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很显然,谢太傅误会了。”
喉咙发痒得厉害。
唐棠强压下喉间的咳意,拱手,“告辞。”
疾步绕过屏风。
“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唐棠的腰间掉落。
谢瑾白下了床,弯腰捡起。
瑾白——”
季云卿匆匆推门而入。
见到房间里的唐棠,季云卿脚步骤顿。
年轻帝王的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诧异,“唐爱卿?”
唐棠垂眸掩去严重的错愕,双膝跪地,“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季云卿目光平静地落在掩嘴咳嗽的唐棠的身上,笑着问道,“唐爱卿也是来探望瑾白的?”
喉咙痒得厉害,咳意再压制不住。
唐棠右手需握着,放在唇边,微微咳嗽着,站起身。
一面咳嗽,一面回答帝王的话着实太过冒犯。
唐棠偏过头,原本想等这股咳意过去再答话,谁知咳得太过厉害,根本停不下来。
倒是季云卿走到桌边,亲自给唐棠倒了一杯茶水。
“微臣,咳咳咳咳……微臣惶恐,咳咳咳。”
“不过是一杯茶罢了。有什么惶恐不惶恐的。爱卿先喝了吧。喝点水,可能会好些。”
唐棠的喉咙实在太过难受。
他接过季云卿手中的茶水,微抿了一口。
喉间的咳意才稍稍好上一些。
“微臣参见皇上。”
唐棠握着茶杯的指尖握紧。
但见先前还一副深受重伤,倚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下了床,对季云卿行君臣之礼。
谢瑾白刚要下跪,季云卿便伸出手,扶住了他,阻止他的行礼,“你躺着。你起来做什么?朕不是说过,私底下无需向朕行君臣之礼么?”
谢瑾白避开了同季云卿伸出的双手,仍是行了个君臣之礼,尔后起身,淡笑道,“君臣之礼不可废。”
以往,季云卿最不喜,便是私底下谢瑾白总是唤他小九,亦从不对他行礼,仿佛还当他是昔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太子,从未将他视为真正的帝王。
如今,瑾白终于对他行礼,还淡笑着告诉他君臣之礼不可废,口呼皇上,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慌张感,仿佛他即将不可避免地要失去某样重要的东西。
唐棠终于止住咳嗽。
他上下打量,实在瞧不出谢瑾白哪里受伤,由于太过错愕,脱口而出地道,“你没受伤?”
谢瑾白眉峰微挑,“小唐大人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自知失言,唐棠嘴唇抿起,冷冷地道,“谢少傅误会了。”
自昨晚在腊八宴上,谢瑾白便对唐棠莫名亲近,今日,又在谢瑾白房中意外撞见唐棠,季云卿心中不舒坦可想而知。
今日,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听似打情骂俏的对话,心中的不舒服更甚。
他有意想要打发唐棠离开,可这里终究不是皇宫,是谢瑾白的府邸,他若是此时开口,难免有越俎代庖之嫌,是以,唯有沉默着,等着唐棠主动识趣告辞走人。
唐棠也确实识趣。
他能够微妙地感觉出来,谢瑾白同帝王之间的感情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可他无意掺和其中,更无意成为被用来气帝王的工具,“微臣此次前来,是归还谢少傅昨夜借给微臣的裘袍,如今裘袍已物归原主,微臣也该告辞了。圣上,谢少傅——”
“晌午快到了,未眠若是不赶时间,不若留下一起用膳吧。”
谢瑾白淡淡地打断了唐棠未说完的话。
未眠两个字,听得唐棠心中狠狠一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竟到底没说出口。
季云卿眸光一沉。
当着唐棠的面,季云卿到底是没有发作,可脸色已十分难看。
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童仆阿尧轻叩门扉,告知谢瑾白,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一楼大厅,平安见到同帝王以及谢瑾白一同下楼的唐棠,吃了一惊。
唐大人如何在四公子的府上?
诧异归诧异,见到三人下来,平安脸上堆笑地迎上去,“平安见过圣上,见过少傅,见过唐大人。”
饭厅里,菜肴都已经备好了。
自然是季云卿坐主位。
谢瑾白同唐棠分别坐于两侧。
唐棠坐下后,意外地发现,满桌竟然都是他喜欢的菜肴。
唐棠是淳安人,淳安人饮食上偏甜,唐棠尤其如此。
他惊讶发现,这少傅府的厨子所做的菜肴竟然意外合他的胃口。
自来到颍阳,唐棠已许久没有迟到如此纯粹的淳安菜肴了。
想比唐棠难得的好胃口,季云卿却很是有些吃不惯。
平安在季云卿身旁伺候了这么多年,自是瞧出这一桌子的菜不大符合圣上一贯的口味。
心底不免疑惑,以往圣上若是在少傅府用餐,桌上准备的全是圣上爱吃的。
今日是怎么回事?
季云卿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平安在伺候帝王漱口的功夫,笑着问道,“四公子府上近日是换厨子了?”
阿尧在一旁插话道,“哪里是换厨子了,回公公的话,这满满一桌的菜,全是我们四公子亲手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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