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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太监去捉妖——银雪鸭(55)

    张杌子头疼地看着叶鸽,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不就是只鸽子--
    谁知叶鸽毫不示弱地嚷道:可先生现在每天回来都问它!给它添水!给它喂食!
    那它也只是只鸽子啊!张杌子在心里头狂喊着,可一抬头,看着叶鸽与巧白排排坐,都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他,终于无奈地承认了:得了,这位也是只鸽子。
    那你打算怎么着?张杌子妥协了,他小心地问着叶鸽:要不,咱们把它给放了?
    放了?叶鸽转头,恰好与笼中的小鸽对视一眼,而后两只一起摇摇脑袋:不行,它这么娇贵,放出去肯定活不成了。
    那,那把它送走!张杌子再次提议道。
    这下叶鸽沉思了半晌,还是有些为难:可先生回来看不见它,会不会难过?
    这,这--张杌子实在不知该说叶鸽什么好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别说谢臻了,就是叶鸽自己也舍不得这只鸽子。
    又不能放飞,又不能送走,还要抚平叶鸽没由来的醋劲,张杌子气闷到了极点,可半晌后,他倒真又想出了个主意。
    那不如,你给它配个伴儿吧。
    这又是怎么说的?叶鸽一时没回过劲来,开口问道。
    就是,你再找只鸽子回来,给这只作伴,张杌子艰难地顺着叶鸽的心思,说起来:这般它们两个在笼中恩恩爱爱,自然就不会再分谢三爷的心了。
    叶鸽怔愣片刻,而后一拍手,高兴地赞同道:好主意!
    而他身旁,笼中的小鸽也不知听没听懂张杌子的话,傻乎乎地跟着叶鸽也欢畅地叫了两声咕咕。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次日傍晚,谢臻回到小谢宅时,只见那院子里着实热闹得紧,沧城中卖鸟的贩子听说谢三爷家里那位要买鸟,都赶着趟挑出自家最好的鸟,送进了小谢宅。
    如今这后园子里头,遍地都是鸟笼,鸽子、画眉、八哥、鹦鹉,还有些叫不上名儿来的,要什么有什么。
    再往里头走走,谢臻便瞧见叶鸽正颇为苦恼地抱着鸟笼,与里头的巧白嘀嘀咕咕,不知商议什么。
    见着谢臻来了,他连忙有些心虚地站起来:先生你回来了。
    是呀,听说你正满城里帮巧白相看,就赶着回来凑凑热闹。谢臻看着叶鸽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走上前去揽住小鸽儿的肩膀:如何,可有相中的了?
    这一说,叶鸽便来了精神,皱着眉摇摇头:哪里有这样容易,总该给它找个脾气好的,样貌过得去的嗯,还要能跟它能说上话的,不然以后过日子多闷呀。
    谢臻几乎要被叶鸽惹得笑出声,他把人望怀里搂了搂,然后提议道:那可真是辛苦鸽儿了。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主意,鸽儿要不要听听?
    叶鸽巴不得有人能替他想法子,于是忙仰头问道:先生快说说,是什么?
    你也说了,是要挑只能跟它以后过日子的,所以不如便让它自己去选。谢臻边哄着叶鸽,边打开了巧白的鸟笼。
    笼中的小鸽见门开了,立刻欢蹦乱跳地从里面飞了出来。
    哎!叶鸽着急了,生怕那小鸽飞跑了,刚要去追,却被谢臻揽着腰安抚道:不要紧,巧白不会乱跑的。
    飞都飞出来了,叶鸽也没办法,只能紧张地盯着那通体雪白的小鸽,看它在院子里扑着翅膀飞了好一会儿,确实没有要飞出去的意思,叶鸽才放下心来。
    没多久,小鸽巧白忽地向下飞去,落到了一只十分粗糙的木笼旁,歪着脑袋向里头看去。
    叶鸽觉得它这就是选中了,于是忙拉着谢臻的手,匆匆赶过去察看。
    只见那笼中关着的,却是只黑青色的凤尾鸽,正隔着木栏与巧白对视。
    巧白显然很是喜欢它,不住地发出欢快的咕咕声,时不时地还向叶鸽他们歪歪头,示意他们快些打开笼子。
    叶鸽瞧着那只凤尾鸽,不得不承认那身泛光的黑羽确实好看,但又觉得它性格好似不怎么好,迟疑地对谢臻说道:它会不会不好相与,万一啄巧白怎么办?
    谢臻却没怎么担心,弯腰给巧白打开了鸟笼:好不好相与,且看它自己的本事吧。
    小白鸽又咕咕几声,高兴地冲进了笼中,这会叶鸽才发觉,因着品种的缘故,凤尾鸽的体型要比巧白大上许多,这下他更担心万一凤尾鸽凶起来怎么办。
    可想不到,那凤尾鸽起先确实不怎么搭理巧白,但经不住巧白一再靠近,没多久竟真温和地给巧白啄起了翅羽。
    好了,这下放心了?谢臻笑着将鸟笼收起来,放到了旁边的石桌上。
    叶鸽点点头,刚要去再凑上前好好瞧瞧,却不妨被谢臻从身后紧抱住了:先生?
    谢臻在叶鸽的耳边笑了笑,而后语气故作严肃地说道:鸽儿如今本事大了,都敢把我的妾室招亲配人了。
    妾,妾室?叶鸽被说得慌了神,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私下嘟囔的话又传到了谢臻那里,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什么妾室,先生哪有妾室?
    是吗?原来我没有妾室,谢臻摇摇头,颇为遗憾地说道:那可不巧了,只能让我的小鸽儿多多受累了
    笼中白色的小鸽快活地蹭着黑色的凤尾鸽,笼外黑衫的先生也快活地把他的白鸽儿抱回了房。
    第84章 番外四
    出了沃尔特那样的事,苏文莉想和叶俊在教堂办婚礼的事,只能告吹了。不过两人结婚一年后,还是一起去了北平继续念书。
    这些年来,随着整顿开化,戏子们的名声好了许多,再加上谢臻本就不避讳这些,于是叶鸽兴致好时,也会再去福月班登台唱几出小戏。还是在那留香阁里头,还是一抬眼便能看到谢臻坐在台下。
    转眼又是个冬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天空中便积上了阴云。
    锣鼓声起了又散,叶鸽恰好午时陪着谢臻赴宴,多喝了两盅酒,他的兴头便怎么都压不住了,一连在台上唱了三四出,才被谢臻抱下来。
    圆润的珠串随着淡金色的流苏,滑过叶鸽上了妆的粉面,谢臻伸手为他拨开,而后又在那朱色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唱了这么久,不累吗?
    叶鸽靠在他的肩上摇摇头,半含慵懒地笑着:不累的,我还想给先生唱。
    可再唱先生就要心疼了,谢臻也温柔地笑笑,然后将叶鸽抱到了后台的梳妆镜旁,熟练地取过了卸妆用的东西:还想唱咱们明日再来,今天可不许了。
    再说,外头天气不好,等下了雪路就不好走了,鸽儿听话。
    明日再来,先生说话可要算话的。叶鸽口中嘟囔着,却乖乖地扬起脸来,方便着谢臻给他擦拭脸上的粉墨。他喜欢唱戏,可更喜欢跟谢臻在一起,这样无论做什么他都是开心的。
    浓妆卸去,露出了小鸽儿好看的眉眼,褪去了十几岁时的稚气,带上了些许成熟的味道,却依旧纯净如昔。
    谢臻垂眸瞧着,终是忍不住又在他的眉心吻吻,笑笑说道:我说的话,何时不算过了。
    等到两人又在那后台厮磨着卸完妆,换好冬衣出来时,天空中已然飘起了雪花。
    叶鸽一面冷得将下巴缩进毛领子中,一面却又忍不住伸手去接雪片玩,直到被谢臻搂着进了车里,却还是巴巴地望着窗外的大雪,心中盘算着等会该怎么哄得先生同意,让他出来多玩会。
    谢臻哪里会看不出他这样的小心思,早已留了后手。两人刚回到小谢宅中,还不等叶鸽开口,他便从公文包中,取出了叶俊和苏文莉寄回的信件。
    叶鸽顿时眼前一亮,当真是忘了玩雪的事,转头就缠着谢臻要看信。
    那信中并未说什么要紧的事,向叶鸽他们问过好后,便说起今年何时回沧城过年的事。除此之外,信封中还附带了张巴掌大的明信片。
    叶鸽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那明信片上照得是一处街道,虽是黑白无色的,但仍可想象得出那街上的热闹,远远地还能看到一角高大的宫墙。
    叶鸽举着那张明信片看了又看,而后凑到谢臻的身边,揽着他的胳膊问道:先生,这上面就是北平吗?
    谢臻托托眼镜,低头看着叶鸽手上的明信片,目光微微地顿住了。
    这上面的场景,他有些陌生可细看之下,仍能瞧出几分旧日的影子。在那些难以言说的旧岁中,他曾不知多少次经过那里。只不过那时,他的心头总是沉沉地压着各种诡计与阴霾,终究是没有留心过太多景色。
    如今对着这街景,再回忆起往事,谢臻以为自己会愤恨会沉重,但却没有。
    他心中剩的,仅是一点说不出的感慨,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谢臻转过头,看着叶鸽凑来的笑容,干净又澄澈,给他又蒙上了层温柔的暖意。他终是揽过叶鸽的肩膀,与他一起拿着那张明信片,点头说道:这就是北平我在那边的时候,还叫北京来着。
    叶鸽听后,蹭着谢臻的手臂继续问道:那北平城是不是特别大,特别热闹?
    是,谢臻微微阖眸,顺着叶鸽的话回忆起往事:北平很大,比咱们沧城大得多,也热闹得多。
    叶鸽眨眨眼睛,继续追问道:那北平是不是有很多戏楼、戏台子?
    谢臻点点头,摸着叶鸽柔软的鬓角说:有很多,前朝最后那几年,宫里宫外都喜欢听戏,北平有整条街都是戏楼。
    那叶鸽放下了明信片,眼眸微转轻声问道:他们唱的花样多不多,好不好??
    谢臻又笑了起来,积着的思绪散去几分,抱着叶鸽说道:他们唱的花样虽然多,但是都不如鸽儿唱得好,若是鸽儿学会了那些唱段,一定比他们唱得都好。
    先生哄我的吧。叶鸽喃喃着,却还是弯了嘴角,将脑袋埋进谢臻身前。没过多久,又忍不住拿起那张明信片,边看着边继续问谢臻北平的见闻。
    鸽儿,我带你去那边看看好不好?忽地,谢臻亲亲叶鸽的侧脸,开口提议道。
    叶鸽愣了下,他自从幼年被卖入福月班中,几乎连沧城都没出过,更不用说北平那么远的地方了。
    谢臻搂着他继续说道:北平很繁华,有很多好看的景色,新奇的玩意。有大戏楼,大教堂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叶鸽不断地听着谢臻为他描述北平的样子,一座他从未去过的城,在他的心中渐渐现出了模样。
    他点点头,嗅着谢臻身上微苦的香味,满含期待地说道:好呀,先生带我去,带我好好看看那里。
    看看先生口中的宫墙戏楼,看看先生曾经生活过多年的地方。
    当天晚上,谢臻便让程六订好了北上的车票,直到入睡前,看着映在床帐上的雪影,叶鸽缩在谢臻怀里,还缠着他讲过去在北平发生的故事。
    夜深了,谢臻目光温柔地望着在他臂弯间,终于沉沉睡去的叶鸽,无声地亲吻上他微扬的唇角。
    他的小鸽儿一定在做极好的梦,梦中他们坐上了北上的火车,沿着望不到尽头的铁轨,穿过漫天的大雪,远行远行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番外结束,头一次真的有了不舍。
    或许想着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着,咕咕和先生去了北平,又会遇到好些异事,多年后谢家的后人还能翻出泛黄的老照片,是他们在大戏楼下合影
    能写到现在,真的很满足。
    老实说这篇的数据实在不太好,每次上榜都几乎垫底,后来就emmmm 连榜单都莫得了~
    但是写的时候,特别是写咕咕的时候,都贼有劲头,我大概还是更适合傻白甜文吧每天看到大家留评论时,也贼开心~想到明天开始大概就没有新评论了,还真有些不适应接下来,就是关于小花妖与无情道的故事啦,已经听大家的意见,改名叫《无情道的海棠糕》了在这里,还是求个收藏吧~~
    还有就是,围什么什么什么脖,是叫银雪窗下一只鸭,但是上的不多,偶尔晒晒猫什么的,反正不会有四个轱辘的东西hhhhhhh
    最后,感谢大家陪我写完了咕咕与先生的故事,希望下篇文还能看到熟悉的人~
    《无情道的海棠糕》
    古代捉妖单元故事,小甜饼~预计五月下旬开前无情道后真香攻x海棠妖异美人受芙蓉糕甜八宝软,松仁酥透蜜流香人人都夸五味斋中的糕点好,掌柜棠生更是人美爱笑手艺妙,一时间成了多少春闺的梦中人。
    可这又有什么用?
    棠生勾起唇角,一手挑起某无情道的下巴,冷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梦到我?
    起初有人告诉李避之,斩妖司旁开了家糕饼铺,他只是淡然摇首:不可贪口腹之欲。
    后来他自己亲去几次后,尚能坚守大道:不过味道略好。
    等到某日入了那掌柜的红纱帐,旁人再问起时,他却仅能道一句:甚香。
    棠生挑眉:香,什么东西香?糕点吗?
    李避之赧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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