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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把魔教教主标记了——晏昕空(28)

    严大厨笑得见牙不见眼:放心,施师兄都叫我一声大哥了,我怎么也得好好看着,就算是老杨,也不可能从我眼皮底下骗走你一分钱。
    两人之后又聊了一会儿菜品的制作方法。
    聊天中,严大厨再次觉得,不久前叫住施鸿沁的自己真是无比明智。
    当时,施鸿沁说要回去写一张出售点心制作方法的契约,第二日便来找他,结合详细的解释,严大厨很快明白了这种别出心裁的契约方式。
    什么不打算让人买断他的甜点制作方法,只转让所有权一年,效果好再一年一续约,这一切手续也都由他经手。
    至于施鸿沁的利益,契约上写明采用分红模式,也就是每卖出一份其中就要有一定份额分给施鸿沁。
    比例是十分之三,其中的三分之一属于严大厨,每月一结。
    他那好友碰上这种特别的契约,惊讶的小眼睛都大了一圈,哈哈大笑一阵后说,这辈子还没碰上这么有趣的契约,然后大笔一挥,爽快地签字画押。
    一纸契约让严大厨也成了既得利益者,卖力的做沟通。
    施鸿沁出乎意料,在这个世界赚了第一桶金。
    这也让施鸿沁对离开凰极宗后的生活有了信心。
    严大厨,麻烦你之后下山在聚来钱庄帮我开个户,以后麻烦你将钱存在那里。这个架空世界的钱庄就类似现代的银行,开户后只要存钱,各地的分号每月都会更新数据,从而保证存取更加方便快捷。
    严大厨没那么多疑问,拍了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
    待严大厨离开后,施鸿沁收起赚钱的喜悦,继续苦恼剑意。
    他盯着玄雾软剑沉思,不知何时,一颗裹挟着真气的石子朝着他的脑门袭来,他看也没看,抬手咻的用两指夹住。
    施鸿沁抬头,看到始作俑者,果然是申屠乐水,撇嘴道:你幼不幼稚?不研究你的提真丹,来这里作甚?
    申屠乐水走过来,语气带酸道:我昨晚看到娄大侠背你回家了,他说你喝醉了。上次还和我说不喝酒的,怎么和娄大侠就喝起来了?
    心情不好。施鸿沁深沉道。
    申屠乐水看看玄雾软剑,又看看施鸿沁:还在为剑意烦恼?
    来到这里后心态有些变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施鸿沁胡诌道,说来我没见过你的剑意。
    我靠一手毒术就行,剑就是为了御剑砍人什么的行方便而已,而且我本来就没有习剑的天赋。申屠乐水说到这里停下,忧心忡忡道:明日午时就要前往新秀大比会场,你现在不比当年的功力,大比上有好几个都是观止后期,你怎么办?
    如果明早之前我还没进展,那就只能去梅霜宗结亲了。施鸿沁耸了耸肩道。
    申屠乐水是研制提真丹觉得烦恼来此解闷的,看出施鸿沁内心有多不情愿,但又帮不上忙,待了一炷香时间没再多聊。
    拿着施鸿沁做的新品蛋黄酥,申屠乐水走之前,又停下道:我大伯也用的剑,他常年对我们说,剑意是无招胜有招,一切发乎本心,你的本心是什么,剑意就会如何。因为他研究了一辈子剑意,至今还是没有悟出,所以我之前也没和你说过。说完不再多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施鸿沁觉得自己穿错了世界,如果是穿越到需要背书考试的世界,他还能有一战之力,可现在这种需要靠领悟力的武侠世界,他实在不行。
    眼睛有些酸涩,他靠在院内的树下,席地而坐,拿出《玉流玄诀录》,从最后一页快速地往前翻,用的量子力学阅读方式,一个字都看不清的那种。
    看得久了,有些犯困,他便把书放到身旁,躺下后侧身枕着手臂。
    夏末的风吹拂而来,一阵轻柔一阵强烈,吹得书页翩翩起舞。
    他伸出手感受着风穿过五指,好似每一股风都缠绕着手指,恍惚间,想起自己昨夜在娄飞钰背上鬼哭狼嚎的糗样。
    越想越丢脸,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忽然听到脚步声接近,拿来盖在眼睛上的手臂,看到娄飞钰走过来。
    娄飞钰拎着系有绿色绸缎的食盒。
    娄大哥你怎么亲自来?
    施鸿沁坐起来,娄飞钰直接蹲下身,平视他道:怕你今天宿醉折腾,就来看看。文清说今天那种点心叫蛋黄酥,很好吃。
    大概施鸿沁的烦恼已经从脸上溢出,娄飞钰接着问道:还在为剑意烦忧?
    没等施鸿沁回答,他忽然朝着他的脑袋伸出手。
    施鸿沁一愣,便看到娄飞钰指间多了根杂草。
    施鸿沁嗯了一声,又道了声谢,佯装无事发生道:算了,可能就是我太执着于此,才悟不出真正的剑意吧。
    要是最后没有成功拔得头筹,打不了他试着逃一次。
    有机会穿越来到新世界,怎么也要为我自己而活。
    应溪寒看出施鸿沁口不对心。
    这人在他面前总是乔装出一副狡猾的狐狸样,在娄飞钰面前倒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两个施鸿沁对比下来,这个在练武上更蠢笨一些,但他这次没有不快。
    都把师父的秘籍交给他了,以后他们肯定要较量,如果他与弱小的施鸿沁做对手,那师父也会失望生了这么个儿子。
    怎么也得让少年厉害一些。
    应溪寒内心百转千回,找了好几个借口,自认没毛病。
    他把食盒塞到施鸿沁手里:鸿沁,我再教你一次何为剑意,但我不会白白教你,你得付我酬劳。他指了指食盒,你再多做点点心,就要你之前做过的所有点心,放到这个食盒里。当然,如果你最后还是没有感悟,也得作数。
    这算什么,我给娄大哥多做点,现在我就把报酬先付了。施鸿沁掩不住高兴,拿了食盒,立马起身,撸起袖子快步走进屋内。
    于是他用半天时间,把能做的都做了,食盒里放不下的,娄飞钰就放到储物器里,最后把食盒一块儿放了进去。
    等施鸿沁清理完灶台,已经月上柳梢头。
    他把多出来的点心和茶水送去岑意远那里时,岑意远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佛经。
    这本佛经是查茶找来的,说是从一位得道高僧那里借的。
    起初,岑意远非常排斥,这几天开始逐渐接受,每当入夜,还会拿出来读上几页。
    施鸿沁告知岑意远自己要出门,岑意远看了他一眼,忽然唤他到跟前。
    等施鸿沁走过去后,岑意远抬着脑袋,看了他好一会儿。
    施鸿沁任由岑意远打量,桃花眼微微弯着,明艳又鲜活,仿佛只是被他看着,就会被蛊惑,打从心里涌现一股永不会被磨灭的生命力。
    半盏茶后,岑意远叹息着道:我怎么才发现,你和你娘亲其实一点都不像。
    反倒很像那个让他憎恨的魔头应修筠。
    想必步慕青同样是被应修筠这点所吸引,才没有选择他这个毫无趣味的人。
    只不过,和施鸿沁相处的这两个月,似乎比过去一年还要来的深刻,让他对着和应修筠一模一样的眼生不出半身恨意。
    不等施鸿沁说什么,岑意远收起眼中的复杂,挥了挥袖,让施鸿沁离开。
    等门关上,他侧耳倾听,似乎听到施鸿沁与谁说话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可能本人都没有发现的轻快。
    岑意远知道是那个娄飞钰。
    他心中有嫉妒,嫉妒娄飞钰夺走了施鸿沁对他一个人的依赖,却又知道自己不该如此。
    他吁出一口气,赶紧翻开佛经,强行平心静气,不再作他想。
    施鸿沁跟着娄飞钰,御剑飞行两个时辰后,被带到一片渺无人烟的森林,一直往里面走,最后走到一弯湖水边。
    明月皎皎,细碎星光落入满池湖水。
    你之前问我是如何悟出剑意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娄飞钰负手站在湖边。
    树木投下阴影,为平日里高大挺拔的身影覆上了一层厚重颜色。
    娄飞钰道:当时我被人追杀至这里,想着,这些人死之前我怎么可以死,绝对不能先死,但我身上还是挨了一刀,我感受到死亡即将来临时,忽然听到了师父的声音。师父说,不想死就反抗,只要还有一点力气拿剑,那就拿起来,别管什么招式不招式,你心里最想要的,以后也能让你安心的,紧紧抓住了!等我奄奄一息的醒来时,就发现那些人都死了。
    那时候他不过十一岁,那几个人见他年纪轻轻且一人独行,以为好欺负想要抢他钱财,还要害他性命的人,最后就这样被他大卸八块,凄惨无比的死去。
    其实那一日,师父一直都跟在他身后,但就算他有性命之忧,师父却也只在一边旁观。
    他第二日再度清醒,身上缠满麻布时,师父喜笑颜颜的恭喜他终于悟出了只属于自己的剑意。
    他也单纯地感到开心,并未有半分被师父冷眼旁观的伤心。
    他一直都很清楚,师父救过他一次,并不代表师父就有责任救他无数次。
    而那一次的救命之恩,不论在哪方天地,他都没机会还了。
    或许正是如此,他当年才会想要培养施鸿沁这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以此来报答师父的恩情,告诉他你的孩子非常出色。
    至于现在,他看向身边眉头紧锁,还在深深苦恼的少年,恨不得用拳头敲?在这人的脑袋上,让其开窍。
    真是笨。
    施鸿沁左思右想,确定原著没有提起过娄飞钰的师父,好奇地问道:娄大哥的师父是哪位高人?
    我与你说这事,不是为了让你打听我的师父。娄飞钰板着脸道。
    这板着脸,冷酷的样子怎么有点熟悉。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施鸿沁嘿嘿一笑,被瞪了一眼后迅速摆正姿态,深沉道:我知道娄大哥想说什么,如果我濒临死亡或许就能悟出剑意,是这个意思吧?然而道理我都懂,真要我做,我却做不到。
    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比现代的夜晚更加明亮。
    而施鸿沁的记忆里,母亲歇斯底里的那几年,有一年的夜晚,年仅十二岁的他曾想过死亡。
    他学着电视上看来的上吊方法,听着小房间里母亲凄惨的鬼哭狼嚎,拿着学校发下来的跳绳用的绳子,缠在了出租屋客厅的吊灯上,而后踩着板凳将绳圈套在自己脖子上。
    他把板凳一脚踢翻时,品尝到了瞬间的窒息。
    随后,小房间的门被母亲撞破,母亲因为手指挠着门而十指指甲流血不止,那模样分外凄惨。
    施鸿沁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他看到母亲急忙跑过来,将他从窒息中解救下来。
    然而,现实是,砰的一声,吊灯的线断了,他摔到地上,摔得捂着喉咙疯狂咳嗽,随后不停呕吐直到吸进新鲜空气,四肢似乎才重新有了知觉,心脏才似乎重新跳动。
    而母亲从头至尾,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嘴角还带着让他恐惧的笑容。
    明明白日里还让他努力学习,争取让那个男人另眼相看
    怎么现在就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呢?
    这一下,施鸿沁彻底明白,他的死亡带不来母亲丝毫的怜惜。
    而之后的日日夜夜,母亲的存在就犹如不断收紧的绳索,将绝望的他牢牢捆住,无法逃脱。
    他越发的渴望自由,等母亲死亡那天,以为从此能得以解脱,后来却又被人破坏。
    不过,自从他知晓濒临死亡的痛苦后,就再没想过自杀。
    施鸿沁说完后,沉默了许久。
    这时,娄飞钰出声道:死亡是一点,还有一点,我师父说的,记住你心里最想要的,以后也能让你安心的,紧紧抓住。
    施鸿沁忽然盯着娄飞钰看起来,看得娄飞钰移开视线,眉头就要皱起来时,施鸿沁倏然转身面向娄飞钰,深吸一口后,往前跨了一步。
    两人近在咫尺,似乎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觉是强烈还是轻柔。
    娄大哥在身边,这件事让我很安心。施鸿沁没有丝毫讨好或是谄媚地说。
    周遭有点点萤光飘来飞去,在树林与湖面上漫舞。
    应溪寒的视界一瞬间变得极为明亮,亮的周围一切都褪去颜色,只剩下站在身前半步的少年蒙着一层月光,笑的真挚却让他惊悸。
    娄大哥,有萤火虫等等,这里应该叫流萤吧。施鸿沁灵机一动,拿出软剑,运转真气后,软剑绷得笔直,他调整气息,试着静下心来。
    不知过了几时,一只流萤朝着他的软剑飞来,盘旋飞舞片刻后,找了剑刃的某处停下来逗留。
    其后,一只又一只流萤飞到施鸿沁剑刃上停下来,直到玄雾软剑变成荧光宝剑。
    施鸿沁猛然一震软剑,随后轻轻一荡,整片即将四处逃窜的流萤被涤荡气流的真气聚集起来,接着被一次性送到娄飞钰身前。
    当真气一散,流萤轰然四散。
    娄大哥,这是我这辈子看到过的最美的东西,送给你。施鸿沁笑得纯粹,娄飞钰周身围绕萤火虫望着他的样子,实在养眼。
    这一幕,是他此生看过最美的画面。
    应溪寒怔怔而立,手脚忽然无处安放,强行镇定才没有暴露什么。
    明明没有闻到任何特别的香味,他却有种自己无处可逃的无力感。
    作者有话要说:  施鸿沁:两辈子我都不会找对象的真香!
    施鸿沁:娄大哥我觉得有句歇后语可以形容你。
    应溪寒:什么?
    施鸿沁: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想对我好,还非要找各种借口。
    应溪寒耳朵红起来:你要是把这无拘束的遐想放到悟剑意上,也不会到现在还寸步难行。
    施鸿沁:来了来了,娄大哥带着拧巴向我又来了。
    明天悟出剑意,然后就去新秀大比,掉马近在眼前~
    没想到我这小破文还有催更的小可爱QvQ
    第33章 娄大哥是你叫的吗
    这一晚回去后, 施鸿沁似乎抓住了一点感觉。
    他开始回忆林间的一切。
    树叶的沙沙作响,风吹湖水而起的涟漪,流萤飞舞徘徊的路线。
    一切似无关联的东西, 隐约与某种轨迹相连。
    清晨有鸟儿啼鸣,阳光照进纸窗,尘埃粒粒盘旋。
    施鸿沁走下床,推开窗户。
    窗外,树叶打着旋儿地落下枝头, 有鸟儿飞舞, 风吹拂着它轻柔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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