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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戒——夜泠莎(7)

    李青海立刻反感道:别叫我二少!
    他的酒劲上来了,酒精在他脑子里翻腾,头疼得厉害,李青海抬手使劲掐按着眉心,面对着对面熟悉又陌生的青年,压抑了许久的心思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庄奕,你一口一个二少,是不是故意扎我心窝子呢。他愣愣地瞧着黑暗中劲瘦挺拔的身影,声音低哑,你气我丢下你回李家是不?哥都不叫了二少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想听你叫哥。
    哥?庄奕嗤笑了一声,这个字就像一把刀狠狠嵌进他心里,你想当我哥?你当年做的,是当哥的事儿吗?
    少年时代,李青海喜欢他喊哥,青海哥后来就成了他一个人的专属称呼,李青海以他哥自居,做的却是最亲密的事情。
    后来他走了,剩下庄奕一个人,碰见过各种混子各种大哥想碰他,他被压在男人肮脏的kua下脚边,被逼着喊哥。
    这回忆太惨痛,碰一下都让人难受。庄奕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抬腿碰了碰李青海:让开,我要回家了。
    李青海顺手抓住他的裤脚,你不愿意叫哥,叫名字也行,不许叫二少,二少是谁?
    庄奕抽了抽鼻子,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儿,皱眉:你喝多了。
    他喝多了还跟以前一样难缠。
    没喝多,你哥是谁,能喝多吗?李青海用手撑地想爬起来,撑了一下没撑起来,手上拽着庄奕的裤子猛地往下一扯,差点把庄奕也扯到地上。
    庄奕给他扯一趔趄,用手撑着墙才没跟他滚一块儿去,沉了脸低斥他:别闹!
    李青海就放弃了站起来的企图,安稳地坐回地上。
    庄奕又说:撒手。
    李青海没松,还死死地握着他的裤脚。
    庄奕平了一口气,问他:你怎么过来的,司机呢?
    李青海:司机走了。
    庄奕: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李青海冲他晃了晃手机,我手机没电了。
    庄奕压抑着火气,我给你叫个车,你下去等着。
    李青海:我不去。
    他十分坦然地靠回墙上,懒洋洋地说:我下不去楼,喝多了,腿软,站都站不起来了。
    半分钟以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喝多。
    如果楼道里灯亮着,应该能看见庄奕杀人的眼神。
    李青海又说:要不你把我背下楼?
    庄奕终于怒了,你死去吧,我给你扔下去!
    李青海就笑了笑,疲惫地说:要真是你扔的,哥也就认了。
    找了七年才又碰见他,他想干什么不行呢。
    扔就扔呗,五楼下去能比得过他那场车祸严重吗?
    庄奕的声音卡了个壳,他觉得自己真是疯魔了,就多余跟他废这半天话。
    李青海就还是跟以前一样,又无赖又不讲理,说的话都是随手扯来的,还指望三言两语就能哄住他吗?还以为他是那个给颗糖就兴冲冲跟他跑了的庄奕吗?!
    庄奕蹲下身,在黑暗里,在李青海的注视下,伸手去掰他抓在他裤脚的手指。
    李青海,你爱上哪上哪,爱在这坐一晚上也没人管你。庄奕的声音跟他的手一样冰冷,我现在要回家了,你他妈给我撒手。
    李青海喝多了,又在地上坐了很久,一时间连站起来的劲儿都没有,但手却攥得很紧,庄奕没掰动,他抿了抿嘴,手上使了大劲,一根一根地掰李青海的手指。
    这么大劲用来掰人的手指,那是真的疼了,李青海却一声不吭,就在黑暗中那么盯着他。
    使这么大劲儿。半晌,他轻轻地笑了,声音带着宠溺,比小时候有劲儿多了,手不疼吗?
    他自己放了手,握住庄奕冰凉的手,掌心温热的。
    这么凉。他说。
    庄奕怔了怔,忽然猛地甩开他的手。
    仿佛那上面的温度太过灼热,烫得他心口酸楚,呼吸都带了颤抖。
    他摸出钥匙来开门,被李青海暖过的手却抑制不住地发抖,钥匙根本对不准锁孔。
    他愤愤地踹了一脚门,重新打开手机照亮,终于打开了门,他跨进去就要关门,门却挤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没能关上。
    李青海用刚才被他强掰过的手单手握着门,被生挤了一下也面不改色,只是那么瞧着他。
    庄奕死死压住喉间的涩意,冷声说:撒手,不然真挤了。
    手机惨白的光线下,李青海眼中的沉痛却那么显眼,他低声问:庄奕,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庄奕右手死死地攥着钥匙,让那冰冷的金属深深地陷在掌心里面,借着疼痛让自己清醒。
    他说:是你先不要我的。
    李青海眨眨眼,我后悔了。
    是吗。庄奕漠然道:干我屁事。
    李青海松了手。
    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没有丝毫犹豫。
    他坐在那没动,仰头就靠在庄奕家门上,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倚靠。
    过了半个小时,门又打开了,李青海没防备,整个人往里跌进去,被庄奕用腿支住了。
    庄奕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暴躁,进来!
    李青海扶着门框往起站,站得十分费劲。
    庄奕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李青海伸手握住他的手,让庄奕给拉起来了。
    庄奕把他拉进门儿,哐地一脚把家门踹合上了。
    一进门就是客厅,庄奕把人扔到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卫生间右边,客房左手第二间,明天早起睡醒了就滚蛋。
    李青海坐在沙发上,说:我想喝水。
    庄奕眉心跳了跳,想着他毕竟是喝多了的,硬邦邦地说了声,等着!
    就从茶几上随便拿了个杯子,拿起水壶来晃了晃,然后干脆把水壶倒过来,水壶比塔克拉玛干还干,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庄奕烦躁地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给他烧水。
    李青海就摇摇晃晃地跟在他后边儿,一边走一路打量庄奕家。
    屋子里面跟外边一样老旧,家具明显是之前房主留下的,又破又旧,茶几还是好几十年前那种压玻璃板的,上面堆满了杂物,很多东西明显很久没动了,上面积了一层灰。
    餐厅那屋桌上放着他那天给庄奕点的外卖,好多餐盒根本没拆开,在夏天的环境里放了好几天,散发出一阵阵怪味儿,还能看见小苍蝇围着飞。
    庄奕把水烧上,拿了个黑色垃圾袋出来,把餐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扫进垃圾袋里,把袋口扎紧了丢到门口。
    厨房那屋也乱,扫把簸箕就那么扔在地上,庄奕进去的时候顺脚把簸箕踢到里头,把路腾出来了。
    水槽里倒是没有堆积的碗筷,李青海怀疑他在家根本不开火。
    小时候庄奕就不会做饭,但经常收拾家,有他在家里永远是整齐干净的,现在庄奕住的地方又脏又乱,处处堆积着应付和疲懒。
    庄奕从茶几上随手拿的杯子里也是一层污渍,反正水还没烧开,他拿着杯子去厨房冲了冲,然后就站在那等着水烧开。
    李青海站在他后面,叫了他一声:庄奕。
    庄奕站着没动,也没应声,一动不动地盯着烧水壶,好像能把那盯出花儿来一样。
    庄奕,李青海的声音低哑,你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能跟我说说吗?
    进到他家里来,看见了他日常生活的空间,李青海才真的确信,庄奕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再也不是他离开时候的样子了。
    七年时间,把礼貌温驯好学的少年,变成了这样浑身带刺的庄奕,不逊、落魄、冰冷。
    时间又快又狠,仿佛带着某种黑暗的魔力,庄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带着他看不见的伤。
    时间打磨掉了庄奕身上的光,他被磨砺得尖刻又孤僻,满身陋习。
    那没有他参与的过往,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参与的成长。
    李青海心中疼痛,他的语气带了微微的哄骗,这七年,你都经历了什么,给我讲讲吧。
    庄奕的肩背瞬间僵硬。
    他说:不。
    他背对着李青海,冷漠地说:不,我不愿意,凭什么要告诉你?
    让你了解我,让你骗我,然后再丢掉我一次吗?你做梦。
    李青海心中大恸,他几步走上前,猛地从后面搂住了庄奕!
    庄奕愣了愣,忽然剧烈地挣扎!
    别动,别动!李青海醉酒之后几乎压不住他,借助了身高体重的优势才把他锁在怀里,他在庄奕的耳边恳求道:让哥抱你一会,五分钟,就五分钟!
    你算他妈什么哥,你不是我哥!庄奕怒吼道:我哥死了,我哥早七年前就他妈死了!
    他被脏水和尿液泼了满身的时候,被人按在厕所地上踢打的时候,被全校人冷眼骂变态的时候,被他妈一群混子堵在垃圾场拿刀比着的时候!
    这个人,这个告诉他这种事没有对错的人,这个一手把他带上这条路的人,这个让他喜欢上男人的人,这个骗走了他的心的人,在哪?!
    在他妈的哪啊?
    在李家,在豪门,在众星拱月中,当他富贵荣华的李二少!
    教会了他飞翔,然后亲手折断了他的翅膀。
    庄奕的眼眶湿了,喉间像堵着一块棉花,连呼吸都困难。
    他的声音又哑又痛:李青海,你可怜我吗?我不需要你可怜。
    第10章 好眠
    10
    李青海抱着庄奕,手难以抑制地颤了颤,于是更紧地搂住了庄奕,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
    他的嗓音沙哑:不是可怜你,哥心疼。
    庄奕狠狠地咬住了牙!
    仍然有一滴水砸在李青海的手上,带着体温,像是要在他心里烫出一个疤。
    两人都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庄奕推了他一把,声音哑得厉害,五分钟到了,松开我。
    李青海平了口气,不舍地松开了他。
    庄奕拿着水杯过去,给他倒了一杯开水,低头把水杯墩在水池边儿上,一脚把拦路的簸箕又踢回进门儿时候的位置,转身出去了。
    水洒出来三分之一,李青海拿起水杯,小小地喝了一口,烫得嘴唇舌头都疼。
    庄奕迅速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李青海已经坐回了沙发上,端着他给倒的那杯水小口喝着。
    庄奕没理他,进了客房拉开衣柜,找了一套邹凯的睡衣,又找了新毛巾,放在沙发上。
    李青海抬眼看了一眼睡衣,你的?
    别人的。庄奕说。
    李青海比他高一个头还多,他的衣服李青海穿不上。
    李青海就说:那不穿。
    庄奕的火气又上来了,硬邦邦地戳他一句,那你光着!
    李青海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那就光着吧。他说。
    庄奕哐地甩上了卧室的门。
    李青海把水喝完了,扯开领带随手丢在桌上,又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解到一半庄奕又出来了,目光从他袒露的胸肌上扫过,眉毛微微抬了抬,在李青海说话之前,把手里拿的衣服丢进他怀里,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卧室。
    卧室的门再次关上,看样子今天晚上是不会打开了。
    李青海抱着衣服低头吸了一口,有清新的洗衣液味道。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抱着衣服去卫生间了。
    老房子的卫生间都小,马桶旁边的墙上装了一个热水器,李青海进去先看了一圈,牙刷、牙杯、毛巾等用具都是双份的。
    是那个叫邹凯的小艺人的吗?
    李青海挫了挫牙,把这些东西翻了一遍,好消息是其中一份用具明显有一阵没人动过了,坏消息是,庄奕刚从那人家里住了好几天回来。
    李青海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忍了很久才没把那些碍眼的东西扔垃圾桶里。
    卫生间里太小了,没有挂衣服的地方,李青海把衣服脱下来团起来扔到洗衣机上,站到花洒下面,打开了淋浴的开关。
    热水兜头冲下来,舒缓了他的精神。
    洗发露沐浴液都在旁边的小架子上,李青海拿过来一看,还跟小时候一样,爱用柠檬味儿的。
    小时候他对这些没什么讲究,杨萍买啥他就用啥,后来庄奕经常在他家洗澡,就依着庄奕的喜好都买了柠檬味儿的。
    李青海给自己洗出了一身清新的柠檬味儿,和庄奕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换了庄奕给拿的运动短袖和短裤,抱着自己的衣服出了卫生间,去了客房。
    客房的布置更加应付,就一张床一个衣柜俩床头柜,甚至连个台灯都没有,墙上还贴着上一任房主留下的粉红色卡通海报。
    房间里处处透着庄奕的不经心。
    李青海在床上躺了,薄被上散着和衣服同款的洗衣液味道,床垫有点硬,躺着不舒服。
    这屋的窗帘很薄,夜色轻易地透射进来,李青海睡眠不好,习惯了家里那种厚不透光的窗帘,料想自己今天是睡不着了。
    谁知道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里转过,不知不觉地,他就睡着了。
    而且是一夜无梦的好觉。
    第二天直到庄奕进来,李青海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的脑子还不清醒,看着屋里明亮的日光,迷糊地问了一句:天亮了?
    庄奕翻了个白眼:快九点了都!
    李青海:?
    庄奕跟他迷蒙的眼神对了对,确认这位真的是刚醒。
    他走进屋去刷地一声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立刻照射进来。
    我一会要出门,你起床吧。庄奕说完就出去了。
    李青海在床上坐起来,看着阳光下翻滚跳跃的尘埃,微微发愣。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这样的觉了,总是早晨五六点就醒了,有时候甚至一整夜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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