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看了眼已经把桌面扫荡一空的野狗子,老狐狸战战兢兢答应道:“是,马上就搬走。不过敢问狱长大人,这边这位,难道是传说中早已经灭绝的野……野狗子那一支?”
皇甫复当然注意到野狗子四肢上套的金环,隐隐已经明白了什么,再看向赵奇秋,顿时觉得这个人类更加神秘莫测。
赵奇秋没有回答,用业务很熟练的“深深的眼神”,盯了皇甫复两秒,随即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野狗子踢了冰桶一脚,换来所有狐狸一哆嗦,皇甫复赶忙道:“不敢,不敢!”
这边尤许早就醒过来,紧紧闭着眼,对自己听到的既不敢相信,又云里雾里,什么大人,什么刑期?以及密密麻麻的哭声,那尖细的回应的声音,根本不像是人。
最可怕的是离自己不远的那个巨大的影子,他仿佛能听到爪子抠着地板的响声,以及接连不断的吞咽声,好像某种怪物从出生就没吃过东西一样。
终于,尤许听到那个青年的声音淡淡的道:“走了,吃那些也吃不饱的。”
一个慢腾腾的脚步声来到了尤许身边,叫他紧张的攥紧了拳头,谁知对方在他头顶稍作停顿后,尤许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脆响,好像对方在……在吃东西?!
那些到底是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是谁我TM在哪啊!!!
赵奇秋瞥了一眼躺在地板上脸色憋的发紫还不自知的尤许,饼干咬的咔咔响,心想虽然鲜明镜才是罪魁祸首,但这公鸭嗓也是个狐假虎威的校霸,胆子真大到飞起,今天就让他好好吃一顿教训,毕竟狐狸送人可不是开车送的……哇真好吃!
赵奇秋悠哉的来,悠哉的走,等离开了礼堂范围,专门让野狗子站在空地上,吸收了一波夜间蔓延的灵气。
四周雾气渐渐弥散开来,饥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野狗子,张大嘴鲸吞般吸入这些雾气,身上狗皮肉眼可见的厚了一些,五分钟后,就不再那么皮包骨了。
二十分钟早过了,李培清正在车门边来回走动,地面上扔了好几个烟头,才总算看到赵奇秋出来,不由大大松了口气:“怎——怎么这这——么长时间?”
他心里觉得赵奇秋肯定是白天上学吃了亏,晚上跑到学校来做一些类似报复的恶作剧,只不过到底大半夜跑出来,不知道赵奇秋怎么样,他反正心虚的要命,害怕林钊是一方面,还有这两天疯传的消息,自从那天打雷下雨,海京市现在风邪的很。
赵奇秋恢复了正常体型,神清气爽道:“里面礼堂有活动,我待了一会儿。”
“活——活动?这,这么晚?”
“对啊,晚会嘛。”
“你取,取的东东东西呢?”
赵奇秋咧嘴一笑:“取到了。”
李培清神情一呆,好像在问是什么,赵奇秋唔了一声,直接钻进了车里,喊他快开车,那态度明显是耍赖。
坐在车里,赵奇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沧桑的想,虽然自己现在才十三岁,但健康啊,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他可不能再落下了……
回到林宅,赵奇秋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今晚的工作,觉得很满意。
本来当他翻那些卡片的时候,就知道要把鲜明镜从楼顶上扔下去的不是这些狐狸,除了这个,还有一点,当他提出要皇甫从学校搬走的时候,几乎半数以上的狐狸都表现出了或焦急或不舍的躁动。
所以……学校里到底有什么?
第19章 精致蜀黍
赵奇秋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打开房门一看,李培清正窝在他的地铺上睡得笔直,两手交叉放在腹部,神态非常安详。
由于赵奇秋的目光过于炙热,李培清一个激灵就醒了,尤其是看见赵奇秋低头盯着自己的眼神,抱紧西装外套就坐了起来:“你……你怎么这,这么早?”再看赵奇秋穿着校服,惊讶的道:“上学?你的伤——怎怎么办?”
赵奇秋上辈子刚认识李培清的时候,一听他说话就觉得自己的舌根都打结,还老拿这个讽刺李培清,后来年龄大些就好了,自己佛系了,李培清也不爱说话了,现在再看菜鸟版的他,竟然觉得挺有意思。
“我的伤?”赵奇秋重复一遍,脸上突然露出疼痛的表情,左手敲右手:“对,我的伤!李小哥,麻烦你快把换药的人叫来看看啊。”
李培清一不赞同赵奇秋去上学,二不赞同赵奇秋叫自己李小哥,但反驳起来难度太大了,干脆拿出手机给林钊发了个长长的短信,说赵奇秋准备去上学,他准备叫家庭医生先来看看,如果情况不好,就拒绝赵奇秋异想天开的要求。
家庭医生这两天不止是林家的私人医生,好多地方都高价请他过去,接私活接的手软,也难免忙的焦头烂额,虽然是大清早,但到林家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赵奇秋昨晚洗澡的时候就拆了纱布,医生来了脸一吊,对这个私生子态度就不是那么注意:“赵奇秋少爷,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昨天我过来还特意告诉你不要沾水,不要拆纱布,另外脑震荡需要卧床静养,你这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也不遵医嘱啊!”虽然嘴上说的话像是关心,但神情却恰恰相反,言下之意是没拿他这个家庭医生当回事儿。
赵奇秋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本物理书看,看着看着就笑了。老天爷,一般规律都要被颠覆了,也不知道以后这些科目该怎么考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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