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伤害到她了。
    其实，他不想的。
    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少一点伤害。
    可是年意一定不知道，他的心里细碎的疼痛，不比她少。
    年意回到了办公室，下午的阳光变得温暖起来，连阳台上的绿植都带着盎然生机，还是安琪儿照顾的好。
    安琪儿敲了敲门，年意回神。
    “进来。”
    安琪儿走进来，欲言又止，往后看了看，凌山助理抱着一堆资料走进来了。
    “年总。”
    “你来做什么？”
    年意蹙眉，凌山助理代表着凌山，他的到来，一定是有凌山的授意，可是现在，年意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凌山。
    为什么，连这点空间都不给她？
    凌山助理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年总，凌总说你一定想知道关于年氏的一切，让我把关于年氏的资料都找出来送过来，这里都是最原始的资料，您知道的，不会有人去擅自改动。”
    年意看着安琪儿，目光带着疑问。
    安琪儿微微垂下头，“刚刚我去问了一句，没想到让凌助理听到了，就直接送过来了……”
    年意垂下眸子，脸上带着讥讽。
    这就是胜利者的姿态吗？
    把东西主动送到她的面前，她怎么可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原始资料？只要凌总说句话，稀释十倍的资料也可以成为原始资料吧。”
    忽悠她？
    真当她傻子吗？
    凌山助理的声音不轻不淡的，“不管您信不信，这上面经手的每个部门负责人签字不会有假的，您也知道，如果这个造假，需要付出的成本多高，为了一个即将衰败的年氏，不值得。”
    年意猛地睁开眼睛，“即将衰败？要不是凌山从中作梗？会衰败吗？”
    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凌山助理自知失言，没有继续与年意争辩。
    “资料都在这里了，您慢慢看，有什么疑问的，可以随时问问，年总，今晚上凌总要留下来加班，也……也给您订了餐。”
    言下之意，就是她要陪着凌山一起加班。
    年意的脸色变得难看，胸口沉闷的要命。
    凌山果然不会放过她。
    也对，说好了的，她什么时候进出这个凌氏集团的大门，都是他说了算的。
    安琪儿看她的脸色不好，也没好气的对助理开口。
    “年总已经知道了，她现在要安静的看资料了。”
    连安琪儿都生气了，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都看不过去，你看凌山多过分啊。
    凌山助理笑了笑，“好，那我告辞了。”
    凌山助理一离开，安琪儿心疼的看着年意。
    “年总，我帮你看吧。”
    年意微微扯了扯嘴角，闭上了眼睛，近乎绝望。
    “好，你帮我看吧。”
    反正凌山打定了主意，以为年意看不出什么破绽。
    一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帝王，怎么会把一个有破绽的东西送到她面前呢？
    安琪儿点了点头，当即就坐到了她的面前，公司的机密资料不能外传，因此只能在里面看。
    年意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脸色惨白如纸。
    “年总，您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年意眼皮微微动了动，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没有，安琪儿，我是不是很奇怪？从我到这个公司里来之后，大家都看我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