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昀笙自然不知道他担忧的少年,此刻坐在九五至尊位上,捏着密函,嘴角的笑一直未停过。
这些日子公里被肃清了几遍,一些狐假虎威趁乱称霸的,勾结前朝的被他肃清了不少。
不少人认为他是蓄谋已久,可赵公公却清楚这是临时起意。
被陛下如此惦念的青年,是何等的福分。
他们家的陛下,如今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陛下该有夫后了。
章珩琰手里捏着的密函是一直监视薛昀笙的暗卫一丝不拉的描写出来的,包括薛昀笙的心情都能揣测几分。
薛昀笙很痛苦,似乎也醒悟了。
看来他的苦肉计效果不错,薛昀笙越在乎他越喜欢。
这样的人,满心满眼合该是他。
“不要后悔,你终究会是我的。”章珩琰呢喃着。
章珩琰带着一块鎏金面具远远的瞧着以薛昀笙为首的巡逻队,瞧出了他面庞里的心事重重,内心自然是极为喜悦的。
很快,他们会在这宫里相见了。
薛昀笙本打算下值去找找郑新朝,让他看有没有办法见见周堂衫。
可惜他低估了薛文氏对他的防范程度,早早的就在宫门口见到了他青灰色长衫身影。
薛昀笙的内心一天比一天沉重,入宫前那一晚,薛昀笙点着灯光,沾了墨水,墨点都滴落纸张却一个字也写不出。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昨日还皎洁的月光今晚消失在夜幕之中,连一颗星星也毫无踪迹。
最终,薛昀笙放下笔,搁到砚台之上,看着书案上的蜡烛,烛火闪烁。
他的不作为,是不是让少年伤透了心。
自己自持为人师表,到头来却做了些什么事情。
“阿生气,别想了。你们终究是有缘无分。”薛文氏何尝不知道为情所困的儿子此刻是多么煎熬。
心上人明日入宫,他儿子能不难受吗。
已经很晚很晚了,儿子房间的烛火依旧明亮,他更是不敢睡,最后一天了。
明日之后,阿笙该死心了。
那少年,怎么能是他们这些平民可妄想的。
“我知道。”薛昀笙张了张嘴,最终说了一句话,平淡冷静。
“很晚了,阿爹也去睡吧。”
说完,便吹灭蜡烛,脱掉外衫鞋袜,掀开被子躺了上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阿爹这就睡,这就睡。”薛文氏虽然这么应着,但没有丝毫想要去睡一觉的意思。
这几日薛云柳和薛云棋不是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们不敢问也不敢说。
只能默默等待着事情的平息。
薛云棋听着外面的动静,看着忐忑不安窝在一旁捻着被角一脸担忧的薛云柳。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他安慰着薛云柳,心里却不由得庆幸。
那日那碗馄饨,真的很好吃。
阿笙哥没有被人夺走,真的很好很好。
那个少年,阿笙哥再也见不到了,他再也不是阿笙哥和自己间的阻碍了。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摸摸额间,那日章珩琰那石头砸出来的痕迹早已痊愈。
不由得,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真的太好了。
“嗯。”薛云柳祈祷着家里的氛围快点好起来,不然家里他呆着好害怕,阿哥和阿爹最近变得好奇怪。
第二日,周堂衫就要入宫了,章珩琰拿着宫里为三花绣的小鱼公仔逗弄着三花扑咬。
少年入宫了,薛昀笙是不是此刻同样后悔不已,那如果少年拼死拒绝皇恩,他是不是更心疼难耐。
章珩琰算计着,他要一步步占据薛昀笙整个心房,他要他愧疚,要他心里全是自己。
章珩琰是个天生的帝王,他算计着周围的一切,包括他想要的所有东西。
即使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他想要的,就该是他的。
青年的温柔,青年的注视,都该是他。
“很快,我们会再见。”
皇宫内重逢,世家公子违抗皇恩后,因为心有所属而被皇权降罪,经受磨难,你是否还是不作为。
本来,章珩琰在等,等薛昀笙的出现,只要他在这三天内有所作为,他可以当即下令周堂衫入宫此事取消,可惜他并没有任何动作。
即使知道青年因为这件事痛苦难耐,可他并无动作,让章珩琰生气之余又有些在意料之中。
薛昀笙一夜未眠,第二日起来时眼圈都有些黑,整个人精神气都有些萎靡。
与他的精神不振不同,今日街上格外的热闹,毕竟新帝第一位侍君入宫,虽然很仓促,但礼部还有的准备也早就做足。
往日去皇宫的那条主干道已经被封的严严实实,无数官兵驱离着看热闹的行人,薛昀笙和薛文氏绕了些路才去皇宫内当值。
薛文氏瞧这薛昀笙的身影入了皇宫,这才缓了口气。
总算过去了。
后宫戒备森严,薛昀笙见到少年的机会不多,他在嘱咐几次,阿笙即使有那心思也会收敛。
薛文氏知晓阿笙心里对这件事都明白,他的儿子心思通透,这件事该怎么做,他明白。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一清二楚。
薛昀笙看着宫中纷纷挂起红纱,整个宫里也是喜气洋洋,新帝侍君入宫,果然是举国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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