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就是好奇问问,”孟舒桐干笑,“因为我感觉学长你跟穗穗关系挺好的。”
杭嘉澍挑眉:“有吗?”
“有啊。”
“她没在你们面前说过我坏话?”
说过。
孟舒桐摇头:“没有,她说你对她很好。”
杭嘉澍抱胸靠着椅子看她:“真的?”
孟舒桐昧着良心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又没有好处。”
“那倒是挺稀奇的,”杭嘉澍笑了笑,“我还以为她对我会有不少抱怨。”
“学长,刚刚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交男朋友?”
“嗯。”
杭嘉澍委婉拒绝:“我能不回答吗?”
孟舒桐:“啊?当然可以。”
没打听到啊。孟舒桐也不好再继续问,没法,她只好换了个问法:“学长你不打算交女朋友吗?”
杭嘉澍懒懒耸肩:“没人喜欢我啊。”
“怎么没有,”孟舒桐显然不信,“追你的女生那么多。”
“那些不算。”
“那怎么才算?”
杭嘉澍想了想,偏头说:“不会变的。”
“什么意思啊?”
“和家人一样不会变的。”
孟舒桐说:“可是在一起了将来也可能会分手啊,哪怕结了婚也会离婚,感情的事很不一定的。”
杭嘉澍笑得温和,点头:“是啊,不一定的。”
“可是不谈恋爱,不会觉得很孤独吗?”她问。
“有家人有朋友,”杭嘉澍反问,“为什么要把精力放在一个都不确定会不会和自己永远在一起的人身上。”
孟舒桐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和杭嘉澍的观念却截然相反,大多的感情都来源于那一刹那的心动,这种心动无迹可寻,冲动而鲁莽,虽然没有保障性。
可这恰恰就是感情。
像是赌博一般,很危险,可一旦赌对了,甜蜜的回报又无法衡量。
不过是敢不敢赌一把的区别而已。
为什么不敢赌。
难道是以前受过情伤?
孟舒桐点点头,怎么都觉得这个猜测比较靠谱。
所以杭嘉澍才会十分在意穗杏有没有谈恋爱,或许是不想穗杏盲目投入一段感情,然后摔得满鼻子灰。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穗杏连谈个恋爱都不敢告诉哥哥。
清官难断家务事,打听到这点就够了,至于谈恋爱这个事,还是让穗杏自己跟她哥哥说吧,她才不想趟这趟浑水。
拿好蛋糕,杭嘉澍准备送孟舒桐回寝室。
告别前杭嘉澍来了个电话,他刚接起,孟舒桐还没来得及回避,听到他称呼打电话过来的人道:“裴老师。”
孟舒桐已经对这个姓产生了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即使也许不是那个裴老师,但她还是竖着耳朵仔细听了。
心里抱有一点点期待是她想的那个男人。
“老师你现在在法学院吗?我就在本部,对,好我现在过来。”
挂掉电话,杭嘉澍对她说:“我去趟法学院,你上楼去吧。”
“学长你是去找法学院的裴燕闻老师吗?”
杭嘉澍有点惊讶:“你也认识裴老师?”
“我大一选修过他的课,”孟舒桐问,“学长你怎么认识裴老师的啊?”
“导师介绍给我的,关于工作室的一些事,搞理论的不懂这个,所以就把裴老师介绍给我了。”
孟舒桐仰头问他:“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找裴老师有事?”
“有点,”孟舒桐说,“我会排队的,你和裴老师谈事的时候我保证不打扰。”
“倒不是这个问题,”他说,“那你先蛋糕拿上楼。”
“嗯。”
孟舒桐动作很快,不过几分钟就下了楼,杭嘉澍对她的积极感到些许困惑,但什么也没问。
法考前不久已经结束,可法学院自习室的灯还亮着。
孟舒桐本来就只是想在办公室门口看看裴老师,自上次被他在微信里冷淡恭喜过后,她一直想找机会和男人解释,那只是大冒险,可男人似乎毫不关心,纵使在学校聊碰见她,也只是远远疏离的点点头,连对其他所有学生能说的礼貌的“你好”都没有。
他不关心,她越是想解释,就越是显得下贱。
这个态度代表什么,孟舒桐很清楚。
她从前明目张胆的行为被无数次打击过后已经渐渐没了支撑的点,可孟舒桐却又不想放过能偷偷看到他的每个机会,只要他不知道,就不会用那样冷淡的眼神看她,她不需要他看到她,只要她能看到他就可以。
常在路边走,鞋子总有打湿的那天。
裴燕闻刚好打开门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怎么不进来?”
杭嘉澍:“刚打算敲门。”
裴燕闻的眼神淡淡扫过站在杭嘉澍身边的孟舒桐。
孟舒桐心一跳,讷讷说:“裴老师。”
“嗯,”裴燕闻说,“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先进去等我。”
他说完绕过二人,径直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孟舒桐知道自己又做了多余的事。
她低着头,小声说:“学长我先回寝室了。”
“你不是有事要找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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