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醒来,入目即是满天星河,还有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 她怔忪片刻,从少年如佛陀风轻云淡、喜怒不显的眉眼中确认了这张面容的主人。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喟然一叹:那小魔头真的就这么……死了啊?
说不上是惋惜失落, 还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甚至于她还有点不敢细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无亲无故的人长得那么像呢?
如果不是原著剧情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还能是那个小魔头其实是这位江少主失散多年的兄弟不成?
少年五指平伸, 伸手在姜虞眼前挥了挥,低声道:“姜二妹妹, 方才我已让小七帮你渡过元气, 你可觉得身上还有哪里不适?”
姜虞摇了摇头,默然不语,然后忽然伸手握住了少年的左手。
“姜二……妹妹?”
少年微微挑眉, 目露疑惑,但并未立即就收回手来, 而是任由少女握着他的手翻身爬起, 然后眼睁睁看着少女一把掀开了他的衣袖。
姜虞目光一扫,并未在少年的手腕上发现缔结心魔契留下的印记。
她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为了李代桃僵, 成功取代江玄, 赵奉仙做足了准备,不仅在身上烙下律宗弟子才有的佛宗五戒印, 甚至为了伪造和江玄身上一样的伤痕,还砍了自己一刀。
从外貌上难分真假,那么他们身上唯一的不同就只剩下那日缔结心魔契留下的印记,还有姜虞之前在赵奉仙颈侧咬的那一口。
可刚刚起身之时,姜虞视线掠过少年脖颈,仔细观察过,少年脖颈修长白皙,微微凸起的喉结被端方板正的交领掩盖——靠近耳根的颈部,并没有任何伤痕。
如此看来,眼前之人的确就是江少主无疑了。
姜虞轻轻放下少年的手,眸光落在少年腹间的血迹上,这才想起昏迷之前,似乎看到江玄腹部中了小魔头一刀,看这出血量,伤势恐怕不轻。
姜虞不由感到有点愧疚,只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一点猜想,她刚刚竟然那么用力地扯了一个伤势沉重的人一下,多亏江玄没有同她计较。
“江少主……我方才人未清醒,不是有意要加重你的伤势……”
少年轻笑着打断了她:“姜二妹妹如此称呼思余,未免也太生分了。灵州江氏同冬藏仙府姜氏一脉本是世交,你我又有小时候的青梅竹马之谊,我在宗族中排行行二,论情论理,你都该唤我一声‘二哥哥’才是。”
姜虞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别扭,但想起江玄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受这样重的伤,心下不禁又有几分愧疚和感动。
在几种复杂情绪的驱动下,她最终还是未能唤出那一声“二哥哥”,而改称江玄为“江二哥哥”。
“江二哥哥,那小魔头……”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那小变态的结局。
她害怕被江玄觉察到自己心中那一点隐秘的情绪,问话的时候刻意低垂着头,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你最后打出的那道灵符着实厉害,那位赵公子被我打入熔浆,已经葬身火海。”
唉。
如此说来,她是不是也算改变了剧情?
可姜虞心中一点开心的情绪都没有,她看了眼江玄的伤势,询问道:“江二哥哥,你伤势沉重,这崖壁又这样高,我们要怎样才能上去?”
口中如此问道,她心中却不由想道,要是那小变态受了这样重的伤,肯定顷刻间便能痊愈了吧?
毕竟她是亲眼见识过他的那可怕的自愈能力的。
皮肉之伤能够自愈,那要是坠入火海,还有可能存活吗?
——不可能吧。
不可能了。
少年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发顶,道:“不必担心,我已给家中门人传信,无需多时,江铭便会驾驶飞舟前来接应我们。”
姜虞点了点头,乖得像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就连少年都被少女这副乖觉的模样骗了过去,根本没有觉察到少女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微光。
就在这位江少主抬起左手抚摩姜虞的发顶时,姜虞心中忽然难以自抑地涌现出一种诡异的直觉。
方才打斗之中,江少主一直都是右手持弓。而赵奉仙虽然左右手都能使刀,但他的惯用手还是左手。
那灵光一闪的直觉告诉她,这位“江少主”有问题。
姜虞一下提起了警觉心。
就算到最后是她猜错了也无妨。
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那小变态狡猾又狠毒,要是他真地假扮成江玄来骗自己,而她却还傻乎乎的毫无防备,最后怕是要被他连皮带骨头吞了还给他数钱。
两人坐在岩石上打坐调息,虽然离得很近,却是各怀心思。
少女心中无端埋下了猜忌的种子,而少年凝望着少女若无其事的娇靥,面上一片风轻云淡,心中却恨得咬牙切齿。
小白兔装得还挺像的啊,居然偷偷藏了一道阎王符。
应该是从西门闻香那里得来的吧,那么她上次所言的符箓金册的秘密,一定也全是胡说八道。不过就算是谎言,也没有关系,他有的是手段挖出实话来。
毕竟从这一刻开始,他在她面前就是“江玄”,是这位姜二小姐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未婚夫。
他需得好好想想,如何报今日“捅刀”之仇……
还有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叶师兄,草师兄,最好也趁此机会一并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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