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店小二也睡熟了,并未听见这声响。
晏长清出了房间,来到隔壁门口。虽然深更半夜敲女客的房门甚为不妥,不过人命关天,却也顾不了许多。
犹豫了一下,晏长清抬手便准备敲门。谁知还未敲下,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口。
唔!?
晏长清一惊,转身一看,原来是赫连戎川!
这人何时过来的!
赫连戎川笑嘻嘻地松开手,在晏长清耳边小声道:原来晏大人也有这种爱好?
晏长清道:什么爱好?我只是听闻这边有女子的哀吟,像是生病,特意过来问问。
生病?
赫连戎川一愣,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雏儿就是雏儿,真是有意思。
赫连戎川快被憋出内伤,他轻轻拨开一条缝,故作神秘道:你自己过来看。
房外偷窥,君子所不齿。晏长清本想一走了之。可是毕竟有关人命,他责备地看了赫连戎川一眼,还是从门缝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便顿时惊呆在了那里。
哪里有什么重病的女客,而是一对男女正在床上颠/鸾/倒/凤,那声声哀/鸣,便是那女子受不住激烈的动作而发出的叫//春!
只怪他从未经历过□□,这对有情人的声音又太激烈了些。
晏长清从脖子到脸一下臊地通红,转身就走。赫连戎川却早他一步,两条长臂一伸,把晏长清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让开。
不让。
让开。
就是不让。
赫连戎川笑眯眯道:你若是不陪本王在这里学习鉴赏闺中情趣,本王立刻就喊抓淫贼,让你的属下都出来瞧瞧,他们大将军深更半夜趴在别人门口偷窥的样子多威风!
晏长清气的说不出话。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发白。赫连戎川有些戒备地退后半步,担心晏长清一气之下让他血溅三尺。
半晌,晏长清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有些僵硬地转过身,重新面对着那道春光乍现的门缝。
赫连戎川不由心情大好。心高气傲之人最爱面子,这次果然抓到痛点。正想再揶揄他几句,却见晏长清深吸一口气,合上了眼眸。
眼观鼻鼻观心。眼不见,心自净。
以为眼不见为净吗?他偏要再逗他一逗。
赫连戎川盘腿一坐,津津有味地盯着门内的景色,用只有晏长清能听到的声音,形容着他看到的春景:啊呀呀真精彩,这个姿势,我还从见过!
啧啧啧,真是带劲啊,还不再肏两下?
这个姿势也不错,哎呀,晏大人还不赶紧学学?
哦哟,再来再来,没看小娘子还没到时候
淫词浪语不断入耳,晏长清眉心颤动,只觉得忍无可忍不能再忍,恨不得一掌将赫连戎川拍飞出去。却忽听得赫连戎川一声不好!,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两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床榻上,一个男人赤着身挣扎着倒在地上。他的后背正被一个女子拿着什么东西深深刺了进去。赫连戎川箭步上前,一掌拍飞了那女子。男人身受剧痛,面目狰狞,嗷嗷嚎了几声,便昏死过去。
原来这个男子的后背是被一个烛台的长长的尖刃深深刺了进去,鲜血正源源不断从伤口处流淌出来。索性伤口不深,未扎中要害,还能保住一条命。
晏长清目光严厉地瞪了赫连戎川一眼。
赫连戎川一脸无辜。
谁知道这女子拿着烛台原来不是为了滴蜡增加情趣而是要杀人?做的正在兴头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那女人顾不得身上衣不蔽体,满身是血,她嗬嗬惨笑着,抬头看到两个不素之客,面色却丝毫未变,直愣愣冲着赫连戎川扑了过去。
这是个什么情况!
赫连戎川一愣,他连忙避闪开,女人扑了个空,滚在地上,竟不偏不倚正好在晏长清脚边。晏长清万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突然发狂,一个躲闪不及,被那女人勾住了腿。只见那女人娇滴滴一笑,裸///露的雪白的小腿向下使劲,竟只用腿部力量,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姿势,一个关节一个关节反身站了起来,纤巧的玉足一勾,整个瘫软在在晏长清身上,居然是要发///情!
那女人虽然看上去娇小,但力气极大,胳膊和腿勾在晏长清身上,仿若铁箍一般,极难挣脱。晏长清眸色一暗,一把短剑已抵在那女子喉咙口,雪白的脖颈上甚至已经被锋利的刀口划出了浅浅的红色。然而令人惊讶地是,女子却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威胁和疼痛,居然连眉头都未动一下,仍旧扭动着腰肢求欢!
这究竟,还是不是人?
赫连戎川面色如冰,之间他刀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在掌心一划,张开鲜血淋淋的手掌,他弯腰慢慢向后撤,眼睛却一眨不眨直直盯着那女人,沉声道:来,来这里。
嗬!嗬!嗬!女人的头有些僵硬地扭转过来,似是被鲜血吸引,她终于放开了晏长清,一步一步踉跄着冲赫连戎川走去。趁此机会,晏长清眼疾手快,一把抽下床上那带了鲜血的床单,劈头盖脸冲那女人盖下去,赫连戎川心领神会,顺手抽出腰带,将那女人拦腰狠狠一捆,终于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门外响起了一阵慌张的脚步声,店小二匆匆忙忙进了门,一见这场景,当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客栈其他的住客听见这么大的动静,都三三两两披着外套,凑过来叽叽喳喳看起了热闹。
人群中,一个红衣女子怯生生朝那被捆成粽子的疯女人看了一眼,突然睁大了双眼,推开众人向前扑了过去,痛苦出声:阿姐!怎么是你!
疯女人却恍若未闻,眼神空洞地看着那红衣女子,只顾仰着头嗬嗬傻笑。
忽明忽暗的烛光里,人群里又有好几个人认出了这个疯女人。
啊呀呀,这不就是半个月前被送去百崖寨的那个小娘子吗!
还真是啊!奇怪,不是都说她爱慕百崖寨的荣华富贵,不肯回来?这小娘子是又怎么跑出来了?
瑶城迷魇 二
晏长清看向那个红衣女子:姑娘可是认得此人?
红衣女子一边抽泣一边说此人此人正是我的表姐。
红衣女子一边哭一边解释。原来这个被捆成粽子的疯女人,正是瑶城一户玉石商人家的女儿,名为薛如壁。而百崖寨,则是瑶城边百崖山上的土匪寨子。近两年来,寨子里的土匪不断骚扰瑶城,愈演愈烈。他们仗着天高皇帝远,地处边境,霸占玉石买卖不说,这些好色之徒们还定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瑶城所有姑娘要出嫁的那一天,都要由新郎护送着,抬着花轿到百崖寨住一宿。美其名曰为新婚夫妻送上百崖山神的祝福。可是谁都知道,这群土匪的心思都在新娘的初夜上。
这两年来,不是没有人告过官。然而县衙早已被土匪们买通,官匪沆瀣一气,见到报官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顿板子伺候,再拖到大牢里,一直关到老实了为止。也不是没有人抄着家伙想去百崖寨出口气,然而平头百姓哪里打得过凶悍的土匪,一个个半死不活被土匪扔回家里,那群土匪还要管百姓勒索一笔。
时间长了,便没有人敢反抗了。只是苦了瑶城待字闺中的姑娘,一听要新婚之夜要到土匪窝里去,个个吓得不知所措。胆子大点的,便私下里和心上人偷偷私奔,或者暗中结合。胆子小的,便立誓一辈子不出闺阁,当个老姑娘。而眼前这位薛如壁姑娘,便是胆子小的那一类。
那她既然决定当个老姑娘,怎么还是被送去了百崖寨?赫连戎川问道。
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不等红衣女子答话,老板娘抢过话头,说道:那群土匪啊,见瑶城的姑娘都不敢嫁人了,便又想了一个招数,就是谁家愿意主动送未出阁的姑娘来过夜,就送一条开采玉石的石脉。
这瑶城周遭石脉成千上万,本来都属于瑶城人的,现在被百崖寨抢了去。要想赎回,竟得用自己女儿的清白换。
一开始,并没有人愿意以女儿换石脉。然而时间久了,被断了财路的人家却渐渐有了别的心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一条石脉却是养活一家老小的重要生计。陆陆续续有人改了主意,送出了女儿,拿回了石脉。而那些没有送女儿的,眼见着银子白白花重新流进别人腰包里,眼睛也都红了起来。
所以这薛如壁虽未嫁人,却因为爹娘一时财迷心窍,竟被绑着手脚,硬生生塞进喜轿里,送去了土匪窝。
然而一夜过去,又一夜过去,薛如壁却并没有被送回来。只有偶尔上山上山给土匪做小工的人回来说,远远见过薛如壁和前几个被送过去的姑娘,都是披金戴银,把土匪们伺候得哈哈大笑。于是瑶城人都道,薛如壁是贪恋百崖寨的荣华富贵,不肯回来了。
这样被爹娘送去,却不再回来的姑娘有七八个。
他们的爹娘呢?就一点不担心?不去要人?晏长清问。
老板娘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晏长清:何必去要呢?本来是嫁不出去,在家里混吃等死的老姑娘,这下歪打正着有了归宿,还赎回了石脉,两全其美啊!
周围人一阵沉默,却也有几个人附和着老板娘点头。只有那红衣女子闻言,哭的更凶了,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用袖子给被捆成粽子的薛如壁擦掉脸上的血痕。
现在看过去,晏长清才注意到,这个薛如壁其实长得楚楚可怜,很是美丽,只可惜现如今目光呆滞,举止反常,也不知到底是遭受了什么,中了什么邪?
晏长清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向赫连戎川问道:你刚才引那薛如壁过去,是怎么做到的?你可是看出了什么蹊跷
话一出口,晏长清就后悔了。赫连戎川抓住机会,举起鲜血淋漓,仍在不停淌血的右手,道:现在才想起我啊,真是凑巧,再晚一会,我这伤口就自己长好啦。
晏长清不禁有些惭愧。赫连戎川毕竟是东云王子,为了帮他而受伤,他却置之不理,的确怠慢了。他连忙从房间取来药箱,撕下一条白帛,小心翼翼为赫连戎川包扎起来。
他很少离赫连戎川这样近。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让晏长清的侧脸一改往日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显出几分淡淡的温柔。赫连戎川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心底某个地方,像是被一个毛茸茸的,如猫儿般的软掌,轻轻抵住了。
赫连戎川道:必然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子的动作,像什么?
晏长清一愣。他脑海里浮现出方才那个女子从地下爬起来的动作。那样僵硬的,一个关节一个关节反身爬起来的动作,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的。
简直就像是
活死人?!
晏长清脱口而出的瞬间,突然想到很久以前,他作为征战南尧国时的见闻。
那时他才十几岁,刚刚完成了沙漠七百里追缴胡浑式的成名之战,年少冲动一时忘了形。为了追一队主力敌军,他深入到南尧边境的深山老林之中,黑梭梭的深林不比沙漠,沼泽遍地,毒虫鼠蚁无数。而要追的那一队敌军,却没多久就不见了影子。左奔右突寻不到出路之际,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从地底下破土而出无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活死人,肌骨多烂了大半,露出森森白骨,却仍能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去。
无论是刀砍还是肉搏,那群活死人都丝毫没有直觉,仿佛无畏的死士。层层包围下,晏长清与手下弹尽粮绝,伤痕累累。就在即将不省人事的一瞬间,却不知从哪里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金红色的火浪席卷而来,晏长清失去了意识。再一觉醒来,他们仍停留在原地,周遭却丝毫没有活死人的任何痕迹。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无法解释的地方太多。南尧的深林里的确经常出现误入者出现幻觉疯癫的流言,晏长清就一直怀疑,这些活死人到底是真是存在,还是是他们迷失在深林里产生的幻觉。
晏长清仍记得那些活死人被打倒之后,反身爬起来的样子。那一个关节一个关节的扭曲的动作,跟这个薛如壁,是多么相似!
怪不得他刚刚看到这个动作的一瞬间,总觉得似曾相识。
赫连戎川看着晏长清沉思不语的表情,道:想必你也猜到了。这位姑娘的动作颇为诡异,却没有自我意识,仿若活死人。
这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能被制住心神?人群里有人忍不住发问。
用蛊。
赫连戎川的一句话,让人群炸开了锅。
用蛊?这不只是流言吗?
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世间?也太可怕了吧!
赫连戎川道:我曾耳闻,虫蛊皆渴血,刚才便以鲜血相诱,果然奏效。定是虫蛊无疑。
晏长清陷入了沉思。南尧有擅蛊术者,可撒豆成兵,以白骨为将,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怀疑过。
赫连戎川道:敢问各位,那百崖寨的人,可是打南尧而来?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回答。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装着胆子说道:没听说过什么男尧女尧,但是有一次碰到寨子里的人出来溜达,听到他们说,要把钱都带回什么,什么阑都去。
晏长清心里一动。阑都,正是南尧国的都城。
赫连戎川道:人们皆知南尧国,信鬼神重淫祀,。却不知南尧亦多蛊术,只道是传说。实际上,蛊师虽然极少,却的确存在于南尧。中蛊者发作时会失去自我意识,四肢僵硬,只听蛊师的召唤。
围观者闻言纷纷后退几步,惊慌失措。老板娘惊出一头汗:蛊师?你是说那下蛊的人,难不成在这里?
那倒未必。晏长清道:若是有人真在此纵蛊,断没有留下活口的意义。
老板娘心有余悸摸着胸口,问道:既然没人操控,那这位薛姑娘,怎么疯成这个样子?
晏长清一边思索一边说:想必蛊毒和其他毒一样,都是按照一定的时辰发作的。许是这位薛姑娘不堪蛊毒的折磨,想办法逃了出来,却没想到半途发作了。至于为何会遇到这个男人
老板娘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嗨!一定是这薛姑娘逃跑路上,发了病,正好被这男人捡到了!怪不得今日我看这女子被着这男的带进客栈时,举止神态皆有些怪异。可那男的一脸色眯眯急不可耐的表情。这样的狗男女我见得多了,也懒得多问。嗨,谁能想到还有这么下作的蛊术,话本子上都没听说过,真是
恋耽美
将军袍——百里桃酥(5)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