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就像他遇到各种各样的人。
鬼玄见彭泽锋毫不慌张,心里感慨不愧是凭借自己便瞒过了世界数千年的人,也不愧是拥有至高神意志的人。
排斥出去也有可能粉身碎骨,如果没能在归属期找到位面进入的话。当然还有一种情况,虽然可能性极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成为神,然后庇护这个世界,对吧。彭泽锋想起了之前遇到的外来者,他们之所以穿梭在各个世界就是为了变得更强,强到什么程度?他目前无法判断,但估计应该是某个位面意识在造神。
通过各种磨炼,以及某些资源掠夺,激发出他们的潜力,造出足够强大的个体来护佑那个世界。
联系现实以及鬼玄刚才说的话不难想到,低魔位面有多被动。或许动乱不大,平时也较为安稳,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打它们的主意,可是一旦需要采补,无法反抗的低魔位面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倘若它拥有自己的神,那么打有主之物的主意自然要看它的主。
没错。万一被发现,就试着和它谈判吧。鬼玄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个方法,但总比硬抗要好,毕竟是人家的主场。
而且重点是这个世界有彭泽锋牵挂的人。
坦白说,彭泽锋觉得自己活得挺好的,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命运不公,也没有什么错的是这个世界的想法,所以和世界意识对抗是不可能的。
再怎么说,他在意的东西都是在这个世界得到的。
我知道。彭泽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放松了不少,因为焦虑主要源于未知。
未知有时候让人很期待,因为有无限可能性,但另一方面又意味着不可控,并且无法做出针对性的准备,在某种情况下会变得十分可怕。
对了,你那只黑猪?是什么来历。鬼玄看着彭泽锋脚边的不明生物,有点担心彭泽锋被坑。
彭泽锋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竟然笑了,他把祷抱到腿上,这只黑猪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一,被我捡了。
笑得真好看。
鬼玄看到这张与自家将军相似的脸上出现笑容,在感慨的同时又替他家将军羡慕。但羡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他们是不同的个体。
被称为黑猪的祷气得不行,整根尾巴的毛都竖了起来,对着鬼玄威吓。鬼玄毫不在意,那它没站在世界意识那边?
它是我的。
语气不容置喙。
这还是鬼玄接触这些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到彭泽锋这样,这也让他充分意识到这个带着将军意志和血的人与将军的不同之处:
被爱着、敢去爱,和不能爱。
鬼玄笑了笑,将落寞掩饰下去,道:活下去吧,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
他说过你是我,但又必须不是我,这句话是不是可以解读为他想要的人生需要另一个人给他?我不知道他有多身不由己,但这是他的想法,不是我的。彭泽锋说得很坚决,像是在和至高神划清界限。
鬼玄很惊讶,但一想也是,凭什么自己的人生要按别人的意愿去活。
只是彭泽锋接下来说的话更令他震惊。
况且,如果我真的是寄托了他意志的一个个体,那我迟早会做出和他类似的选择吧。
迟早会做出和他类似的选择。
迟早。
第82章 镜像篇4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猫都比我了解你了?
这是喻风暴力开门后说的第一句话。他现在很生气, 因为平日里无话不说的人不知道瞒了他什么,甚至为了躲他一连几晚都在外面喝酒,回去倒头就睡。
这要是不说清楚, 那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彭泽锋淡定地把猫丢到地上, 然后对着喻风道:小风你怎么来了?再佯装惊讶地看到地上的祷, 浮夸地问道:你把猫也带过来了吗?
喻风:
在一边被忽略的鬼玄:
猝不及防被丢到地上的祷:
它这么胖, 抱着这一路手酸了吧,我帮你揉揉胳膊。彭泽锋说着起身, 走到喻风旁边,当真给人揉起了胳膊。
鬼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意识到这位估计是先前彭泽锋提到的我家那位,他刚想打趣,却意外地发现两人的灵魂波长是一样的。
不可能存在两个灵魂波长一致, 无论是哪个世界。
觉得自己大概是玩忽职守久了的鬼玄闭上眼连接了本体,借了本体的眼睛过来, 再次查看两人的灵魂波长,结果仍旧。
这是怎么回事?
别多管闲事。一道小孩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鬼玄的大脑中,我不管你是至高神的神祭,又或者他是至高神的意志体, 我只想佑他这一世平安无事。当然, 也包括依照他自己刻印出来的人。
祷继续威胁道:你是神祭又如何,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投射,我们的战力指不定谁比谁强。你说你只是想看看至高神的意志过得如何,但谁又知道你没有其他目的?高魔位面能为那一滴血争得头破血流, 那你呢?会不会把血收集了, 让自己从神祭成为独立的神?
鬼玄被祷的这一番分析震惊了,他在成为神祭前不过是个跟着将军打战的武夫, 哪里会有这么多脑回路?况且他能成为神祭也不是因为他本身的力量,而是他们将军成为至高神之后,让他的神祭离开了,然后看到他在他一塌糊涂的墓地前徘徊,将他的灵魂捡回去温养,让他代替了神祭一职而已。
无论是成为神祭前,还是那之后,将军都是他的恩人。
他怎么可能恩将仇报,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背叛他。
我不会。鬼玄斩钉截铁道。
祷将信将疑,就算你忠诚于至高神,我也不相信你。我的人我来保护,你可以滚回你的至高神那儿了。
鬼玄并不生气,相反他很理解。祷想保护彭泽锋,而他也想一心一意侍奉他的神。
鬼玄打算离开,但有突然停住了动作,他蹲下来,轻轻碰了一下祷的鼻子,原来你真的是猫,我还以为他们给猪起了个名字叫猫。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在被祷扑倒前消失在空气中,只余下两个字:
谢谢。
谢谢你们活出了自己。
鬼玄一溜烟儿的消失让喻风更加生气,和彭泽锋的差距越来越明显,他不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可对方却选择瞒着他,这样下去,他们会不会也变得生疏?
眼看喻风就要爆发,彭泽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担心就别瞒我,你知道落差有多大吗。以前你什么都会说,让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毫无芥蒂地当一辈子知己,现在就不要把这种感觉收回啊。
有点乱,回去讲。彭泽锋没想瞒着喻风,他只是还没准备好说。把一堆不确定的猜测告诉喻风,也只是徒增一份烦恼。
走吧。彭泽锋弯腰抱起祷,我们回家。
这句话,从以前高中就没变过,一到周末彭泽锋总会这么跟他说。记忆中的模样和眼前人的模样重合起来,让喻风有点感慨。
他道:哪天放个假,我们来次全国骑行吧,以前高中你提过的。
那么久了你还记得?彭泽锋都快不记得这么富有朝气的自己了。
当然,别人和我的约定我都记得。喻风脸上写满了你要是敢和我说不试试。
彭泽锋弹了一下喻风的额头,笑道:我知道。说完揽着喻风的肩膀,很晚了,回家睡觉,睡觉。
然后听着喻风唠叨了一路。
一连几天彭泽锋过的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诊所、超市、家,没再去别的地方。下班也和以往一样,有时间就看一些患者知识领域里的东西。最近刚好有个五官科的医生过来咨询,所以他连色盲相关的资料都看了。
没想到看完第二天就派上用场了,而且来的人还是个熟人。
香萌萌?小风今天不值班。彭泽锋记得她,她就是那个很倒霉的姑娘,之前喻风接的一个乌龙。
彭先生,我是带我朋友过来的,她说想找您。香萌萌说着朝门外招了招手,然后拉进来一个姑娘。
又一个熟人,酒吧里的小肖。
第一次在光线充足的地方见到这姑娘,彭泽锋不由将她与小台上唱歌的时候进行对比,没了欧美歌曲加持的霸气,只有清秀的脸上固有的腼腆还有伤痕。
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伤了,额头上只留着不那么明显的痕迹。
只是仔细看,那痕迹并非一次性形成的。
您好。肖恋月朝彭泽锋点了一下头,我是肖恋月,倩魂犹恋桃花月的恋月。
你好,请坐。我是彭泽锋。彭泽锋本想礼貌地用诗词回应,但记忆库里没搜索出来,便直接绕过,喝温水还是咖啡?
我想喝可乐,有吗。肖恋月问道。
我想喝牛奶!香萌萌举手道。
冰可乐、热牛奶?彭泽锋确认了一下。
两人气气点头,显得很乖巧。
没一会儿彭泽锋就从里间出来了,手上端着她们要的可乐和牛奶,放下后,给自己接了杯温水。
请问,肖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肖恋月喝了一口可乐,露出了放松的神情,我这次过来是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关于我老板,另外的是我私人问题。
香萌萌在一边帮腔,恋恋说她老板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本来像失踪这种情况应该首选报警的,但彭泽锋还真是知情人,无法推脱,他道:鬼玄的话,可能不会再出现了。
他以为肖恋月会伤心或者震惊,但都没有,仿佛早有预料,听到他的话反而脸上有种释然,只见她低着头轻声道:果然是这样啊。
你不问怎么回事吗。你会找到这里,应该说明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肖恋月摇摇头,老板以前就和我讲过,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嗯?什么消失了?她突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就像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一旁的香萌萌很积极地想告诉她,一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皱着眉嘀咕道:我想说什么来着
你们不是在说鬼玄吗?彭泽锋不是没见过说话说一半忘了的人,甚至有人一个词说了一半都能忘,但两个人同时忘让他觉得未免太凑巧。
两人都是一脸茫然,鬼玄是谁?
酒吧的老板,肖小姐应该和他很熟悉。他说过你是他收留的。
酒吧?酒吧是我和萌萌一起开的啊,我们就是老板。肖恋月完全不知道彭泽锋在说什么。
香萌萌在一旁点点头,没有其他股东。
彭泽锋看着她们坚定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鬼玄不在了,所以他的痕迹也被清除了。至于为什么她们能把他记到刚才,应该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吧。
死亡,并不意味一个人的消失,因为有人会记住他,世间存留的影响时间会随着他生前的活动而定。只有灵魂完全消失,他的一切才会跟着一起消失,包括他在别人大脑里的记忆以及他创造的实际的事物、成就。
然后缺失的逻辑会被其他东西补全。
大概,到最后他也会完全消失吧?
彭泽锋发现自己前段时间想的很多东西似乎都没有必要了,无论他是否交待好一切都不影响仍旧活着的人的生活。
也许还不错?
既然肖恋月第一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那么接下来只要解决第二个问题就好了,彭泽锋问道:肖小姐的私人问题是什么呢?
肖恋月沉默了一下,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缓缓道来:我好像过度依赖某样东西了,我想脱离这种情况。这样东西具体是什么我还不能说,但我可以说一下它的起因。
肖恋月原本不叫肖恋月,原本姓什么她也不知道,也可能是故意忘的,总之她很厌恶过去,在来到这座城市之前的生活让她非常恶心。
她的父亲在外面有人,一年只回几次家,根本不管她。母亲倒是整天在家里,但她强制肖恋月也必须呆在家,不让她去上学,也不让她离开她的视线。
每天只重复一件事,就是在肖恋月面前破口大骂。
如果只是这样,那肖恋月觉得自己还能接受,可她的母亲咒骂的对象渐渐就变成了她。一次骂到自己崩溃,然后拖着她的手臂把她丢在了大街上。
当时很晚,街上没什么人。
肖恋月现在还记得那份冷意,也记得女人决绝的背影。
路离家不远,但肖恋月没能自己走回去。她遇到了人贩子,被卖到了一个很破落的山村里,那个时候她才10岁。
买了她的那家人发现她初潮还没来的时候骂骂咧咧地打了她一顿,她直接痛晕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猪圈里,她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她看到了那个人比了两根手指。肖恋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害怕,她甚至猜出了他们的想法:养两年然后就让她嫁给他们的儿子。
不过也是,她怕什么呢,她的生活本来就是囚笼,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她能猜到的未来而已。
有什么好怕呢。
反正,囚笼里没有自由,没有温暖,没有爱,只有欲望和恶意。
也许是太过麻木,她并没有猪食很难吃这样的记忆,也不记得猪圈里的稻草扎不扎人,味道?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只知道,囚笼外面的天是蓝色的。
然后有一天,那片蓝色出现了一道白,划破了一成不变的蓝色,强势地闯入了她的眼睛里。那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见的笑容。
眼睛、鼻子、脸都是模糊的,穿什么衣服、说过什么话、有没有把手伸给她她都不知道,清晰的唯有那抹笑,那道白。
说着说着肖恋月哭了起来,她满脸泪水,眼里全是悲伤。对不起,我不是为这样的经历而难过,可是我停不下眼泪,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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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落幕时——山田家的西瓜(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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