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很讨厌司南这种装腔作势的样子，明明是个受制于自己的小孩，狂拽炫酷吊炸天给谁看？
    月华咬着唇，就算不服，她还是拿他没办法，谁叫司南是兵主战神复活的契机？
    “我恨她！”
    咬咬牙，她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月光一样皎洁的身影，无风自动，月华戚戚然的转身，似是酝酿着一个能够感动六界的故事。
    “我不知道什么是恨。”
    很直接的拆台，月华脸色微微变僵，又很快恢复平静。
    “她害死了我姐姐，所有一切，都是她活该！”
    “…”
    司南显然不信她的话，虽然他跟妙灵兮没接触多久，但是从短暂的相处下来，他看得出，对方做事情，有底线，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会炸毛到杀人的人。
    “不信？”月华扬起唇角，笑得很讽刺。
    “当年姐姐若不是为了保住她，也不会死在战场上！”
    指尖深陷皮肉之中，鲜红的血液顺着月华指缝中漏出，她也不以为意。
    “我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仙子。”
    “她叫做清幽，本是五界山下，青莲池中无忧无虑的鲤鱼仙子。她本来可以一辈子都这样快乐的生活下去！直到遇到了老冥王，也就是妙灵兮的父亲，画夜！”
    “才子佳人的故事，总是如出一辙，画夜爱上了姐姐，同样的，姐姐也芳心暗许。而我，则成了他们爱情的见证人。”
    “我以为，画夜与姐姐在一起之后，会多出一个人宠爱我，谁曾想，他抢走了姐姐，让我陷入了千百年来，无尽的孤苦中！”
    “…”
    “你知道六界第一美人意味着什么吗？”
    月华似是自问自答，没有等司南开口，继续说下去，“是嫉妒！是憎恶！是没有由来的怨恨！”
    “我做错了什么？样貌是爹娘给的，我不过比她们漂亮那么一点点，为什么她们总是想方设法孤立我？”
    “我无数次恳求姐姐，求她带我一起走，我在五界山受够了排挤！求求她给我一条生路！可是她却想尽办法打发我，什么五界山适合修行，什么冥界霍乱！不过是她忌惮我的借口！”
    “她害怕了…我比她漂亮，比她好看，比她年轻，所以她害怕了…因为她知道，所有男人都一样！都是见异思迁，都是喜新厌旧！”
    “她不带我走，只是因为不想画夜多看我一眼。”
    “孕期的女人，总是神神叨叨的…这我不怪她，就算她亲手杀了我，我也不怪她…她是我最爱的姐姐，是给了我第二次性命的人。”
    “可是…我好不甘心啊…我最爱的人被抢走了，这让我怎么甘心…”
    月华的怨恨，升级为一团炙热的烈焰，不停灼烧着空置的院落，仿佛只有烧掉当年困着清幽的地方，她才得以缓解。
    “我要杀了画夜！杀了他！姐姐才会回到我身边！”
    杀人不好，司南垂下眼眸，想起自己死前看到的那一幕，母亲的眼中含着泪，她明明舍不得，明明不忍心，却还是狠心杀了他！
    只因为，他们之间，有说不清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