力共同决定。
    若说到凝聚的意志力，在这方面哥谭绝对的得天独厚。
    毕竟他有蝙蝠侠啊
    哥谭扬起诡异的笑容。
    随着执念的加深，更多的力量迸发而出，他的衣裙开始复原，那套最初的晚礼服覆盖了他的身体，裙摆摇曳着，宛若盛开的杜丹。
    漆黑。
    寂静。
    疯狂。
    深色的泥水随之喷涌而出，卷着飞灰，散开涌入祭坛，随着尘埃被泥水吞没，那些幽蓝色的光芒大盛，一时之间整个洞穴都被照亮了。
    大都会愣住。
    故事最关键的一部分原来在这里。
    藏在这些飞灰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气死蝙蝠侠计划Get
    ***********************
    卢瑟：我知道你想让几座城市的超英和超反都出场，可是请问为什么无赖帮都有姓名，我确只是个过去式？还是被拖出来躺枪的那种。
    作者：谁让你是大都会的情敌呢【摊手
    第86章 选择
    他有个pp的计划啊！！！
    大都会目瞪口呆, 在内心疯狂尖叫。
    然而只能眼看着哥谭的裙摆开始延长，如墨的牡丹花瓣延伸，彼此扭曲纠缠，随着他一次次的旋转, 深入祭坛四周的凹槽, 纠结成不明的藤蔓, 祭坛的底盘如同热切盛开的花朵一般, 那些花瓣又反哺了回去, 从中心部分开始逐渐的收拢, 将哥谭缠入其中, 恢复成花骨朵的形状。
    与此同时, 楼上的暗门也打开了。
    什么都没有做的斯塔克和布鲁斯互相看看, 纽约和伦敦也互相看看，他们从看到了彼此眼中大写的不妙。
    不祥的预感让他们刹住了脚步，没有着急下去。
    大都会呢？斯塔克的第一个反应。
    不怪斯塔克第一反应甩锅给大都会, 毕竟哥谭的表现中规中矩，看起来没什么大用途, 至少是靠谱的。
    然而和哥谭保持微妙链接的布鲁斯脸色却沉了下去。
    他们的链接骤然升温，强烈的震动冲到布鲁斯的脑子里, 那瞬间整个世界都开始眩晕, 天地摇晃倒转, 形成一个自顾自的螺旋。
    感觉有点像稻草人的恐惧毒剂。
    布鲁斯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被热浪呛得不住发出咳嗽的声音。
    然而他还是站稳了。
    强大又固执的意志力顺着链接倒转, 支持住了哥谭。
    同时被传递的还有蝙蝠侠的怒火。
    黑暗中, 哥谭似有似无的笑着。
    来找我呀, 我的大蝙蝠。
    他最近憋坏了，难得感受到了领土的存在, 也不在乎那些蜂拥而至的疯狂，而是将自己的力量倾注下去。
    土地会给与记忆。
    哥谭说道。
    就像是海滨城从土地上得知了过去的事情一样。
    现在哥谭也收到了这片土地的信息。
    嘎多恩们试图控制城市的狂念，完全源自于一次意外。
    当一名被城市赋予了权柄的人意外死在了荒芜之处，城市的愤怒席卷了嘎多恩们。
    突然间，它们意识到城市拥有了感情。
    城市成为了人。
    最初不过是算计和权益上的利用而已，它们生活在城市之中，不敢对城市如何，何况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国家和更高等的意志，整个星球也有自己的灵魂存在，这种状态下想要瞒天过海，可比蝙蝠侠他们困难的多。
    后来，它们意外发现了憎恨的血肉可以隔绝大意志的视线，想要隐瞒城市之灵就更加容易了，只要外来者的血肉混合一点点的疯狂，没有什么是不能搞定的。
    原来诅咒也会让神明感到痛苦。
    原来神明也需要爱护。
    神崩塌了。
    人类的故事开启了属于它们的篇章。
    它名为战争。
    黑暗中，哥谭合上了眼睛。
    真是难听的故事。
    哥谭将记忆化作光影相间的文字，展现在大都会的面前，这是这片土地赋予的能力，任何所想所说都可以随心展示，非常便捷。
    大都会露出了古怪的视线。
    战争中，一座城市突然反水开始屠杀自己的居民。
    嘎多恩自然不会轻易坐以待毙，它们控制城市彼此厮杀争夺权柄，这时候它们持有的几个星球都为此开始震荡，在愤恨和诅咒中，冰川渐渐融化，海水悄悄上涨，生命开始逐步凋亡，其中母星削弱的最厉害。
    而嘎多恩在做什么？
    它们忙着争夺宇宙的控制权，屠杀其他生物甚至自己的同类，最后他们将魔抓伸向了其他的宇宙。
    许多年后，当嘎多恩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刻展开一系列的补救措施。
    就如同曾经毁灭科技来寻求生机一样，嘎多恩在这方面额外的心狠手辣，它们重编自己的历史，否认杀戮和伤害，给与后代全新的教育，让一切看起来都仿佛在欣欣向荣。它们试图教会自己的后代何为希望，自己却只能在土地上留下仇恨的爪痕。
    然后？
    然后有一天，城市就那么死去了。
    土地发出了愤怒的诅咒。星球的憎恨并不能灭绝一个已经发展到宇宙文明的物种，可这时候，更为巨大的意志因怒火而判下它们应当死亡。
    世界的大意志为这个因一个种族的贪婪和杀戮而变得空荡的宇宙怒吼。
    真是难听的故事。
    大都会想着。
    犯错的是曾经的嘎多恩，是它们的祖先。
    现在的它们并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情，那些忏悔都是虚假的，自然消除不了土地的憎恨和诅咒。
    以上帝视角观看一切的大意志并不会觉得现在的嘎多恩有什么无辜的。
    对于长生种来说，连坐短生种似乎总是难免的事情，毕竟长生种的生命周期放在这里，他们不讲究现世报，对世界的意志来说，嘎多恩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短到不足以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
    找血亲，找同族同宗，找轮回转世，活着的时候恶命缠绕，死了之后自有恶灵笑迎，就这么一点一点，生生世世算下去，总有还上的时候。
    哥谭为此笑出了声。
    土地开始震动，更多的力量倾泻出去，那种被死死掐住咽喉的感觉，那不是窒息，是这个世界中无数疯狂一拥而上，想要将他拖入深渊。
    撑住呀，我的大蝙蝠。
    哥谭自言自语。
    整座城市开始上行。
    到处都是嘎多恩的呼唤声，祈祷和疯狂的诅咒并行，它们恐惧又兴奋，同时有嘎多恩向祭坛而来。
    它们是来祭献自己，以杀死哥谭。
    这座城市也疯了。
    至少对于嘎多恩来说是这样的。
    一座城市居然试图要杀死自己的居民，毁灭赖以生存的土壤，这不是疯了么？
    同时有一部分的嘎多恩发出了破碎般的叹息声，像是满足，像是得到了救赎，它们像是在期待毁灭和死亡。
    不管它们为何而来，大都会伸手拦住了它们。
    克拉克几乎是和嘎多恩一起到的，还带来了昏迷的华生。
    看到这个情况克拉克整只都愣住了，祭坛上的画面太过于的诡异，竟让见多识广的超人都愣住。
    发生了什么？
    哥谭要把城市升上去。大都会的脸色有些苍白。
    克拉克哽住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哥谭已经与土地达成了链接，内线里面是斯塔克焦虑的喊声，然而布鲁斯没有给与回应。
    克拉克没有消耗掉一秒钟的时间就做出了选择，他帮助大都会拦住了嘎多恩，这些没有经过世界排斥变异的嘎多恩脆弱又细长，平衡能力也不怎么样，以克拉克被布鲁斯亲自训练出来的格斗能力，完全可以控制住整个场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斯塔克就在楼上，很快就感到了，上来就是一段咆哮，那个韦恩好好地突然就吐血了，你们在搞WTF？！
    巨大的黑色花骨朵和四散而出的丝线纠缠住了墙体，祭坛上幽蓝的光芒疯狂闪现，诡异得让斯塔克一下子没发出声音，随后是一连串的咒骂。
    这是什么？？斯塔克二度询问。
    大都会平复着自己过快的心跳，努力解释：孵、孵蛋他要孵化了。
    作为嘎多恩的城市，他即将孵化。
    那哥谭怎么办？？？
    大都会实在是回不过神来。
    我本来只是想，这个世界是上已经没有别的生物了，热能和光能却很充足，如果能重塑电力和部分科技，向它们展示过去的真相，之后嘎多恩完全可以自己慢慢复兴。重复完整的生物链需要的时间太久，如果嘎多恩能从毁灭和死亡中找到生路，忏悔过去，更正自身，世界还是会包容它们的。我没想过让哥谭做这个！！！
    大都会已经是在尖叫了。
    克拉克和斯塔克都被这个念头给震了一下。
    巧了。
    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后代？
    不就是基因合成的技术吗？对于他们的宇宙来说都不算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对于两度到达科技顶峰，甚至开始探索其他世界的嘎多恩来说，解决这个用不了太久，斯塔克甚至怀疑，它们现在就有可以使用的相关机器，只不过它们不会用而已。
    不会用没关系，给托尼粑粑看看，分分钟研究明白。
    但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纽约抱着布鲁斯下来了，后面跟着伦敦。
    我们一起进入祭坛。纽约这么说。
    随后，他将似乎昏迷过去的布鲁斯交给了克拉克，自己走入了祭坛，伸手压在那朵漆黑的花骨朵上面，黑色的丝线顿时蔓延开，将纽约层层缠绕。
    伦敦轻笑着，跟了过去。
    大都会愣了愣，克拉克抽空伸手抓住了大都会。
    我应该去。大都会觉得这是自己的错。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哥谭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选择了链接土地。克拉克提醒之后就放手了，你也可以做你的选择，只是因为你想做，而不是为了任何人，或者愧疚，或者其他的什么情况。
    大都会似懂非懂。
    好。
    他同意了。
    他只是想要去帮助这些嘎多恩，所以链接了土地，他只是想要继续和哥谭生活在一起，所以将自己投入了疯狂之中。
    疯狂袭击了所有人。
    布鲁斯、克拉克、斯塔克甚至昏迷的华生都没能幸免。
    那是个诡异黑沉的梦境。
    梦中。
    布鲁斯看到自己狂笑着踩着同伴的尸骨，看到超人和小超人留着血泪望向自己。
    他的内心毫无负担，畅快又愉悦。
    克拉克看到自己折断了蝙蝠侠的脊背，让粉紫色的诡异光芒包围了两人。
    再也不会有人反对他，那只不讨好的大蝙蝠也只会说Yes。
    斯塔克看到自己放出不科学的病毒，如同上帝临世，享受着全世界最棒的赞美和真诚的颂歌，一切都随他的心意。
    没有人胆敢诋毁他，因为他能给与他们最棒的真实，也能轻易毁了他们的美梦。
    华生看到自己错过了221B那个宛若有着不明诅咒的屋子，作为一名医生碌碌一生，偶尔他会去帮助警局尸检，然后有一次，一具特别的尸体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好像叫夏洛克福尔摩斯。怀疑死于吃药过量。助手这么说道。
    华生一楞。
    然后他惊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先醒来的是华生？
    因为压力最小，惊吓最大
    至于其他人：
    系统提示：叮您好您的城市即将与其他城市合.为.一.体。
    斯塔克布鲁斯克拉克：！！！
    华生：我是谁？我在干嘛？
    第87章 黑色的火焰
    大灾难之后。
    嘎多恩的城市第一次升上了地面。
    这也是这座无名的地下城第一次接受太阳的普照。
    是的, 在嘎多恩的真实记载中，这座城市根本就没有名字。
    嘎多恩这个发音，仅仅是它们的种族的普通语言，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希望之地, 也许是为了防止它生出自己的意志, 这些生物甚至没有给这座曾经庞大的地下城一个真正的名字。
    防备和畏惧是那么的鲜明。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哥谭昂头看向了鲜红色的烈日。
    在光线足够的地方, 就能发现这朵黑色的幼花并不是纯黑, 而是半透明的质感, 十分接近哥谭一直使用的那种黑膜。
    此时, 阳光的辅助下, 黑暗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那些本来漆黑的花骨朵正在被一点点的染成白色, 就像加入了过多水分的颜料，顺着画布开始流淌，将一切色彩都抹掉, 换上独属于它自己的颜色。
    华生的脑子还在痛。
    不过他觉得自己可以克服这个。
    哥谭是个会把压力一股脑丢到蝙蝠侠身上的没良心的城市，而伦敦却完全不同, 一切的沉重似乎都在伦敦身上，以至于华生反而是所有人中最先苏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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