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弯着腰背着她偷偷地笑,姐姐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还喜欢唱儿歌。
她都不敢正面笑程迎夏,怕被她瞪。
萝卜里面也难免有难搞的崽,遇到真用劲也拔不起来的大块头,程迎夏碎碎念地抱怨起来:它怎么不出来?这么不给面子?
小花鼓励她:再用点儿劲。
程迎夏听小花的再用了点力,瞪着地面往后拉,或许是劲儿使太多了,后劲太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垮着脸生气地扔掉了手中的萝卜:我去你的!
萝卜被她扔的远远的,飞出了一个弧度。
小花这下憋不住,朝这边恣意笑了起来,不出意外程迎夏远远瞪了她一眼。
她忙收起笑走了过来,伸手想把程迎夏拉起来。
程迎夏哼了一声,避开她的手自己翻身爬起来,拍拍屁股往田外走。
这活她干不了了,萝卜天生跟她八字张冲,不听她使唤,而且这大下午的,晒死了,等会别把她晒伤了,这穷乡僻壤的没法治,要命。
小花也没说什么,目送她走到一边休息,自己接着干活,一直到两个箩筐都装满,便可以满载而归。
回去的时候程迎夏良心发现还帮忙背了一箩筐,下午大半时间她都在休息,妹妹一个人顶着烈日干活,再不帮忙拿个筐,也太不近人情了。
妹妹那小身板,背两个筐,等会压垮了怎么办,毕竟那个框装了很多萝卜,非常重,她背到背上的时候身体还沉了一下,走起路来还有些踉跄,不太好保持平衡。
但是为了不让妹妹受伤,她忍,妹妹都行,她也行。
两人背着筐慢慢往回走,路上程迎夏歇了好多趟,一口气跑回去她得累死。
到村口的时候,两人碰到了一众村里的小屁孩,野的很,一点也不和小花一样乖,因为程迎夏听见他们围在一起偷瞄自己,嘴里嘀嘀咕咕笑话自己城里来的有钱人还穿这么破的衣服。
程迎夏当时就不乐意了,放下箩筐叉着腰跟他们理论:嘿,小屁孩,你们懂什么?这叫潮流!
那几个小孩胆还挺大:什么潮流,你看你衣服都破了那么多个洞,有钱人会穿这么破的衣服吗?你才不是有钱人!
我当然有钱,我程迎夏穷的只剩钱了!铁骨铮铮程迎夏除了金钱和美貌一无所有。
小兔崽子们态度非常蛮横: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程迎夏一时词穷,她现在还真的拿不出来现金证明自己有钱人的身份,都被没收了。
小孩们开始嘻嘻地笑话她:拿不出来吧,你就是假的有钱人。
我程迎夏气的又想骂人,想到这只是一群半大的小屁孩跟他们吵架很掉面子,强压住火气,转身想让小花帮她评评理。
小花围观了整场令人无语的闹剧,心情像是很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白花花的牙齿也暴露在视线里。
程迎夏眼里的她面上总像是藏着心事,从没见她笑得这么开怀、无忧无虑过。
真笑得跟朵花似的。
第7章 进村第二天
程迎夏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心情变晴朗,连小屁孩们在耳边的聒噪都不再介意,更懒得跟他们讲道理,咧开嘴对小花说了声:小花,我们回家。
小花应了声好,开开心心地跟上,后面一群小孩还在七嘴八舌,程迎夏将之抛诸脑后,往最深处的家里走。
路上两人并肩同行,程迎夏提了提背上快要掉下来的筐,艰难地扭过身子,说:小花。
小花听见人叫她,扭头看过去,程迎夏一双明眸流转着熠熠光彩,眼睛好似有话要说。
她问:怎么了姐姐?
程迎夏再次朝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开口不是霸道的命令而是带着高兴的感叹:你以后要多笑一笑。
小花抿了抿唇,不知道程迎夏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她是个爱笑的女孩,微笑算是她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不管境况如何,她每天都在笑的。
就像现在,她也是笑着在同程迎夏说话,尽管她正因此受到对方的质疑。
见小花满脸的不明所以,程迎夏再解释了一番:不是现在这种笑,像刚才那样
是真的在表达情绪,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假笑,扮演快乐。
那种姿态程迎夏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她一眼便能看穿,并因此而感到别扭,小花时常笑不及眼底的模样让她心不自觉地下坠,垂吊着,梗塞着,而不能清楚明白地说出来。
某种意义上是很伤人的话。
你要再开心一点。程迎夏找不出更好的描述,也知道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只简单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姐姐喜欢开心的小孩,知道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叮咛,令苏小花情绪有些崩塌,她匆匆转回头低垂着眸,避开程迎夏的视线,掩饰一瞬间来不及控制的表情和变得失落的眼神。
程迎夏是懂她的。
但苏小花宁愿程迎夏不要懂,自己不值得懂。
眼眶慢慢慢慢充盈起热气,微酸的鼻头也突然跟着轻轻颤抖,她眨眨眼睛将眼泪逼退回去,不想让程迎夏再瞧出她的软弱。
知道了。小花尽量压抑情绪里的反常,用平和的声音回答。
知道就好。程迎夏哼哼两声,既是不满,也是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
程迎夏也不是个太细心的人,小花这么迅速的心情变化她捕捉不到,只感觉背上的箩筐越发的沉,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这份生理上的沉重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放在了背后重物上,使得她对外界变化变得不那么敏锐,自然也注意不到小花瞬间的情绪波动。
赶紧回去吧,重死我了。她怀疑自己背上都已经压出血印了。
小花神色已如常,听话地答了声好,以表接受这个提议。
后面两人加快了脚步,匆匆赶回家,放下背篓的那一瞬间程迎夏才真正得以解脱。
捶打着酸痛的肩颈和胳膊,她看见小花跟没事人儿事的又开始忙里忙外,吃惊又心疼。
明明对方年龄、身板都比自己要小,对这些糙活却如此熟练,仿佛浑身充满能量,跟个小大人似的已经担负起一个家,且从没听她抱怨过一句。
反观自己算了,菜得安详。
下午说是去帮忙,其实活都是小花一个人干的,她作为一个爱偷懒的旁观者,没干两下就喊累,只是回来的时候帮拿了东西,根本不值得一提。
新一天的白昼又快结束了,小花怕程迎夏饿着,加快速度忙活完早早做了饭,还是早上的饭菜,热一热又是凑活一顿。
程迎夏没有再挑剔,老老实实地跟中午一样吃完了,填饱肚子而已,只能机械般进食。
今天天气其实是很热的,虽没做多少事,但怎么说也是头顶烈日出去跑了一趟,出了一身的汗,衣服粘在身上湿答答黏糊糊的,不舒服的紧。
程迎夏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光顾着生闷气,澡都没洗就睡下了,现在扯着领口抽抽鼻子闻一闻,莫名感觉有一股馊味,酸酸臭臭,幽幽散发出来,令她蹙起了眉头。
脏死了。
今天说什么也得洗个澡。
小花。她远远地叫着,就是懒得动一下自己去。
小花听见呼唤匆忙从厨房出来,问她怎么了。
我想洗澡。程迎夏态度恳切,眼神真诚,一改往日爱搭不理的作风。
她太想洗个澡了。
小花对她的要求认真提议:可以冲凉,也有木桶可以泡澡,姐姐你想要怎么洗?
程迎夏两腿一蹬站了起来:带我看看啥木桶。等看看才能决定啊。
小花领着她去空荡的偏房看了一眼,就是普普通通的木桶,大木桶,旧了点,躺进去不会塌就成。
程迎夏当下做了决定:行了,就这个吧,我泡个澡。
她这么累了一天,泡个澡比较爽快。
好,那姐姐你再等会儿,我去烧热水。不浪费多余的时间,小花说完这句话就返回了厨房提了桶水开始生火烧热。
程迎夏四处溜达着,等水烧开,期间还被蚊子叮咬许多次,死于她手中的蚊子不说十几只也得有五六个了,还活着的在耳边嗡嗡个不停,烦死个人。
十几分钟后,水烧开了,小花把热水提到了澡房里,倒进木桶再兑冷水调好温度,才出来叫她去洗澡。
程迎夏随小花返回澡房,享受她贴心周到的一条龙服务,最后等她打点好一切目送她离开澡房。
小花出去的时候轻轻带上了门。
程迎夏在人离开后快速脱掉了衣服,一脚踏进木桶里,最后躺下,整个身体没入,埋在水里,只露出个头和上胳膊。
水温经由小花调试得刚刚好,温温热热的,柔柔包裹着身子,她舒服地蜷起了脚趾,满意地发出一声喟叹,闭着眼睛开始享受这份惬意。
夏末的气温也着实高了些,泡热水澡必然是会出汗的,所以程迎夏在拨动水面清洗皮肤表面的粘腻物质与污垢时,时不时要抬手擦擦额头上不断生起的新汗。
即便是这样,汗水还是顺着皮肤不停往下流淌,直到后来水凉了些,才没有继续蒸桑拿般大汗淋漓。
程迎夏这个澡洗了很久很久,久到门外的小花担心她是不是在木桶里睡着了,而水凉的快,睡在凉水里容易感冒。
小花思虑三分,悄悄踱步到了门前,敲了敲门,询问:姐姐?
睡着了么?
里面无人响应。
又提高音量喊了她几声,依然静悄悄的。
小花愈发焦急,敲门的手又重了些,蜷起的指关节落在木板门上发出沉闷的叩叩声。
或许是古朴的木门年久失修,磨损严重,关不严实,在力的作用下吱呀一声悄悄现出一条缝。
小花不是有意偷看别人洗澡的,但意外之中她还是看到了。
程迎夏歪着脖子,手搭在木桶边沿,靠着桶壁合上眼眸,睡着了。
从狭小的门缝里,小花看见她酮体雪白,手臂和锁骨的肌肤上还残留着还来不及蒸发的水珠,剔透晶莹,大半身体藏在水里,只有上半身与空气亲密接触。
程迎夏的手臂上方有纹身,纹了一束向日葵,上了颜色,正开的热烈,吸引了小花的注意,但小花不知道什么是纹身,以为那是画上去的。
白天程迎夏穿的短袖,不长的袖口正好遮挡住了画像,所以到现在小花才不经意发现有这样一个东西。
向日葵,像她,生机勃勃,张扬又热烈。
小花不敢再往下看,匆匆忙忙低下头,虽然也没见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还是因为面前一具年轻美好的□□,和自己无意的打扰和偷看,不自觉羞红了脸颊。
而她低头瞧见黑黢黢而又干瘪的自己,羞赧化为失落,心中悄然升起潜藏已久自卑。
人跟人生而是不同的。
不到十天两人便要分道扬镳,到时程迎夏回到自己的城市,她待在她的小家,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逗留沉虑半晌,小花打起精神,又提声喊了句姐姐,试图将她叫醒。
程迎夏半梦半醒间听见小花的叫声,真陡然惊醒过来,手划拉两下感受周围已经凉掉的清水,才明白自己躺在泡澡桶里就睡着了。
唔,可能是因为今天太累了,所以老是感觉很困,也因为泡澡水太舒服,勾引人打瞌睡。
姐姐,洗完了就快点起来吧。小花听见里面动静,知道她已经醒来,再提醒了一句,便悄悄走开。
程迎夏朝门外回答一句好,哗啦从水里站出来,迈出澡盆子快速地擦洗身体,穿好衣服,从里边出来。
拿着脏衣服回到房间,小花要了过去,说她明天一起洗,程迎夏假模假样推辞两句之后愉快地将之交给了小花,因为她不会洗衣服。
小花拿着她的脏衣服出去,程迎夏便独自坐在床上,注意力涣散,感知到该死的蚊子又来了,在四周嗡嗡地响,就是不知道它具体在哪儿。
左瞧右瞧,刚好瞧见一只大家伙,她想也没想抓起一旁的小马甲扔了过去。
然后嘭的一声,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小花!!!
在外边归纳脏衣服的小花听见爆裂声之后又听见程迎夏狂躁的声音,急匆匆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折返回来。
房间里没一丝光线,小花是伸手摸着黑蹑手蹑脚进屋的。
怎么了姐姐?她同程迎夏沟通着。
怎么回事啊,什么东西炸了,怎么突然停电了。程迎夏眨着眼睛,好不习惯这样的黑暗。
方才那一声巨响
小花猜测:灯泡坏了吧。
灯泡怎么会坏啊!程迎夏气得锤床,锤完才猛然想起来
哦那是我弄的。是她方才扔衣服打蚊子不小心砸到电灯泡了。
呵呵。程迎夏在黑暗中尴尬发笑,好在小花看不到她的脸,太丢人了。
小花摸索着已经到了床角,再往前摸着被面,她触碰到了程迎夏的指尖,便再再往前一点,合拢起手指捉住。
不要怕,我带你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麻耶今天更新了
第8章 进村第三天
程迎夏想说:我不怕。
她只有在黑暗里突然有人抓她手的时候小小地受到了惊吓,待意识到那人是小花之后,便放宽了心,还反手抓了回去。
可小花以为她很害怕呢,耐着性子在安抚她的情绪,哄小孩儿似的。
程迎夏想笑,但忍住了。
撑着床板站起来,程迎夏搭着小花的手,被她牵引着往外摸,一步一步挪挪蹭蹭,生怕磕碰到哪里,毕竟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堆的也不少,黑灯瞎火的,真伤到哪儿就麻烦了。
房间外的厅堂是有灯的,虽然也不怎么亮,估摸着是用了很久的老灯泡,晕出昏黄光线,经常会突然间闪烁两下,像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卡着嗓子咳嗽,在苟延残喘,寿命即将耗尽。
只是没想到没等到老灯泡的退休,新的一只就已经在程迎夏的手中光荣牺牲了。
相搀着来到外面的两人眼前重又恢复光明,程迎夏再次眨眨眼睛适应光线,她手拽的紧,小花稍费了点力才不动声色挣脱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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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忍则卖大萌(GL)——麻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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