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记忆太模糊了。
“宋槿,找些话本子念给朕听,上茶,来些干果点心……”魏珣使唤起人来一点都不客气,宋槿不是要装模作样吗,魏珣自然要好好配合他。
几个小太监分开去拿东西,宋槿脱下外袍,叠得方方正正,放在石坛上,再让魏珣坐过去。
“陛下,石头上凉,先拿奴的外袍垫垫。”
宋槿这个人不太对,魏珣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也是他态度有些恶劣的原因了。
魏珣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上去了。
小太监喘着粗气,拿了一个坐垫,不太厚,绣得很精致,魏珣打量一下,有些嫌弃。
“这垫子也就好看了,还不如宋槿的衣服。”
“下回做几个又大又软的,坐着才舒服。”
小太监惶恐地跪下请罪,魏珣让他拿来坐垫,起身放好,又把宋槿叠成方块的衣服抖开,手一搅,宋槿的衣服就乱成一团,魏珣把它盘成螺旋状,一屁股坐上去,果然舒服不少。
这是对自己的外袍不满意?虽然宋槿不打算要那件衣服了,但是那也是自己穿过的。
小太监还跪在那里,宋槿垂眸看过去,他瑟缩得更厉害。
“冒犯了陛下,拖下去吧。”宋槿轻描淡写道。
“且慢,你叫什么?”魏珣问那个要被拖走的太监。宋槿的视线瞄上魏珣的脖颈,细而纤弱,一伸手就能折断。也许是晒了太阳,魏珣整个人都有些血色,陡然鲜活起来。
“奴才,奴才二毛。”小太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毫不犹豫报出了名字。
“噗…”魏珣也不客气的笑了,然后摆摆手道。
“名字挺有趣的。”
宋槿不觉得二毛这个名字有什么值得好笑的,也不觉得有趣。他看向那两个侍卫,小太监继续被拖走。
二毛不敢大声呼嚎,那样会死的更快,他只是努力的伸着头,看向魏珣,努力用可怜巴巴祈求又渴望的眼神看着魏珣,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希望能打动主人。希望能打动魏珣再说一句话。
“二毛,你都会些什么?”
魏珣像个正常少年那样,露出有些好奇的神色,这一刻尤其残忍,又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仁慈。
宋槿久久平静的心震动了一下,望着魏珣的侧脸,心里恨意翻涌,又带着难言的痴迷。
这样的人,最该毁掉。
掌握着别人的命运,却肆意取乐,丝毫不把他人生死放在心上。
宋槿就是在这样的人手里,活了十个年头,兢兢业业,无处不小心,稍不留神就在生死路上走上一遭。
“奴才会唱曲儿,会挑水,会种花,会补衣服…”
“哦…会补衣服吗?那你给我做两个垫子,做得好就有赏…做不好,朕就不留你了。”魏珣挪了挪屁股,似乎对下面垫着的东西有些不满。
宋槿激烈的心绪起伏又平静下来,不一样的,或许小皇帝只是想救下那个小太监罢。于是看向那两个侍卫,微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
“奴才…奴才会做好的,陛下万岁…”二毛又重新被放回来,感激涕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在地上。
“宋槿,怎么还不给朕念话本子!”宋槿正在想魏珣和先帝的不同之处,思绪被打乱,也不太生气。总归,小皇帝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不太出色,但人品还是没问题的,至少小皇帝从来没有残害过宫女太监,甚至没杀过人。
“陛下想听哪个?”宋槿温声道,哄孩子一样。
宫里没有女眷,一个都没有,托大魏祖制的福,皇帝死了之后,有子嗣的后妃可以与孩子同住,没有子嗣的都要殉葬。先帝只有魏珣一个儿子,没有闺女,所以除了皇后,其他后妃全都要殉葬,但——先帝仁慈,或者说没有子嗣的后妃太多了,那群女人全都被法外开恩,出家留在庙里清修,活着总归比死了要强。那些物件也全不在宫里,谁会想到皇帝会一时兴起要听话本子?
这些话本子临时被找出来,还是搜刮了一些有这方面爱好的太监或者宫女的私藏。然后就不太美观,皱巴巴的,有的还有些味道。
宋槿干净纤长的手指点在上面,念着名字,“《红鸢记》《幽月山庄》《金钗传》《玉锁心缘》《百灵》《福运成双》……”
“就那个《幽月山庄》吧。”魏珣挑了个稍微正经一点的。
“月凉如水,小楼幽深,二八少女推开窗子,只见院子里一片荒芜,一颗高大的桂树上系满了红丝线。”宋槿音色清淳明朗,又有些柔和,也许是上了年纪,低声说话的时候很有磁性,让人不知不觉集中注意力在他说的内容上。
“‘玉郎君,侬怎的还不来?可是忘了奴家?’那少女眼神空茫,幽叹一声,却听见门被敲响。”宋槿念的时候带些深闺怨,缠绵入骨,仿佛那个二八佳人活了一样。
【却是外头有两个汉子,年长些的一身黑色劲装,先道“有人么,我兄弟二人在这荒郊野岭迷了路,可否在此住上一晚?”年幼些的白衣少年却道,“哥哥,破败成这般模样,这里哪里会有人。”
“先前瞧见了灯光,这里头应该有人住的。”年长些的继续敲门。
“侬是何人?”那少女提着灯笼,踉踉跄跄走出来,却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在院子里,一声痛呼被外头两人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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