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也没问,给杭嘉澍单独留了份饭,吃完饭后收拾桌子,让穗杏给哥哥送进去。
穗杏不想送。
杭美玉说:“不送也行,那你负责洗碗。”
穗杏果断端起盘子去送饭了。
敲了两下杭嘉澍的房门,没有反应,穗杏直接拧门把,还好杭嘉澍没有锁房门的习惯。
遮光窗帘牢牢将白日的阳光隔绝在窗外,房间里一片漆黑。
穗杏打开灯,看到床上缩成一团的被子,被子里的人巍然不动,仍然睡着。
她将盘子放在桌上,叫他:“起床吃饭。”
没反应。
穗杏用手指戳了戳那团鼓起的被子,又重复了一遍:“起床。”
还是没反应。
她哼声,掀开被子将头从被子前端钻了进去,双手乱摸,摸到了杭嘉澍的耳朵。
穗杏靠近他的耳朵,深深吸了口气,然后。
“杭!嘉!澍!起!床!”
“啊!”
床垫猛地震了两下,躲在被子里的人一把掀开被子,双目睁得老大,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穗杏。
穗杏看到他眼下两块明显的乌青,以及苍白到极点的脸色。
愧疚感油然而生,紧接着下一秒她被清醒过来的杭嘉澍狠狠摁在床上,后背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打了两下,穗杏刚想喊疼,男人又立马朝她头顶上来了几个脑瓜崩。
“痛啊!”
穗杏捂着头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杭嘉澍。
“知道痛就好,”杭嘉澍并没有解气,绷着脸,一副憔悴又可怖的样子,他又抬手用力掐她的脸以示被吓醒的报复,“下次还敢吗?”
穗杏心里那点愧疚感立马就消失了,啊啊怒吼两声,张牙舞爪的冲杭嘉澍伸出罪恶之手。
换平时杭嘉澍这会儿肯定给她直接扔床下去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轻易就被穗杏摁在身下,被打了两下后痛苦的皱起眉,只能勉强侧过身躲她。
“别碰我肩膀,痛死了。”杭嘉澍喘着气儿,语气相当羸弱。
穗杏从他身上下来,问:“你怎么了?”
“坐电脑坐太久了,”杭嘉澍指了指床头抽屉,“帮我拿两片镇痛贴出来。”
穗杏赶紧按照他的吩咐从抽屉里拿出两片镇痛贴。
打开抽屉看到那满满一抽屉镇痛贴的时候,穗杏惊了。
她年纪小,就算头天再怎么剧烈运动,也不需要这个东西,她以为这个东西只有父母才需要,杭嘉澍才二十三,居然也需要贴这个东西了。
杭嘉澍解开睡衣扣子,蒙头躺下,艰难的抬起胳膊指着自己的斜方肌:“先把我身上的撕了,再帮我贴上。”
穗杏按照吩咐做,贴的时候她怕贴不牢,还特意用手拍了两下。
结果杭嘉澍痛得呲牙,忍不住低声凶她,“杀人啊你!”
穗杏缩回手,有点不知所措。
她又不知道拍两下也会弄疼他。
贴完镇痛贴,杭嘉澍又瘫着冷静了一分钟,这才重新从床上坐起来。
穗杏有些心虚,昨天晚上还因为他不肯带她去香港玩和他吵了一架。
可今天看到杭嘉澍这幅样子,她有些后悔自己昨天跟他吵架了。
“为什么你国庆节还不给自己放假啊?”
他自己就是老板,他完全可以不用加班的。
“我自己加班多划得来,”杭嘉澍一副“你懂个屁”的样子看着她,“都不用给加班费。”
“小心加班加到猝死。”她忍不住恶毒的说。
杭嘉澍冷笑:“我忙死忙活的赚钱,你倒好,不给我加油也就算了,还咒我死?你是人吗?”
“你赚钱关我什么事。”穗杏撇嘴。
“我给你挣嫁妆钱你说关不关你的事?”杭嘉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叹气,“没良心。”
穗杏哼了声,还是不愿意服软:“爸爸会给我出的,要你出什么?”
“那行,你只要爸爸那份,我这份你就不要了是吧?”杭嘉澍故作轻松地点头,“正好,留着钱我自己享受。”
穗杏富贵不能淫,狠狠说:“我才不稀罕!”
“你不稀罕就不稀罕呗,我还怕送不出去呢,”杭嘉澍吊儿郎当的的拖着尾音说,“到时候有没有肯娶你还不一定。”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穗杏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要跟这个虚弱的加班狗计较。
她指着桌上的饭,硬邦邦的说:“起床吃饭。”
“早饭中饭啊?”
“你说呢,”穗杏睨他,“你自己睡了多久你心里没数吗?”
“已经中午了?”杭嘉澍突然语气惊恐地问她。
穗杏点头:“快一点了。”
“我靠,”杭嘉澍手忙脚乱的起床,“我还要去工作室。”
穗杏提醒他:“你不吃饭了?”
“还吃什么饭,先把钱赚了再说吧。”
穗杏拉不住他,但杭嘉澍还是被父母勒令吃完中饭才准走。
尤其是杭美玉,一副不吃完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家门的架势堵在门口。
杭嘉澍只好认命的坐在餐桌上吃饭。
杭美玉边叹气边教训他:“吃慢点,仗着自己年轻就使劲造作是不是?等你到了我和你爸这个年纪你就知道错了。”
杭嘉澍口中应着,吃饭的频率却还是没有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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