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何必再问。”何焯看着对方,眼神复杂:“我与徐师虽然恩断义绝,但与公当年也算同门。我敬佩二位的学问品行,也就直言了,若是您要替直亲王拉拢我,大可不必费力。”
成德笑了笑,王鸿绪却笑着摇头:“润千何必如此。容若不会拉拢你,我一个归老之人更不会替谁招揽。咱们今日只是聊聊,说实话,我为润千担忧,想为你寻条生路。”
“汪士鋐也要归乡了。”王鸿绪阻止何焯开口,直截了当表示:“他当初是詹事府詹事,是皇上钦点,多年来备受废太子看重。皇上对废太子不能说不优容,结果呢?”
“润千啊,八阿哥身边的人、势力,皇上爱重和他本人的才具,真的能和废太子相提并论么?”王鸿绪一语中的,“何况,这位八爷愈到关键时刻,越是按捺不住自己,你该知道的。”
何焯自斟自饮,连喝两杯才问:“二位今日叫我来,又同我说这些,既不是招揽,那么又为了什么?总不会是好心罢。”
“是直亲王的好意。”
成德并不遮掩,告诉何焯道:“这些年江南士人在京中得重用的不少,折了的也不少。直亲王对八阿哥很有看法,但他对润千只是嘉许你的才学,他不想牵连你。你可以回到江南做官,也可辞官归乡。”
王鸿绪也道:“润千,读书人都有个辅佐天子、做帝王师的念头,可如今我不怕直言相告,八阿哥实现不了你的抱负。想想家乡父老,想想你的家人,好生思量罢。”
“直王并不是以势压人之辈,润千可以自己想。该说的话都说了,来罢,为王公满饮此杯,祝君一路顺风。”成德举杯,对二人说道。
说动何焯,让他离开胤禩,是直亲王去郑家庄宣旨之后,所下的决定。康熙更看重胤礽,觉得他只要有一点举动,就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动荡。这无可厚非,但胤禔却更担心老八。宫里良妃病的不太好,本来嘛,娘家被骂到了脸上,搁谁谁都糟心。
一旦良妃有个好歹,胤禔不能预测胤禩会不会疯狂的做些什么,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直亲王能做的,就是削弱胤禩身边的力量。
何焯只是第一个,之后还有安王家那帮子郡王国公,还有宗室……富尔祜伦曾经和胤禔说过,保泰和海善和胤禩走的都很近。当日在康熙跟前,这俩人也曾经为胤禩说话。尤其是海善,富尔祜伦在事后才想起来,当日几次撺掇人攻击胤禩之外的皇子的那个人,声音很像海善。
不过,海善只是贝子爵,站班更是靠后,富尔祜伦没有看到他的现行罢了。
“当初都是一起读书的,谁能想到他们现在居然和老八搅合到一起去了!”
纯王在京郊的庄子上,富尔祜伦对福晋富察氏抱怨:“都是汗阿玛的侄子,他们凑什么热闹!”
“爷不也爱亲近大哥,当初太子在的时候,咱们府上也是和直王府走得近啊。”
富察氏遥望正在湖边玩耍的小儿子广绪,笑道道:“再说你这个亲王当了多少年,汗阿玛一向看重你。出征有你的份,办差也有你的份儿,从来赏赐都是上等。不说海善,就说二大爷没了之后,保泰是袭爵亲王不假,可是旁的恩宠,能和咱们府上比吗?”
那的确不能,老纯王隆禧去的早,早年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对富尔祜伦母子就格外体恤,怕他们孤儿寡母受人挤兑。康熙和太后对他们府上也是多有恩典,就像福晋说的,二大爷去世之后,保泰袭爵几年,却连差事的边都摸不着。
海善那个贝子更是不够看,而太子也好、如今大哥也好,虽然早年都一起读书,但境遇不同,他们来往的也少。而今自然心境也不同,渐行渐远也是常情,富尔祜伦也只能放下,不能看着他们跳火坑,他可以把眼睛闭上嘛。
“不过,我倒是真好奇,爷怎么就和大哥处的那么好。对大哥、对五爷,那个好法不一样。”富察氏是真的好奇,她们夫妻多年,富察氏早就发现,富尔祜伦对五爷胤祺是好友,但对直王这个大哥,就不一样。
“长兄如父嘛。”
富尔祜伦和媳妇并着肩坐着,笑道:“小时候大哥和我们府上来往就多。后来阿玛去了,在宫里也是大哥照顾我。后来一起打仗,还是大哥照拂,替我着想……
汗阿玛也疼我,但是,毕竟两府离着近,这情份也就不同寻常了。就像你家,和马齐都是富察氏,难道你觉得他们真是正经亲戚?”
富察氏就道:“对了,年初额娘身体不适,外头人听说了,不少来请安送礼的,其中就有直王府上那个帕勒塔的家人。来人还对咱们府里管家说什么,富察氏总算同族,听说老福晋病了,该来请安的。后来我才发现,这几年的年节他们都没忘了给咱们府上送礼,只是打着富察氏同族的旗号,之前没发现罢了。”
“……他呀,”富尔祜伦笑道:“这么多年,科举不能出头,本来该有的前程又耽搁了。他家里自然要到处钻营一番,两府一向亲近,他必定知道,讨好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只是咱们也得承情啊,总不能装坐不知罢。”
“你想的仔细,这样罢,改日若是碰见大嫂,你就说一句。我要是和大哥说起,反倒成了正经大事,对他未必好。不过送礼几年,我倒是佩服帕勒塔这个韧劲儿,也是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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