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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雨夜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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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慈越说越气:“还有,这姚阿奴傍晚敢独自一人在那荒山鬼地里呆着,至少向她透露了二个信息,一:姚阿奴是个怕黑怕鬼的纸老虎这一传言是虚。二:一个小姑娘敢单独处在那种地方,证明她必定身怀某种绝技。至少,碰到一两个流氓,她有脱身的把握!但她竟说人家被鬼迷了心窍,你说气不气人。”
    杨嬷嬷温言相劝,才把这夫人劝消气,下去休息了。
    明珠从亭的另一侧转出来,脸露不忿之色:“我还真不信,那姚阿奴真的身怀什么鬼绝技,我说是她脑子有问题才对,哼,这个时候,正常人谁会去那鬼地方吗?”
    ......
    世事难料,此刻,还真的有人敢去那个地方。
    在一片大雨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全身黑衣,身披黑袍,蒙着脸,整个人似乎融入夜的黑中,也不提灯,也不穿蓑衣也不打伞,就这样从鬼寺右侧走过。
    若给人看见,一定以为是个鬼影。
    这人穿行过鬼寺,走进鬼寺后的一小片野林,站在寺后悬崖边,望着眼前崖边一片炫烂夺目的鲜花一会.
    再伸手摘了几朵鲜花,放入竹筒。
    再如鬼魅一般离开。
    刚出大路,从斜里撞出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刚好与这黑衣人一撞。
    应该是这个乞丐急着过前面的一座牛棚躲雨。
    乞丐吓了一跳,叫道:“走路不长眼吗?.......”
    却抬眼见一个全身包得黑呜呜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如蛇般冰冷。
    乞丐一怯懦,把到口的难听的话吞了下去。
    那人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走,身上却滑落下一个东西。
    乞丐一喜,待那人走后,捡起来一看,竟是块碧玉。
    他放到牙上一咬,谁知磕一声,这东西一咬即碎,一阵苦味钻进嘴里。
    他噗噗吐出口里的苦水,把东西一扔:“真是见鬼了,以为是个宝,谁知却他娘的是根草。”
    转身想走,却突地双手抓住喉咙,倒在地上,抽搐,挣扎,脸色已整个变成乌青色。
    他张着嘴巴,应该是想叫,却叫不出来。
    挣扎了一会,就一动不动了。
    这个卑微的人,卑微地活着,亦卑微地死去。
    将不会有人记得他。
    突的,他的眼睑动了一下。接着噗的一声,竟有无数咀虫从他的七窍之中冒了出来。很快,他浑身布满咀虫。
    明明是一个刚死的人,却像死去多时一样。
    ......
    阿奴待君慈睡过去后,又忙出山洞,因为外敷的药搞定了,但内服的药还没找呢。
    谁知,一出山洞,发现,外面已大雨滂沱。
    雷声阵阵,有点吓人。
    这还不止,黑呜呜的怎么找。
    心中暗急。
    不过还好,洞里有火灯,有蓑衣。
    ......
    君慈一觉醒来,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阿奴。
    他一阵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以为还在梦中。
    不禁伸出手去,抚开她额边的一缕秀发。
    阿奴一乍醒来。
    惊喜叫道:“你醒啦!”
    他眨眨眼,才想起发生了什么时,依然有点虚弱,问:“我睡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阿奴边说,边起来,伸手过桌边,碰了碰桌上放着的碗,估计是在试碗里东西的温度,说:“刚好,药刚凉下去。”
    说着,就把药端过来,说:“来,喝药。”
    君慈见她披散着乌发,衣服也换过了,脸色有点苍白,眼有血丝,满脸疲惫之色。
    有种令人心醉的脆弱美。
    一时又心痛又心动:“把你累坏了吧?”
    阿奴过来扶他:“坐起来,喝药。”
    他一挣,就要坐起来,扯动伤口,咝一声,吸了一口气。
    阿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毛毛躁躁的。”
    他因为这一挣,身上披着的满被滑下去,感觉身上一凉才发现不太对劲。
    一看,本性难移,又皮:“你真把我吃干抹净了。”看了看自己压着的衣服碎片:“还这么暴力,你就不会温柔一点吗?”
    没人知道,大风大雨的夜晚,这一碗药,浓缩了她多少艰辛。
    昨晚到今天一刻未眠。折腾担心了一夜。
    昨晚,好不容易采了药回来,就一直守着他。连熬药的时候,也是边熬药边过来几次探他温度,怕他发烧起来,那就糟了。
    药熬好了,又发现他衣服还没换。身上有血污。
    又烧了水,给他擦身。因为怕动了他伤口,就不翻动他,拿剪刀把他衣服剪开了。
    折腾到刚才,才趴下眯了一会。
    阿奴脸一红。
    君慈以为她会争论了,谁知她冒出一句:“看过几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会对你负责。”
    他心肝一颤。
    阿奴把他扶坐起来。扔给他一件衣服:“自己穿上。”
    君慈一看,是件黑色的男式衣服。心想应该是云海的。
    嘀嘀咕咕:“你们女人,脱人家衣服的时候那么积极,穿衣的时候却让人家自己穿.”
    说完,自己又坐起来,一边手耷拉着,也不知道那一只手是真的伤得动不了还是假的。只见他单手就拿着那衣服折腾。
    阿奴看不下去,扯过衣服,抖了一下就帮他穿。
    两人靠得这般近,她帮他穿衣,低头整理衣带。真有种小夫小妻的感觉。
    他静静地,让她折腾。
    却一直微笑望着她.
    阿奴有点受不了他的目光,但也没说什么。
    这般近,他的气息,他身上的温度她似乎都感觉得到。
    脸红心跳地帮他穿好衣服。
    端过药来,拿药匙勺了一匙药,就喂给他。一伸到他嘴边,他张嘴就喝了,眉都不皱一下。
    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她。
    待喂了两三匙之后,阿奴奇怪,看他一眼,问:“苦吗?”
    他摇了摇头:“你这什么药,这么好喝,甜丝丝的。”
    阿奴大骇:难道昨晚黑漆漆的,又大风大雨的,我一时迷乱,找错药了。
    若正常的话,这药可是极苦的。
    想着,就勺了一匙,自己喝下。
    噗一声,呛得手上的药差点洒了。
    好苦啊。
    他哈哈大笑起来。
    阿奴怒瞪他一眼:“再作怪,我让你自己喝!”
    他马上敛笑肃容,却委屈的嘀咕:“我真感觉是甜的啊。”
    此刻。黄莲给他估计都觉得甜的吧。
    他笑着看看周围,这像个小暗室,一时好奇,问:“这个地方这般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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