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满身潮湿,分不清脸上的汗水是陆野的还是他自己的,他眼角眉梢都泛着红,挣扎的,魅惑的,就像那暴风雨中的小舟,随着江河的波浪起伏翻涌,无依无靠。
暗夜,雨水,闷热,□□。
两个小时后,陆野终于停了下来,大掌摸了摸臂弯里再也抵不住疲劳睡过去的人,说:“本打算放你一马的,是你自己勾*引了我。”
今晚车子抵达别墅时,陆野确实只是想让凌书在自己的地盘上休息一晚,他抱着人上楼进了卧室,把凌书放在床上时,对方眼睛睁了一下,随即又睡了过去。
陆野站在床边看了他几秒,然后认命地走到洗手间,拧了条湿帕子给他简单擦了头脸和四肢,在擦到颈脖时,他顿了顿,然后就干脆解开了凌书身上衬衫的所有扣子,眼前的景象差点就让他受不住,年轻削瘦的身躯白的发光,干净的线条迷了他的眼。
陆野手上的帕子沿着那光滑的皮肤慢慢滑下去,在滑到裤腰时停了下来,尽管他心里已经翻天倒海,可他觊觎的对象却人事不醒,一无所知。
最后他只自嘲地笑了笑,收回腰带上那只手,用薄被盖住两人,死死按耐住那股冲动。
原以为自己只能这么抱着心上人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了,却没想到天公作美,把机会送到他面前。
想到这里,陆野亲了亲凌书的额头,低声道:“你注定是我的。”凌书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本就绵软的身体更加疲惫,嘴里喃喃骂了句“王八蛋”,终于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一整夜的暴雨过去,第二天,龙城人们迎来了灿烂而又热烈的阳光。
昨晚窗帘没拉,凌书被穿进来的光亮刺醒,他捂着眼睛在床上瘫了一会儿,一点都不想动。
哪怕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他浑身的筋骨都会叫嚣着抗议,而身下某个地方更是有种难以言说的不舒服,他大概不是睡了一觉,而是被大卡车来回碾压了一整晚。
大卡车察觉到他的动静,伸手一揽,问:“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书往外边滚了滚,不理他。
“怎么不说话?难受么?我去给你拿点消炎药。”陆野一边说着一边摸上他额头。
一听到“消炎药”三个字,凌书就想起昨晚的荒唐画面,他下意识地抗拒道:“不用。”一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他立马又闭上了嘴。
陆野翻身下床,消失了没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手上端着杯白开水,说:“喝点水吧,会舒服点。”
凌书坐起来,也不看他,垂着眼睛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陆野观察了下他有点苍白的脸色,拧开手上一只白色小药膏的盖子:“来,抹点会好些,不那么受罪。”说完他又准备去扯凌书的裤子。
凌书快要被他气死了,吼道:“说了不用了,不要脸。”他真想直接把杯子砸到这人头顶上。
陆野笑了出来,满脸的纵容:“行,行,我不要脸,但你不舒服,还跟我犟什么?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你大爷的,这是因为谁?”
“嗯,因为我,但我要没记错的话,某人昨晚应该也挺享受的,还哭着喊着求我什么来着?”陆野戏谑地逗弄着人,看着对方爆红的脸蛋,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求我快一点?”
“闭嘴!”那一片混乱中,凌书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喊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闭不了,抹不抹?不抹的话,我还有很多需要帮你回忆的。”
凌书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最后夺过他手上的膏药,咬牙切齿道:“我自己来。”这才一步步挪到了卫生间门口。
陆野在他身后笑得嚣张,突然说了一句:“这才对嘛,要一直这么听话,哥哥天天让你摸腹肌。”
凌书脚下一踉跄,转过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腹肌性感,电影界的杠把子男人?”
“我就是那骄阳,我就是那烈火,烧得你心头一片火热?”
“陆哥的颜,你时刻都在心里跪舔?”
陆野轻启薄唇,每吐出一句话,凌书就绝望一分。
最后他问:“轻盈的羽毛,嗯?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爱我爱得这么不可自拔了。”
凌书:……
天要亡我。
他拖着残躯,默默转身进了洗手间,锁上门,然后坐在马桶上无声地嚎了十分钟。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男人,他体面地活了快三十年,从没想过会在同一个晚上,被另一个男人扒了衣服,又扒了马甲。
天,必须是要亡他的。
半个小时后,凌书生无可恋地从洗手间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陆野抬抬下巴:“吃点东西吧,早上特地让阿姨给你做的。”
凌书粗粗扫了一眼,小米粥,豆浆,茶叶蛋,甚至还有一般人不会在早餐时去吃的糯米粑粑。
凌书很喜欢的糯米粑粑。
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夹起一块粑粑咬了口,满嘴的糯米甜香。
陆野在他对面懒散地坐着,一边喝两口咖啡,一边看他吃东西。
凌书不紧不慢地吃完两块粑粑,又吃了个茶叶蛋,喝了一碗粥,这才放下筷子擦擦嘴。
做完这一切,他才勇敢地抬起眼睛正视着陆野,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那个小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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