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前提,我建议你把你对你相公的滤镜关一下,我觉得他也就长得一般,真没你说的那么好看。比那些美颜过后的小哥哥,还有精心包装过的各类偶像难看过了。
女鬼:
一般人说出这种话来,她早就已经拧断对方的头了。但是看着这个人说话,她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这么一比,她相公长得也就一般。
不对啊,她不能就这么倒戈了,那可是他相公啊!
公子既然能这么说,那必然是见过我相公的。女鬼的眼泪,盈盈地落了下来,公子能不能帮我问问我相公,为何那么久,都没来找我,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家中还有一个正在等待他的我?
没有空,自己问。
女鬼: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在眼睛里转圈的眼泪有点转不下去了,女鬼干脆也不跟着剧情来了,幽幽地说了一句公子为何也如此无情,果然世间上的男人都是狠心人之后,倏地就扑了过来。
漫天的发丝凌乱地飞舞。
女鬼的脑袋突然扭动了三百六十度,整个身体上都冒出来了一股水腥味和腐烂的味道。
苏子黎都能看见对方闪着寒光的长指甲了,刚想蹦起来去掏自己的匕首和符纸,砰地一下,旁边紧闭的窗户被一脚踹开,一个熟悉的人影窜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人。
小水鬼,贺铉对她勾了勾手指,来,和你换一下人。
拿你相公,和你换我男朋友。
第105章
突然出现的贺铉让女鬼很迷茫,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有性别认知障碍症, 为什么她既觉得这人是个男的, 又觉得他好像是女的。
这怎么回事?
女鬼揉了揉眼睛, 差点把自己眼睛给揉脱框了, 看上去也还是觉得贺某人是两种性别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性别叫做,游戏说你是女的,你就是女的她,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直到贺铉等得不耐烦,再度将自己手里的人往上提了提, 示意她伸手过去接,她才回过神来。
你相公,来验验货, 赶紧的。
说完, 他又低声嘟囔了一句。
沉死了,拎他比拎猪还沉, 早知道去借个拖板车了。
你还拎过猪?
苏子黎的重点再次停留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脑补了一下贺铉拎着猪大步向前走的样子,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贺铉:你业余生活很丰富嘛,这算是兼职吗?
贺铉:
他啧了一下,在苏子黎以为他会反驳的时候,他竟然点头了。
你说的猪品种里如果包括四齿烈焰野猪王的话, 我确实拎过, 很沉, 拎到手臂快要骨折。顺便说一下, 我们要拎着它的原因是因为你把它的崽子干掉了,我们被迫联手一起把它干掉,最后游戏坑我们俩,逼我们一起把那头大野猪拎出雨林,喂给野人们吃,才能离开那个密室。
苏子黎:
他们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奇奇怪怪的密室,怎么还有什么雨林和四齿烈焰野猪王,听着就感觉十分奇幻,脑子里甚至自动出现了很多动画片电影的片段。
朱老爷睡得很沉。
也不知道贺铉对他做了什么,反正从之前到现在,脸上都不知道在哪里被磕出了一块青紫,但朱老爷依旧睡得十分安稳,喉咙里还打着小呼噜。
女鬼伸手抚向朱老爷的脸颊,认真地端详片刻。
在她看着他的时候,眼中带出来一股特别真切的哀思与悲切,放在朱老爷鬓边的手指甚至因为太过悲伤而缓缓发颤。她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扑进对方怀里。
但再苏子黎都做好准备为他们的爱情而鼓掌的时候,女鬼却突然缩回了手。
他不是我相公。
她冷静地站起来,退回到了窗边。
从激动到冷漠,转换的时间只有一秒的时间。她看着朱大人的眼神很冷很冷,苏子黎甚至在里面看到了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那种,眼神一瞥的杀气。
但一转眼,又消失无踪。
他不是我相公。
仿佛是为了强调,女鬼将这句话说了两遍,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她雪白到毫无一点血色的脸上落下了一排纤长的阴影。
我相公不是这样的,我要去找我相公
她低声呢喃着,身侧的头发又开始拂动起来。
见状,苏子黎感觉有些头疼。
这个密室的核心NPC,如果是这么一个为情所困,又为情所死,死了以后的执念还是想找回那个爱她的相公的话,对于他们玩家来说,难度可太大了。
三天远远不够,至少需要三个月。
一个月用来改造渣男,另外三个月用来给渣男减肥。
看了一眼朱大人因为肥胖而显得油腻的脸颊,苏子黎在心里补了一句,指不定还得加上整容流程,光光就减肥,根本救不回来他。
人的颜值有时候就是流逝地这么快准狠。
你们以前遇见这种类型的NPC,都是怎么处理的?
一下子没想到解决的办法,苏子黎自然地开始询问对面这位同为NPC,且已经是多年老玩家的人。
怎么处理啊贺铉思考片刻后,道:一般都是把所有拦路的NPC都干掉吧,这样能够一次性永绝后患,少很多麻烦。唯一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摸清楚密室出去的要点是什么,万一是那种把他们干掉的点,建议先不要杀,把对方多打几顿,先出去再说。
女鬼:
你们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考虑到现在还有一个NPC,而且这个NPC很有可能就是你们需要干掉的那个?
她突然觉得她的头发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抽人了。尤其是当她看到那个叫苏子黎的人真的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时,她下意识地就出手了。
凛冽的破空声自空中传来。
乌黑的发丝绞成几团,如同鞭子一样,在空中发出呼啸的声音,只是比起鞭子来说,它更加的危险,也更加的诡异。
苏子黎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的,那股重新又浓郁起来的水腥味。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挨上这一鞭子,等待他的结局并不会有多美好,他动作飞快地斜退两步,一点都不迟疑地在自己身上拍了张符纸。
原本在众多发鞭中显得不够灵活的身影瞬间加快了速度,如果曾经千磨百炼过的杂技演员一样,在万千鞭影中腾挪旋转,愣是没有让那些头发沾到自己一下。
等等,贺铉也是焦头烂额,他本来是想出手反抗的,但是关键时刻,游戏又出来给他反向掉链子,给他下了一个不能伤害同密室NPC的限制。
这打不得碰不得地,真是让人极度头疼。
要是有个盾牌就好了
咦!
贺铉眼前一亮,眼神再度落在了正昏迷不醒的朱大人身上。
停手!
有本事你直接往这拍!来,往他身上打,想要打我,就先把他给打死!
刚才还备受嫌弃的肥宅身材,在此时又变成了最好的盾牌,在贺铉手中被挥舞地虎虎生风,恨不得给大家当场表演一个旋转大活人。
可惜臂力着实不够,最后就变成了他顶着朱大人冲到苏子黎身边,两人缩在朱大人身后和女鬼呈现对峙状态的样子。
你们无耻!
女鬼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哪里无耻了,这难道不是合理利用可使用资源吗?
苏子黎在盾牌后面发出疑惑的声音。
是啊是啊,贺铉特别响亮地附和着,你不是说他不是你相公吗?既然不是你相公,你为什么不打他,放心,打坏了不找你赔钱,大不了说是我们打的。
对,大不了说是我们???
苏子黎伸手掐了一把贺铉的腰:你瞎说什么呢,还嫌被游戏折腾的不够吗?
害,我就是随口一说。
贺铉讪讪地笑了笑,特别怂地缩了回去。
房间两侧,举着昏迷朱老爷的两人,再加上另一旁气到头发都快要倒立的女鬼,形成了十分僵持的对峙状态。打破这个状态的不是他们任何一方,而是突然响起的鸡鸣声。
也不知道朱府的那些鸡鸭都被养在什么地方,都到了客人的院子,竟然还能那么清晰地听见那一声声连绵四起的鸡鸣声,窗外印进来的光线也逐渐变得亮堂起来。
女鬼的眼神阴沉沉的在他们俩身上转了一圈,突然转过身,直接从窗户那里穿了出去,房间里漂浮着的发丝也飞快地散去,很快就全都没了踪影。
熬过来了。
苏子黎和贺铉对视一眼,眼神都挺无奈的。
这么折腾了一晚上,虽然不至于沦落到何正的下场,但提心吊胆还是会有的,而且一晚上没睡,困倦的感觉也逐渐席卷而来,困地感觉脑袋都有点晕乎。
再睡会儿?
也行,你有地方可以休息吗?
有,盈姨娘的房间还等着我呢。
贺铉摊手,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
游戏不让我去其他地方凑合一晚,一定要我指定我来饰演盈姨娘的角色,一群人和瞎了一样,一口一个盈姨娘,还想让我换女装。
要不是游戏不让我动手,我第一时间就把他们全给打昏了。
\嗯?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搓搓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解决方法,笑得痞痞的。
苏子黎很没同情心地意思意思在心里给朱大人他们点了个蜡烛,他理了理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被子,刚想躺下去再睡一会儿。不管他们怎么折腾,一直睡得喷香,一点醒来意思都没有的朱大人突然抖了一下,打了一个长长地哈切,从地上坐了起来。
然后,他摸着冰凉的地面,看着他面前的两人,懵了。
从迷茫懵逼到暴跳如雷,其实也就几秒而已。
朱大人指着他们俩,气得手指发抖:你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来!
苏子黎:???
我们背着你做什么了?
不就是借你当盾牌,拎着你多甩了一会儿嘛,用不着气成这样吧?你被甩的时候,你也没醒过来啊,应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所以你这是?
贺铉也满脸不解。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因为他之前做过的很多事,都能把朱大人气成这样,比如突然出手把人打晕,脱了人衣服还觉得大穿着不舒服什么的
一时无法确定对方的指向是什么,所以他也沉默地看着朱大人。
你还敢问我你们做了什么?!
朱大人气到怒发冲冠,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你们俩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大晚上凑在一起做出这种事情。你们你们简直不知羞耻!
苏子黎;?
贺铉:???
我们到底做什么了?
还没等他们俩闹明白呢,他们就被暴怒的朱大人喊来的人给带走了。
于是,等玩家们醒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一个令他们十分懵逼的事情。
昨晚上有一个宾客以前是盈姨娘的入幕之宾,听说和盈姨娘情投意合,当年差点就为她赎身把她给带回家了。最后是因为家中不允,实在没办法才暂时放弃,后来她就被朱大人给带回来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
那些个青楼女子,很多就是如此,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多的是发现有伺候过兄弟俩的女人呢。你要是光说这个的话,那可就太少见多怪了。
嘿,要真是这么一点事,我也懒得和你们说。
据说那盈姨娘啊,其实也是喜欢以前那位客人的,只是身不由己,才跟了朱大人。但这不是余情未了嘛,又正好在朱大人的宴会上重新看见了对方,所以他们昨晚旧情复燃,偷摸出去见面了。
结果正好被朱大人给撞了个正着,现在正大发脾气,说要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浸猪笼呢!
梁山:
拿什么来拯救你们,我马上要被浸猪笼的两位大佬。
您二位,能自己手撕猪笼出来吗?
第106章
和招待宾客的房间不同。
关押人的房间处于背阴, 潮湿又没什么人过来收拾。踩在上面能明显地感觉到湿意,还隐隐有一种黏腻的感觉, 空气里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腐臭味, 也不知道这房间以前到底是用来装什么的。
苏子黎他们被绳索捆住了手脚,被随意地抬过来丢在了墙角的一堆破布上。在这个过程中,他几次想要挣扎, 但是看看贺铉都没有什么动静, 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等那几个抬他们进来的仆人出去之后, 苏子黎立刻就站起来,用藏在袖口里的刀片划拉绳索。
没划几下,就听见一声从他身侧响起的,毫不掩饰的轻笑声。
你笑什么?苏子黎挑眉问道。
明明从他的脸上读到了威胁的意思, 但贺铉还是一点求生欲都没有地笑道:笑我们俩现在那么狼狈,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俩还会沦落到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他们准备的那个笼子结不结实, 也许我们可以给他们表演一个手撕笼子,然后直接游走?总觉得这么做的话, 他们脸上的表情会非常有趣。
他们有不有趣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 你也会变得非常有趣。
苏子黎的脸上写满了洁癖才有的狂躁。
我也不喜欢这个地方,但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能够让我们完美地暂时消失在人群中的方法吗?贺铉指了指房门口, 浸猪笼也是需要时间的, 在这段时间里, 生怕被我们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人连累的仆人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靠近我们。这个时间够我们出去溜达上一大圈,顺便还不用担心游戏突然给我们加上一个其他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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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密室逃生——茶浅芜言(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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