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熠站着没动。
他低声说:“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我来的时候,你说这儿你待得厌倦,你想回京城去。”
荣安顿了顿,心烦意乱地撇开脸,说:“我不回去。我走的时候,她们不知怎么笑我,要等我灰溜溜地回去,又如何同她们抗衡?”
江熠又说:“终归是我来晚了,我对不起你,可我……我是喜欢你的,你同我回京城去,嫁给我,也不用怕那些流言蜚语。我护着你,好不好?”
裴云岫冷冷道:“一个女人,她可以因为她的出身高贵受人敬重,也可以因为自己的才华得人钦佩,可若是她攀附上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那她得到的只能是白眼和指指点点,我虽不堪,倒也不必这么自甘下贱。”
她都这样说了,江熠只能无言。
等江熠走了,郡王妃才派人把裴云岫叫过去。
她打量着女儿,好久才叹息说:“我原想着,我遇人不淑,就想给你好好找,慢慢找,如今瞧着,你不愿嫁人,倒是我错了。”
裴云岫道:“母亲这些年,为我有多辛苦,我都是知道的,您不必自责。”
“我是想,我带了不好的头,”郡王妃涩然说,“你这孩子,还这么小,怎么就不愿意嫁人了?我看三郎就喜欢你得紧,你是喜欢他的,你骗不过阿娘,你是不是,怕……”
裴云岫淡淡道:“我的确是怕。”
这天下的男人都靠不住,她的父亲是如此,她曾经以为,江熠是不一样的。可直到她苦等他不来,她才想到,原来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到一个男人身上,本来就是不对的。
她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
江熠离了崔家,便回了军营。
他脾气不好,见了手下,也只是臭着脸,几个小兵不小心做错了事儿,被自家将军骂的狗血淋头,恨不能以头抢地谢罪,副将看不下去了,到他的帐子里来劝他。
江熠臭着脸,说:“赵副将,你知道女人怎么哄么?”
赵副将坦白地道:“属下遇见难哄的女人,一般会换一个。”
“……”江熠拿起手边的杯子砸他,“老子不打算换!”
赵副将“诶诶”地被砸得到处乱窜,最后勤勤恳恳地把杯子放回原位,又说:“先头从边疆回京的那一日,京城的娘子们给您丢的帕子,一年都用不完呢,您可是正眼都不瞧一眼的,怎么偏偏看上清河这小地方的娘子了?”
而且您能不能顶着一张又臭又拽的脸,说这么怂的话?
赵副将:“真男人就不该哄女人!”
江熠又砸他,然后才叹口气:“是我做错了,她先头等我娶她,结果我去边疆打仗去了,她本来就不太信任男子的,又叫我误了,自然是要哄的,不论如何都要哄回来,还不能是肤浅的哄,我要先替她把后顾之忧解决了才行。”
赵副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自家将军年少有为,在战场上料事如神,骁勇英武!什么哄人,这是一个将军该干的吗?!
江熠一面说着,一面开始提笔写信。
他思来想去,觉得叫江苒来劝荣安说不定会更好一些,这信便是写给江苒的。
紧接着,他又去信给秦王,据说秦王最近转了性子忽然和他的王妃你侬我侬起来,江熠觉得他说不定有主意。
他把能求助的人都骚扰了一遍,赵副将简直看得眼花缭乱,不由感慨说:“女人就是麻烦。”
“没办法,”江熠用手掌托着下巴,慢悠悠地说,“一般呢,有心上人,的确是个甜蜜的烦恼。”
赵副将:“……”
她虐你,你就来虐我,这年头的副将不好当啊。
第119章 江熠番外(三)
裴云岫刚刚睡下, 便听见“咚咚”两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砸窗户。
她愣了一下,疑心是自己幻听了, 正要继续睡觉,便又听见“咚咚咚”, 这回是三声了。
裴云岫:“……”
她决定不理会。
外头的咚咚声便愈发猖狂了起来,荣安甚至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江熠在外头讨打的样子。
她忍无可忍, 一把掀开被子, 从床上下去,走到床边, 压低声音说:“江熠你无不无聊!”
江熠一愣, 旋即高兴地道:“你猜到是我了呀?”
荣安:“……”
除了你谁还能这么无聊!
她板着脸, 没好气地道:“江叔衡,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江熠被她叫得愣了一下, 旋即才乖乖地从墙头跳了下来。
在外人眼中杀人如麻的少年将军, 到她跟前, 就好像只是个寻常的腼腆的少年郎,他挠了挠脑袋, 坦诚地道:“想你想得睡不着, 所以来找你,吵着你了吗?”
……这不是废话!三更半夜的你拿石头敲我的窗户, 就是为了问我有没有吵到我?
江熠自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的智障之处, 在荣安忍无可忍之前, 他赶紧补救:“我来之前, 问了苒苒你喜欢什么东西,苒苒说清河僻远, 京里头时兴的那些首饰衣裳,你一定喜欢,衣裳就等你回去了我再给你买,首饰就先给你罢……”
裴云岫选择性忽略了中间那句话,犹豫了一下,把东西接了过来。
她打开看,是一股很漂亮的金钗。
江熠眼巴巴地问:“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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