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泉额头上先是飙出了一层后怕的冷汗, 随即就咯嘣一声蹦出来一根青筋。
鸟嘴巴慢吞吞地将手连带着手术刀一起收回了袖子里, 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温顺到乖巧的姿态, 看上去还有种令人怜惜的萌。
——但神宫寺泉可不这么觉得。
任何一个看见过鸟嘴巴全然冷漠地递出手术刀的姿态后, 都不会这么觉得的。
他敢肯定, 要是他刚刚没有下意识地抬起撬棍挡住手术刀, 那抹锋利的刀刃会像是切开一块豆腐一样, 捅进他的身体, 然后以精准平衡的姿势,一路破开他的胸腹割开他的喉咙。
就像是切开一只实验用的小白鼠一样。
疫医一点也没有察觉神宫寺泉的心理活动, 反而像是天然信任他一样, 温顺地低着头, 大概是在用“眼睛”看他, 一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的雏鸟模样。
神宫寺泉掂了掂手里的撬棍, 思绪转了两转, 冷不丁问了一句:“你会打架吗?”
疫医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个调子,语气倒还是那样优雅平和:“您在说什么?天啊, 打架,那是下等人才会做的事情,好先生,您不可以这样……这样……”
他艰难地组织了一会儿语言,用力道:“侮辱我!”
说完这句话,他很无奈地摇摇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低声咕哝叹气:“天啊,我怎么能这样无礼地指责一位刚见面的先生……我一定是气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神宫寺泉一点也不在乎他嘀嘀咕咕什么,在听到疫医说出的话后,他慢慢眯起眼睛,嘴唇拉开了一个笑弧。
疫医一抬头就看见了这个笑容,这个笑容让理论上并不具有人类情感的他都僵硬了一会儿,第一时间想起了那条曾经让他吃了大亏的怪物蜥蜴。
并不是容貌相似,而是那里面包含的某种情绪,让他迟钝的触觉都颤栗了一下。
“先生?您好像很开心?”疫医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同行。
被他信任的“同行”则握紧了手里的撬棍,笑容变得肉眼可见的甜蜜无辜,颇有某位付丧神的风格:“是的,我很开心。”
神宫寺泉被疫医感染的说话也文质彬彬起来:“感谢您给我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
疫医礼貌地回应:“不客气——可是,请问我给您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神宫寺泉用舌尖抵着齿列,张开嘴:“——”
“咣!”
一声暴烈的巨响,黑发的青年用力蹬地,以一个接近扭曲的姿势将自己以左脚为支点,把全身都甩了出去,成年男性瞬时的爆发力都加诸在他手里的撬棍上,在疫医尚且保持着“洗耳恭听”的姿势的时候,用一种风暴呼啸的气势轰然砸向他的脖颈。
头部有坚硬的骨骼保护,想打穿没那么容易,其他地方痛归痛但是也不致命,太阳穴倒是可以,但是那个面具好像也包住了太阳穴,不能冒险,不如选择脖子,只要足够用力,至少能让鸟嘴巴陷入昏迷……
神宫寺泉在短暂的时间里迅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击即中,果然如他所想,撬棍接触到的□□比正常人要坚硬许多,如果换了击打头部,可能根本达不到预计的效果。
被赋予了极大期望的撬棍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弯曲了下来,疫医被打的脖子一弯,骨裂声清晰可闻。
疫医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疑惑地“嗯?”了一声。
而神宫寺泉全身的力气都已经用尽,再次恢复了弱鸡科学家的设定。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手里握着撬棍,以一种正在行凶的姿势击打在对面人的脖颈上,而被打的人神志清醒,意识清晰。
两人大眼瞪小眼。
……这,就很尴尬了。
神宫寺泉干巴巴地笑了笑:“你,不是说你不会打架?”
事关自己的名誉,疫医将同行好像要打他这事儿放在一边,认真地辩解:“我的确不会打架,您看我都没有还手。”
气氛一下子又尴尬起来。
不过……他说的好有道理啊。
神宫寺泉在心里不合时宜地认同了一下。
被这样揍了都没有还手,看来是真的不会打架……
鸟嘴巴再次彬彬有礼地发问:“您是想杀我吗?”
他问的很平和,语气里不带杀意,似乎是真的单纯好奇问题的答案,但神宫寺泉的冷汗哗一下就下来了。
“呃……其实……”神宫寺泉结巴了一会儿,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板起了脸:“不,我是在做一个实验。”
“实验?什么实验?”疫医果然好奇起来了,兴致勃勃地问道。
“是研究撬棍在治疗疾病中起到的麻醉作用的。”神宫寺泉一本正经瞎扯,“麻醉剂总是不够用,而且效果也很差,手术做到一半病人就醒了,会大大影响手术的成功率,后来我发现撬棍可以用来做物理麻醉,效果非常不错。目前我正在做这样一个测试,但是显然,这个测试好像不太成功。”
神宫寺泉说着,收回撬棍,慢慢后退了几步。
疫医倒是听的认真,竟然还点了点头:“您说的话很有道理,虽然我做手术的时候,病人从来不会醒来。不过听起来,这根棍子非常有用,很抱歉将它弄弯了,您应该提早告诉我一声的,我很愿意配合您完成这个有意义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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