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骏心道,李家与幽州王同时发难,如今最好之计便是暂时同鸿西合作了, 否则三方发难,再不说其余伺机在暗处的敌人, 北淼不得元气重伤?
“王爷, 请进。”
封骏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折扇悠然自若地走了进去。
“参见皇上。”
凤长欢就见眼前的公子白衣折扇倜傥潇洒。封骏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 眉眼多情, 嘴角含着轻佻的笑容。迈入帐篷后双眼就在帐篷内的几个歌女与舞姬身上留恋, 压根儿便没给自己多少眼神。
封骏见凤长欢在看着自己,也不等凤长欢说平身便径自站了起来,拍拍手让下人端上了合约和和气气笑道:“皇上,可否谈谈?”
“不可。”
封骏一愣。
凤长欢慵懒地躺在长椅上挥了挥手道:“朕如今没心情,你陪朕下一盘棋再说吧。”
封骏道:“恰巧本王对棋也是略懂一二, 助助兴自是无碍的。”
封骏心道,助兴个大鬼头。若是这棋下得不好,想必接来下是不用谈了。
“王爷谦逊了,朕早已听说王爷的棋艺在北淼可是无人能敌,早便想见识见识了。”
凤长欢让人抬上了棋桌与棋盘,以及……
“王……王爷!”
封骏心底一惊,转头就见随着自己而来的歌女——丹芳被两个鸿西士兵给押了进来。
凤长欢问道:“这位可是你的侍妾?”
封骏微微眯眼笑道:“丹芳小姐是我聘来增添旅途乐趣的歌女罢了,不劳皇上留心了。”
封骏虽然流连烟花之地,身边也总是美人环绕,但却未曾越界。从来便只有一同吟诗作对,献歌献舞的歌姬或舞姬罢了。
“那便更好了,省得王爷过于心疼。”凤长欢也让人带来了一个女人道:“普通下棋未免过于无趣,我们玩个特别的吧。”
封骏心底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
凤长欢指着身旁的女人耸肩道:“我们玩儿的是象棋,失了一只棋子,就砍掉她们一只手指好了。十只手指都砍完了,便砍我们自己的呗。这样,多刺激?”
“……”
封骏看了眼面色惨白,浑身禁不住颤抖的丹芳,再看看饶有兴致的凤长欢,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皇兄与凤长欢一样同是暴君,也会让人惧怕忌惮,但终究是不同的。封骐杀人是为了立威与解恨,封骐不允许自己的尊严与至高的权利受到一丝丝的挑衅。而凤长欢杀人却是因为……好玩。
看着凤长欢眼底的嗜血,封骏微微蹙眉。
“开始吧。”
XXXXX
温宁安坐在床边等待福彻给封骐更衣。封骐换上了明黄龙袍,虽是户外骑射的简洁款式,但相较一般大臣百姓的袍服还是显得繁琐了。封骐如今精神也逐渐恢复了,看起来威风凛凛。
军队此刻正准备拔营出发赶路,而封骐坚持要与温宁安一同骑马,不愿憋在那马车当中了。
“皇上,温将军。”
周无心的身影出现在帐篷外。
见封骐颔首,福彻便去通报了。周无心走进帐篷后先是仔细看了看封骐才笑道:“气色不错。”
周无心留意到温宁安腰间别着的寒春剑,微微惊讶道:“寒春?我还以为这是南白一派代代相传的宝剑?”
封骐替温宁安回答道:“总归怿心拿还是朕拿都没差别。”
温宁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周无心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说寒春了,我此次前来便是想与温将军商讨映月草一事。”
“映月草?”
周无心拉了一张木椅坐到温宁安身前道:“这几日我与南白日日夜夜商讨钻研解决灭阳白骨的法子,可算是有了些许头绪。”
“有结果了?”温宁安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等待周无心的下文。
“我和南白寻思着,灭阳白骨是人无法承受的,过于强大的内力在身体里头叫嚣,那么也许让另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一同分担这份内力,也许可以改善情况。温将军几乎日夜与皇上在一块儿,武功也高强,或许可以试试练‘映月濯日’,这武功心法仅出现在古书里,因而我们还需再斟酌与琢磨,此番仅仅是看看温将军是怎么看待的。”
听完了周无心所言,温宁安还未来得及应答,却听封骐低声道:“朕不准。”
温宁安蹙眉道:“怀天,我……”
“朕不准!”封骐斩钉截铁道:“这是朕一人的问题,无需怿心为我分担与承受风险。”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温宁安起身对封骐道:“我们说好要一同承担所有困难的。练的人是我,我拥有决定的权利。”
“你……”封骐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温宁安梗着脖子,丝毫无退让之意。
“好了好了,这武功我与南白也还未完全弄明白,练不练大可日后再谈。也许这武功与邪功无异,丝毫不可练,又也许与一般正当门派的心法无异呢?一切都还未明朗啊。”周无心笑着打圆场道:“先不提这个了,我来此的主要目的也是想告诉温将军,阮洲山里头有映月草,这草窝与南白是必要取得的。若是要练映月濯日,这草是必备。若是不练,映月草也可缓解皇上体内的邪功,百利而无一害。”
行了几日路途后军队便会抵达最为危险与需要防备的阮洲峡谷,过了峡谷后黄沙便逐渐被青草与土地取代,之后便是群山环绕的阮洲。阮洲对于幽州就如同风州对于北淼一般,攻下阮洲,幽州也差不多在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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